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城郊的一處毫不起眼的地下停車場，梅森三人組走進了電梯裏然後二桶一把拉開了電梯控製盤，隨後芭芭拉就摸出了一個外接式的袖珍數據接口插了上去。
    入侵協議上傳，數據接管開啟。
    幾秒之後，這台已經顯示在最底層的電梯就順滑啟動載著他們向地下更深處前進。
    “這種外接式的數據接口用起來真的太不方便了。”
    芭芭拉一邊將u盤一樣的接口收回，一邊低聲抱怨到：
    “朱迪告訴我在他們那邊不管是黑客還是普通人都會給手掌預設一個快速接入器，直接和腦部操縱係統相連。
    隻要你的義體算法足夠先進，像是這種入侵協議隻需要一瞬間就能完成。”
    “那意味著你要把整條手臂替換掉。”
    梅森一邊摸出動能手槍裝上消音器，一邊麵無表情的說：
    “那也意味著你將踏上把自己改造成‘人偶娃娃’的第一步，別抱怨了，芭芭拉，也別試圖從我這裏獲得什麽支持。”
    “我都給自己腦子裏裝了操縱係統了。”
    蝙蝠少女哼了一聲，說：
    “伱剛才也看到我的新能力多優秀了，尤其是在這種隱藏著先進科技的世界開拓任務裏，我能發揮出的作用比得上三個傑森！
    k小隊需要一個超級黑客，梅森。
    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得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你說話就說話，怎麽還拿我當‘戰鬥力單位’了呢？”
    二桶一邊扣上紅色頭盔，一邊稍顯不滿的說：
    “你怎麽不說你比得上十個查爾斯？”
    “那不顯得我太沒格調了嗎？”
    蝙蝠少女撇了撇嘴。
    在電梯到站開啟之前，她抬起頭，左眼眼眶浮動藍色流光，在未接觸情況依靠數據流捕捉和介入在兩秒內接管前方通道的三個攝像頭的控製權。
    電梯開啟的瞬間，三個攝像頭齊刷刷的挪向旁邊為k小隊弄出了一條“安全路徑”。
    “實驗室外有七個安保人員，兩個檢查崗，一道安全門。”
    芭芭拉的左眼在昏暗的走道中亮著光，一邊抓著動能手槍上前，一邊為前方開路的二桶和梅森輕聲匯報到：
    “二桶向左走能進入安保室，我暫時切斷了警報，十五秒內解決他們。梅森向前準備開啟安全門，同時製服實驗室內的四名研究人員。
    臨時權限插入結束。
    我們三個現在是阿布斯泰戈的‘精銳外勤人員’了唔，稍等，實驗室裏還有一個用於銷毀秘密的自毀裝置，我得變更一下模式。
    倒計時三個數！
    友方模式啟動，自毀程序終止！
    搞定！”
    蝙蝠少女打了個響指，前方的梅森和二桶如她的“忠實小弟”一樣立刻行動。
    隨著石化藥水和麻痹飛鏢的攢射以及拳拳到肉的近戰擊暈，十秒之後這個地下實驗室便落入了k小隊的手中。
    芭芭拉擺出一副“我厲害吧？”的表情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這讓梅森和二桶對視了一眼，兩個大男人不得不承認，這種潛入作戰時有一個超級黑客的協助確實讓困難任務一下子降低到了幼兒園級。
    “看來格雷森得想辦法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未來會成為一個‘電子人偶’的可能性了。”
    二桶低聲說：
    “但以那家夥的癡情程度，就算芭芭拉真這麽做了，他也不會放手的。”
    “說不定會更興奮呢。”
    梅森撇了撇嘴，低聲吐槽道：
    “你是不知道來自077時代的人在這方麵玩的有多花好吧，專注於任務吧。芭芭拉去連接實驗室數據庫尋找紐約伊述大神殿具體坐標。
    二桶把這些家夥捆起來同時關注外部情況，有消息立刻通報。
    我來看看這裏的試驗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三個人立刻行動開。
    眼前這個地下實驗室並不大，阿布斯泰戈公司再心大也不可能把核心實驗室就這麽大搖大擺的放在近城區的地方。
    這裏隻是一個“觀察實驗室”。
    那些在核心實驗室完成了改造的試驗品會被轉入這裏進行後續觀察和下一步實驗準備，像這樣的小實驗室在北美應該遍地都是。
    梅森很快就靠著芭芭拉賦予的臨時權限進入了實驗體觀察室，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躺在生物艙中生死不知的光頭裸男。
    以煉金師和急救師的業務水平，他很快判斷出眼前這個實驗體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他沒可能再近一步了，就像是一團被在體內點燃的火焰，吸收著他所有的精力化作薪柴在燃燒，可惜他能給出的“燃料”本就不多。
    現在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
    “真可憐。”
