第22章 籠中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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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轎輾,她渾身無力,隻能任由自己像提線木偶一樣被丫鬟擺弄。
    丫鬟倒也還算盡心,將她的衣擺盡數鋪平,倒也免去了她這一路上身體被硌得疼痛的風險。
    此番她“大婚”,竟是鬧得滿城皆知,白雪在轎輾上聽著城民們的議論,基本上不是羨慕她,就是羨慕她的“夫君”,除此以外也沒有聽到其他有營養的東西。
    很快,轎輾出了城,穿過一片叢林,最終到達了蛇窟。
    在進入蛇窟的那一刹,她在餘光中看到了正在離開蛇窟的林煜。
    穿過彎曲複雜的山洞,白雪最終被送往了老地方:密室內的鐵籠。
    她的雙手被反捆在身後,雙腳也被粗重的鐵鏈鎖住。她掙紮著想要坐起,卻始終凝聚不出絲毫力氣。
    被她燒毀的密室不知何時已被修複,就連那蹁躚一舞的女子石像皆已修複如初。
    不過與上次來時相比,偌大的密室隻剩下了十座鐵籠,除她以外,另九座鐵籠中分別關著一位身穿喜服的少女,同她一樣,喜服的款式是右襟搭左襟。
    此地的服飾她稍稍有所了解,也隻是因為好奇才在典籍中查詢過一番。
    右襟搭左襟有兩種含義,其一是冥婚,其二是……通地府。
    少女、石像、婚服的衣襟……白雪突然意識到,蛇王是要複活林焉!
    不過人數的差距她還想不通,為何上次密室中是數以百計的少女被困於此,今日卻隻剩下十人。
    想來,也可能是他得了什麽神器可以彌補人數不足的問題也未可知。
    被困於此地一段時日之後,白雪與其餘九人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她們十人分別被送入十座棺樽之中,而她躺入的棺樽,是最為華麗的一個。
    進入棺樽後,她的眼前再度沒入黑暗,她暗暗歎息著,後腰被手腕的鎖鏈硌得吃痛。
    一片黑暗之中,她隻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
    不多大一會兒,她頭頂的棺蓋被緩緩推開,透入的光芒刺得她難以睜眼,待棺蓋再度合嚴後,白雪的雙眼才得以睜開。
    一張俊美的麵容出現在她的眼前,此人便是子言。
    白雪對子言的突然“造訪”極為吃驚,她不明白子言為何來蛇窟?如何來蛇窟?他的出現不可能是巧合。
    “你怎會出現在此?”白雪的聲音細若遊絲,也不知子言聽不聽得見。
    子言且看到白雪嘴唇微動,猜想她許是在說什麽,便附耳湊近到她的唇邊。
    “是掌門派你來的?”白雪細細一想,他會出現在此的原因,恐怕也隻可能是聽從掌門之命到此探查,恰巧相遇。
    子言聽後,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確也是掌門許他下山來探看她,但來找她這件事,也是出自於他的本心。
    子言還未想好該如何回答,棺樽倏地向前一傾,子言雙臂一軟,沒能撐住,頭重重砸在了白雪的臉上。
    白雪被砸得七葷八素,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她暗自慶幸自己還好沒做過什麽整容,不然被他這麽一砸,錢都白花了。
    究其原因,是蛇族突然拉動平板車行進的慣性導致他們突然相撞。
    子言慌忙撐起身,細細查看著白雪的臉,生怕自己砸傷了她。
    好一會兒,才又看到白雪再次開口說了些什麽。
    子言疑惑著湊近傾聽,原來白雪說的是“幫我翻身”。
    子言不明所以,但也聽從了她的話,在狹小的空間內愣是將她翻了個身。
    緊接著,白雪唇齒再起,子言趴向她唇側,細細聆聽她的話,原來她是叫他幫忙扯開鎖鏈。
    白雪和子言此時沒有注意到,他們現在姿勢有多曖昧……
    由於白雪的衣擺過於厚重冗長,子言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她手腕處的鎖鏈。
    正當他要斬斷白雪手腕的鎖鏈時,棺樽猛的一歪,二人因此皆向下滑去。
    出現此等情況的原因是蛇族在走上坡路。
    所幸棺底鋪了一層軟墊,不然這一下白雪八成是要毀容。
    好不容易等到蛇族走完了上坡路,子言也趁機接連斬斷了她手腳的鎖鏈。
    而後,子言湊上前,聽著她的下一步指示。
    隻聽白雪一字一句的說,“幫我脫下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