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四合院柳盼娣的閨房，小兩口坐在床上耳鬢廝磨，柳盼娣小聲講述沈華的往事。
    沈家和柳家是至交，兩家的老爺子是把兄弟，沈華從小就很疼愛柳盼娣。
    小時候經常給柳盼娣買零食，經常教訓那些欺負柳盼娣的壞學生，柳盼娣拿她當親姐姐。
    高中後兩人讀了不同的大學，柳盼娣讀京城師範，沈華讀長安交大，兩人一直有書信往來，柳盼娣去蘭縣支教之前兩人經常見麵。
    沈華今年拿到了碩士學位，她的父親是長安交大的校長，90年代的碩士是相當牛逼的，90年代的大學校長更牛逼。
    學校圖書館也比政府圖書館牛逼，諸如北大清華圖書館裏的藏書都是幾百萬冊，因為圖書館是大學的靈魂。
    政府圖書館歸文化局管轄，大學圖書館名義上歸教育局管轄，實際管理者是學校。
    長安交大準備采購10萬冊圖書，如果沈華鐵了心從中作梗李林很難拿到這筆訂單。
    “老公，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柳盼娣把臉湊在李林麵前，小表情裏有些委屈。
    李林略顯尷尬的撓撓頭，親親她的粉唇說：“你剛才說了什麽？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柳盼娣翻個白眼，說：“我感覺你和華姐互有敵意，到底因為什麽呢？”
    李林說：“因為你！她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她想娶你當老婆。”
    聽這話柳盼娣噗嗤笑出聲，“別胡說八道，娶我當什麽老婆？我還能給她生孩子嗎？”
    李林不覺的搞笑，小聲說：“你知道什麽是百合嗎？就是紅樓夢中的薔官和蕊官，聊齋誌異中的封三娘和範十一娘。”
    柳盼娣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很快手腕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緊接著往事一幕幕浮現，她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幾分鍾後她小聲說：“不可能吧，女生之間本來就很親昵，牽手擁抱睡一個被窩很正常吧，她也沒對我做出過出格的舉動。”
    李林賤兮兮問：“你說的出格指的是什麽？”
    柳盼娣翻白眼，仔細考慮後又搖搖頭，她們之間確實沒有出格的舉動，就是摟摟抱抱。
    李林把她攬進懷裏，用下巴輕輕摩擦她的秀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沈華。
    他覺得沈華就是趴在腳麵上的癩蛤蟆，不咬人卻膈應人，如果她是男性李林絕對千方百計整死她。
    柳盼娣小聲說：“如果她真有那種齷齪的想法我就……我就不理她了。”
    李林笑著搖搖頭，心說那個高智商的碩士是個感情白癡，上輩子我那麽窮她都不能從我身邊把你搶走，這輩子就更不可能啦。
    柳盼娣抬起頭說：“明天早上我們回鄭城吧，這裏沒有我們的出租房溫馨。”
    李林笑著答應，來之前柳盼娣跟校長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大後天就要銷假了。
    這時敲門聲響，柳明輝站在門外說：“二哥二姐，爺爺想跟你們說幾句話。”
    小兩口下床整理衣裳，跟著柳明輝來到四合院主臥，神情嚴肅的坐在老柳對麵。
    柳盼娣緊緊握住李林的手，李林能感受到她的緊張，於是輕輕用手心蓋住她的手背。
    雙方沉默了五分鍾，老柳喟然長歎，用沙啞的聲音說：“盼盼，昨天我夢見了你的奶奶，她在夢裏跟我聊了很多，也勸了我很多。”
    柳盼娣眼中有了一絲霧氣，抬起頭說：“昨天我也夢到了她，她教導我正視本心，教導我萬全力爭取自己的人生。”
    老柳不禁苦笑，轉頭看向李林，“如果我把盼盼交給你，你有能力給她幸福嗎？”
    李林反問：“你對幸福的定義是什麽？是錦衣玉食？是相濡以沫？還是相敬如賓？”
    老柳說：“是不讓她受委屈，不讓她哭泣。”
    李林開始陰陽怪氣，“現在讓她受委屈的是你，讓她傷心哭泣的也是你。”
    老柳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心裏麵也湧起一絲內疚，這兩年因為自己的固執確實讓二孫女受了很多委屈。
    李林問：“你反對盼盼嫁給我的根本原因是什麽？不要跟我說是舍不得孫女遠嫁！”
    老柳苦笑：“盼盼比你大6歲，不要跟我說年齡不是問題。甄姬年輕時被曹丕專寵，年老色衰後被曹丕賜死，姐弟戀是不靠譜的。”
    “這就是你反對的原因？”李林忍了又忍，忍住了抓起棋子摔他臉上的衝動，這老雜毛絕對是欠揍型的。
    李林說：“明憲宗朱見深的嬪妃萬貞兒比朱見深年長14歲，卻能被朱見深專寵一輩子，難道你以為我李林是貪戀美色的人？”
    兩人再次大眼瞪小眼，老柳擺擺手說：“別跟我瞪眼，這是我之前反對你們的原因。”
    李林問：“現在呢？請問您對我和盼盼的婚事到底持什麽態度？我也不指望讓你支持，隻希望你能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希望盼盼的終身大事得到你的祝福。”
    柳盼娣淚眼婆娑，用異常堅定的語氣問：“您真的不支持我的選擇嗎？”
    老柳突然哈哈一笑，說：“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如果我沒有改變主意就不會讓李林來京城見我。”
    “爺爺，謝謝您！”柳盼娣喜極而泣，現在所有親人都支持她的選擇。
    李林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他終於完成了訂婚時許下的諾言，光明正大的娶喜愛的人為妻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李林說：“明天一早我們啟程回鄭城，老爺子還有什麽要交代盼盼嗎？”
    老柳搖搖頭說：“暫時沒有，盼盼你先出去洗把臉，我有些事想單獨跟小林談談。”
    雙方的對彼此的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柳盼娣點點頭離開房間把門關上。
    老柳問：“長安交大10萬冊圖書的訂單你有把握拿到嗎？”
    李林沒有太大的把握，這個訂單對於他來說非常具有挑戰性，本身就不容易拿到，再加上沈華從中作梗就更難了。
    不過知難而退不是李林的風格，之前蘭縣圖書館的訂單說白了是沾準嶽父的光，並不是靠真本事拿到的。
    現在李林想正正經經的靠自己把生意做起來，用最大的努力去應對長安交大的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