    梅森將手中的動能手槍插入腰間，伸手打開了生物艙將眼前這個將死之人身上的插管全拔了下來，又給深度昏迷的他灌入了一口生死水，讓他進入不被打擾的夢境以此減弱他在人生最後一途的痛苦。
    隨後，他拿出煉金器皿從這家夥身上取了點血，通過基礎溶液的血液分離很快提純血清又拿在眼前查看。
    幾秒之後，信息標簽跳出：
    鳳凰計劃370147號實驗體血清
    品質：低劣煉金化合物
    成分：067濃度未知伊述基因模組
    分析：載體過於脆弱無法承受複雜基因模組改造引發基因崩潰
    物品說明：這就和你嚐試給一隻小貓裝入霸王龍心髒會引發的結果一樣。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試驗品篩選的？這完全就是草菅人命嘛。”
    梅森搖了搖頭，將手中的血清放入煉金桶中銷毀掉。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實驗體便退出了房間又進入旁邊的觀測室中，在打開一扇複雜加密的醫用冰箱之後，梅森從那寒氣四溢的小空間裏拿出了一管奇特顏色的液體。
    這東西一看就很厲害的樣子，隨後被檢測到的信息標簽也印證了這個猜想：
    伊述血清提純物·未知基因模組
    品質：精良煉金原材料
    效用：可用於製作伊述力量體係強化物，該提純物血脈濃度為04，可通過煉金技巧與特殊物品進行【二次提純】以提升伊述基因模組濃度。
    製作建議：配合高效基礎強化物使用可降低伊述血脈對正常人類基因模組的破壞，提高強化效果並降低危險性。
    目前掌握煉金強化物配方適配度最高為【超級士兵血清】，融合製作成功率為76
    物品說明：阿布斯泰戈的生物學家向來將‘聖者’的誕生視為‘神靈重生’，因而這東西的濃度絕不是越高越好，除非你已經做好成準備為某個遠古伊述人意識重生的‘容器’。
    “不錯。”
    梅森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他將這一管意外收獲的血清材料放入赫奇帕奇的金杯中任其提純，又搜刮了一圈找到其他幾支提純物一並放入金杯。
    魔法的力量讓它們不至於互相汙染，微微震動的金杯中提純物裏無用的成分被蒸發，讓伊述基因模組的濃度不斷提升，但這個過程需要時間來完成。
    梅森還打算在實驗室裏多搜刮一下，結果一分鍾後就聽到蝙蝠少女就驚呼道：
    “梅森，快過來！我在他們的深層數據庫裏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你必須看看！立刻！”
    “嗯？”
    年輕人心頭一沉，快步上前。
    他站在芭芭拉身旁的一台電腦上，蝙蝠少女將自己找到的信息不斷的解碼以文本的形式傳輸到電腦屏幕上。
    梅森轉動鼠標查看，結果這解密文檔的標題就把他嚇了一跳：
    “9號時空擾動事件後續觀察報告·兄弟會文檔·絕密”
    “渣康說世界之門每次開啟時都會在雙方世界引發微弱的時空擾動，咱們那邊的施法者已經注意到了這波瀾。
    現在看來這邊的人也早已捕捉到了世界之門開啟時的征兆還做了編號。”
    芭芭拉臉色複雜的說：
    “他們根本不怕群星會，梅森！他們把我們這些人當實驗室裏的‘小白鼠’一樣在研究。”
    “等我看完。”
    梅森將這文檔點開。
    它本身並不長也就幾百字，以非常簡短的語氣描述了這文檔的記錄者和代號9的群星會成員的接觸經過：
    “觀察目標具備外來者一貫特征，即自大、傲慢且樂於行動又不善思考。
    他們宣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在末日威脅下拯救無力自保的世界，然而他們的行動本身卻和這個偉大目標相去甚遠。
    他們是基於掠奪而非幫助和拯救的行為模式進入我們的世界。
    他們自視高人一等並稱呼我們為‘土著’。
    在初次接觸中，他們並未懷疑我的真實身份，尤其是在我按照行動計劃為目標提供了13世紀出現的伊述神器的消息後，目標和他的隊員們便將我視做‘友人’。
    在我的刻意引導下，他們花了三天的時間橫穿羅馬尼亞全境並最終在預定地點挖掘出仿製款伊述武器。
    在獲取進一步信任後，我為目標再次提供更高一級收藏品的信息並著重強調該行動具備危險性，但目標在金蘋果影響下產生對於戰利品的過度狂熱，顯然讓他們忽略了我的示警。
    截止該報告發出的前一天下午七點，阿布斯泰戈公司歐洲分部第十七軍事儲藏室遭到入侵。
    刺客兄弟會歐洲分部17、3、4號聖人參與阻擊行動。
    9號目標及其隊員盡數戰死。
    觀察結束。
    p：
    被他們持有的伊述神器已放回原位，等待下一批外來者進入後進行新一輪觀察與行為模式試驗。”
    梅森讀完了文檔。
    他的臉色已經複雜至極，但芭芭拉又解密了另一份文檔，梅森將它點開發現這是一份來自聖殿騎士組織歐洲分部的建議：
    “通過過去五個月中對47例‘群星會’開拓者的觀察報告匯總，我們已經總結出他們內部的具體組成體係和威脅劃分。
    現在給出行動建議如下：
