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問題著實是將江白問住了。
    他仔細回憶著醒來之後的種種，產生了一種‘難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的想法。
    確實，在某些方麵他適應的很好。但不管是會說話的蛇，還是關於神明的認知，都並不存在於他對於常識的認知中。
    但這些常識對於這裏的人來說，卻已經是深入骨髓。
    他以前隻是覺得自己應該是來自這個世界的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畢竟穿梭世界什麽的還是有點離譜，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這種能力。
    但這麽一想，好像他對這個世界還真是很陌生。
    難道說他真的不是這裏的人？而是意外來到這個世界的？
    江白思索了很久，最後給出了一個不太肯定的答複。
    “我感覺這裏跟我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不一樣，有很多東西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例如神明……”
    “如果這個世界上每一處都有神明的存在的話，那我可能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看著他眉頭緊皺的樣子，鍾離心中的一些問題有了答複。
    他給他的酒杯滿上一酒，以一種尋常的口吻笑道：“神明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種更高位的生物罷了……”
    江白剛蘇醒不久，並不知道鍾離這番話在提瓦特人聽來有多麽的驚世駭俗。
    不過即便如此，他看鍾離的神情也有些不太一樣。
    這位鍾離先生是真的牛啊，這麽勇的話他也敢說，不怕這裏的神明怪罪嗎？
    雖然他對神明沒有多少敬畏之心，但那隻是因為他的認知裏並不存在神明這種生物罷了。
    但在神明的統治下說出這種話的人，不是大佬，就是神明的反抗者。
    “雖然理是這麽個理，但對於人類來說，高位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講已經是神明了。”
    摸不清楚鍾離屬於哪一種，江白也不敢說的太直白，萬一被拉去一起反抗神明呢？
    他隻是一個對這裏一無所知的孱弱的小菜雞。
    反抗政權什麽的太刺激了，他不想這麽作死。
    鍾離笑了笑，並沒有對江白這話反駁什麽。
    提瓦特並不是沒有外來者的降臨者，但每一個降臨者都會提瓦特帶來了諸多改變。
    記憶全失的降臨者，他還是第一次見。
    看著江白，一些想法逐漸在他腦中生成。
    他伸出手，一團岩元素造物的天星在他手中生成，他一推，這團元素造物緩緩飄到了江白眼前。
    “你能感覺到元素力嗎？”
    看著這憑空造物的能力，江白的神情寫滿了驚訝。
    “這是什麽？”
    他伸手觸碰了一下，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大地的呼吸，山嶽的湧動。
    重重疊疊的岩石交織成大地的輪廓，巨大的磐石石屹立於山間，即便在風雨侵蝕下依舊堅不可摧。
    他的意識好像沉入了這無盡的岩石中，化為了大地，化為了山川，化為了那堅不可摧的磐石。
    但這感覺隻有一瞬，江白睜開眼來，他仍是自己，不是大地，不是山川，也不是磐石。
    “這是岩元素力。”
    漂浮著的天星逐漸消失，鍾離再次滿上一杯酒，期待的看向對麵之人。
    “就是這個嗎？”江白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感覺，手中同樣出現了一團岩元素造物。
    隻不過不同於鍾離那結構複雜的天星，江白手中的隻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石塊罷了。
    但它確實是由岩元素力聚合而成。
    換而言之，就在剛才，江白懂得了如何操縱元素力。
    江白就像獲得了好玩的玩具，不斷的凝聚出石塊又散去，好一陣才過足了癮。
    “不錯，你已經掌握了元素力。”鍾離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外來的旅人並不受提瓦特法則的控製。
    “這麽簡單的嗎？胡桃不是說得擁有神之眼才能操控元素力嗎？”江白不解。
    “那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你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不需要遵循這個世界的法則。”
    江白懂了，他是特殊的。
    那除了岩元素之外，他是不是也能操控其他的元素力？
    他試著感受其他元素力，但並沒有如同剛才接觸到岩元素的感覺，他什麽都沒感覺到。
    “為什麽我感覺不到其他元素力？”按照胡桃所說，這世界七種元素力，岩隻是其中一種。
    “即便是你，想要感受元素力也是需要媒介的。”鍾離給出了回答。
    “所以，剛剛那個就是媒介。”江白懂了，他若是想要感受其他元素力，就得去找相應的媒介。這個倒不難，將剛剛這個過程重現一下應該就可以了。
    隻是，他現在完全搞不懂鍾離了。
    這個神神秘秘的人為什麽要跟他說這麽多？還要引導他操縱元素力呢？
    對他另有企圖？可是他這麽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又能做什麽呢？
    江白可沒有什麽自命不凡的想法，覺得自己能懟天懟地懟神明，他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為什麽你要告訴我這些？”
    “隻是對你回答我問題的回禮罷了。”鍾離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從懷中拿出一個神之眼遞給他。
    “這是…神之眼？”江白又又又驚了。
    胡桃不是說這玩意很少嗎？而且還是綁定的。
    鍾離就這麽隨隨便便的拿出了一個！
    “不是，隻是一個酷似神之眼的玻璃球。”
    江白鬆了口氣。
    這才對嘛，神之眼這麽稀有的東西隨隨便便拿出來給人這也太奇怪了。
    他都要開始懷疑這個鍾離的身份了。
    “外界生物不屬於這世間眾生，隻能隔岸觀火，所以你是無法得到神之眼的。但需要一個方式去解釋你為何不用神之眼就能使用元素力。”
    鍾離拿出自己的神之眼放到桌上，兩個神之眼放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差別來。
    對於鍾離來說，現在的江白還太弱了，又是剛剛蘇醒，還記憶全無。
    所以需要韜光養晦，有一個神之眼就能解釋他為什麽能使用元素力，也不會被有心人注意到。
    等他慢慢成長了，有實力了，就不需要這個東西了。
    至於為什麽做這些，隻是一個小嚐試，還有他想了很久的一個小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