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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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鄭開想到這句傳世經典。
這句話似乎被很多犯罪電視劇用過,都快用爛了。
但這也側麵說明,
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鄭開同樣覺得這句話說的很對,所以他換了一個方向,決定這麵牆遠一點。
這樣一來,
幼師辦公室就被鄭開暫時排除在外了。
鄭開半蹲在地麵上,朝著左側的醫務室挪動。
“牆壁上的塗鴉上是兩個大人和一群小孩子玩耍,一個大人手上拿著打針筒,另一個大人手上拿著一本書。”
“幼兒園裏有校醫和幼師,而且分別是兩個人。”
白天的時候,鄭開就有了這個猜想。
現在看到清晰完整的塗鴉,這個猜想算是得到了證實。
塗鴉很簡單。
能觀察出來的內容也就這麽多。
但對鄭開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隻需要知道校醫和幼師不是一個人就可以了。
在鄭開的猜測中,
號還有可能不是孩子。
舒傅的編號是14。
但這不代表擁有編號的人都是孩子。
鄭開也是後來慢慢想到這一點,25號不僅可能不是孩子,甚至可能在幼兒園裏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比如說保安室的李伯;廚房的陳湘萍和郭生平等等。
正因如此,
鄭開才覺得自己護工的身份有些太基層了。
現實裏,他是社畜,是社會無業遊民。
但在夢裏,
他覺得自己要勤勉一點。
如果有可能,
他還想當幼兒園的園長。
當然,
這個可能性很小。
而在園長之下,最高的職位應該就是校醫和幼師。
說不定,
自己可以用校醫的身份唬住25號。
就算唬不住,也能爭取一點逃命的時間。
人總要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郭生平一再叮囑鄭開,一定要躲著,不能被25號發現。
但萬一呢......
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
光靠一個血痂麵具,肯定不夠。
一定要有一個夠分量的身份才行!
嘎吱~
醫務室的門被推開。
一道蹲著的身影抱著膝蓋走了進去,又把門緩緩關上。
醫務室的布局讓鄭開微微一愣。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簾子,甚至連桌椅都是白色的。
潔白的醫生服掛在衣架上,醫生服上有嶄新的身份銘牌,隻是沒有具體的人名。
“益智幼兒園校醫。”
鄭開直起身子,手掌輕輕揉捏著白色醫生服,很柔軟,是棉紡織做成的。
而在益智幼兒園校醫下方,空著一行。
顯然,
這一行是讓人寫名字的。
鄭開在醫務室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一支筆,隨後一筆一劃的在空出的那一行寫上自己的名字:鄭開。
紅色的記號筆將鄭開的名字篆刻在銘牌上。
最後一筆落下的瞬間,
鄭開耳邊響起了悅耳的女聲。
“編號014用戶請注意,觸發身份轉職任務。”
“任務內容:成為益智幼兒園校醫。”
“任務要求:一名真正的醫生,需要擁有自己專屬的手術刀,請在兩個小時內,找到染血的手術刀。”
“任務失敗放棄任務:剝奪益智幼兒園護工身份,在該地圖內,不再擁有好感度、運氣度,負麵抗性20。”
“孩子們最喜歡和校醫玩,因為在無數個痛苦失眠的夜裏,是校醫讓他們做個好夢。”
“是否接受任務?”
聽到一長串話,鄭開沒有絲毫猶豫,選擇了接受。
這個智 障按摩椅,很多時候都不是在給他選擇。
鄭開不可能放棄任務。
放棄任務意味著他連護工的身份都沒有了,這樣在幼兒園裏,完全就是外來者的身份。
廖凡死的有多慘?
鄭開應該很清楚。
至於任務失敗......
鄭開一想到任務有可能失敗,他就有些頭疼。
沒有了護工的身份,他大概率要被趕出幼兒園,麵對幼兒園之外的世界,鄭開真不覺得自己能活下來。
但鄭開沒有後悔。
既然決定這麽做了,那這些風險也是一定要承擔的。
“兩個小時。”
這個時間和剩餘按摩時間倒是挺接近的。
做完這個任務,鄭開差不多就可以退出按摩椅了。
不過鄭開今天打算在夢境裏多待一段時間。
做完這個任務,
再決定要不要退出也不遲。
“可是,怎麽找?”
“你好歹給個提示啊!”
鄭開歎了一口氣。
這個按摩椅總是說話說一半,隻是簡單說了一下任務,然後就閉嘴了。
這讓鄭開沒有一點頭緒。
鄭開沒有猶豫很久,馬上就在醫務室裏找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
鄭開喘著氣,這裏都被他翻遍了,別說是手術刀,就算是一些常見的藥都看不到。
不僅如此,
這裏太幹淨了。
白色在這裏成為了主色調,和外麵暗黑色的色調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
看的時間久了,鄭開的心情開始煩躁了起來。
這種煩躁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鄭開隻覺得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心裏很憋屈煩悶,不覺得這種情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就在此時,
外麵的走廊上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腳步聲音非常大!
就像是把一坨肉砸在地板上,然後再舉起來,再砸下去,反複如此。
鄭開急忙蹲了下來,靠在醫務室的門背後。
心裏的那點煩躁開始加劇。
“為什麽偏偏在我找東西的時候打擾我!”
“時間剩下不多了,再找不到,我該怎麽辦?”
“雜碎!”
“畜生!!”
“我要是死了,你們都別想活!!”
一片白色的世界裏,鄭開臉上血色的麵具格外的嚇人。
更嚇人的是,他眼睛裏的清醒正在急速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暴虐和殺戮。
他將自己現在的一切困境和絕望都轉化成對外麵這個人的仇恨,那支紅色記號筆被他捏的死死的。
指節都泛起了白色。
這一刻,鄭開身上的憎恨開始和麵具上融合。
從麵具的裏麵鑽出一根根暗刺,刺進鄭開的臉中。
可鄭開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
“我要殺了他!”
“我一定要殺了他!!”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再也壓製不下去。
甚至鄭開內心深處的意識也是這麽想的,殺了門外的那個“他”,心裏淤積的負麵情緒才能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