    麵對c級以下成員時，建議出動五名大師級力量統帥0人小隊可完成快速清理。
    麵對b級人員時，建議出動三到五名聖人統帥三十人大師小隊，或者出動長老會禁衛軍以及鳳凰戰術小隊可完成快速清理。
    群星會a級人員信息情報收集不足。
    目前接觸a級人員樣本過少，代號33樣本疑似患有嚴重人格分裂和精神病症狀，其信息不足以作為常態參考。
    因而在對方有a級人員出沒時，建議向總部提交特殊作戰申請。
    聖人以下力量贏避免和其發生正麵衝突。
    群星會疑似在a級人員之上還有更高級力量，但目前並未現身，或許應釋放出必要信息執行‘誘餌’戰術。
    另：
    與群星會的頻繁接觸已獲得可信情報，末日信息即對方稱之為‘衝擊’事件發生日期與“命運三女神”預測時間吻合。
    目前可得出結論，群星會內部有方法能抵禦世界級末日的能力。但他們在麵對衝擊事件時所采取的種種行動都無法有效緩解該末日事件的加速進程。
    按照‘世界樹’主機綜合目前信息得出的判斷，遠古伊述人的末日預言無法從群星會方向得到解決方法。
    在過去六個月中，對方已有兩次試圖在本世界散布危險的喪屍病毒以更方便他們掠奪本世界的資源。
    這已等同於宣戰。
    那個組織的存在並不能緩解平行世界的末日困擾。
    它大肆從各個世界招募亡命之徒的行為，隻能給本就不安的現狀帶來更多不必要的混亂。不管對於刺客兄弟會還是聖殿騎士而言，混亂都是我們必須掐滅的火苗。
    因此，歐洲分部多次討論意見為：
    無需再浪費精力與時間和群星會繼續保持接觸，在未來恰當時間可進行大規模清理行動並徹底隔絕本世界與群星會的所有往來。”
    “唔，本世界的掌權者們對群星會的評價倒是意外的中肯與辛辣。”
    梅森關掉了文檔，看了一眼身旁的芭芭拉和剛剛過來的傑森，他撇著嘴說：
    “瞧，這個世界不但在刻意的偽裝自己，而且還在用‘示弱’和‘誘惑’這兩種辦法讓群星會將它視作一個有風險的探索之地。
    他們故意用那些珍惜的遠古武器和知識引誘開拓者們不斷前來這裏，以此給本世界的監控者們創造出和開拓者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是這個世界在觀察我們，而不是我們在探索這個世界。
    群星會還以為他們能掌控一切。
    但真相就是如此傷人，連一個b級世界都能把他們玩弄於鼓掌之中，真就是一個純純的紙老虎。”
    “現在更讓我感覺毛骨悚然的不是這個真相，梅森。”
    二桶有些不安的握住了腰間的動能左輪槍，他低聲說：
    “而是這個文檔裏說，本世界的刺客們已經在計劃對群星會留在這裏的成員進行大規模的清理，以此斷絕我們和這個世界的聯係。
    獵手先生和老綠魔都強調過，這一次的衝擊事件已近在眼前，所以如果這裏的人要動手，那麽現在就是他們最好的時機。
    我們卻恰好在這個時候被派過來了。”
    “嘟、嘟”
    就在二桶說話時，梅森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拿起那翻蓋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是渣康打來的。
    梅森皺著眉頭按下通話鍵，還沒等他發問，渣康那邊就大喊到：
    “梅森，這是個該死的陷阱！你手裏的金蘋果是專門丟出去的誘餌，見鬼，那本該是留給獵手先生那種等級的大人物的誘餌。
    我們算是給他當了替死鬼了！”
    “約翰，你從哪知道這些的？”
    梅森這會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的事了，他厲聲問道：
    “你是不是在那個該死的大陸酒店發現了什麽？”
    “老子現在在頂樓上正準備往下跳。”
    渣康尖叫到：
    “這邊有個能影響心智的金蘋果！就是你手裏拿著的那種，我現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所有進入過這個世界的開拓者都被這東西改造過神智！
    包括老k！
    你手裏的金蘋果不是老k運氣好才帶出去的，是這裏的人專門安排他死裏逃生拿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引來更高級的成員來供他們觀察。
    你問我為什麽知道？
    因為那玩意現在我手裏也有一個！而一個要了命的a級成員正在追殺我，見鬼！他這次來這裏的目標也是這玩意！
    你都聽到這了，還愣著幹什麽？
    快來救我啊！”
    ——
    “嘟”
    就在k小隊內部通訊的同時，距離鳳凰計劃實驗室最近的一處刺客行動點中，一個抱著狗的落寞男人剛飲下一杯酒，隨後拿起了震動的手機。
    他將電話放在耳邊，那邊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說：
    “113號聖人約翰·威克，目標信息已下發，開始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