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鄭開的第一個供奉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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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開的沉默,對祝竹來說就是煎熬。
    她猜不透鄭開的心思,所以一直表現的小心翼翼的。
    甚至,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麽這麽怕鄭開。
    忽然間,祝竹看到了鄭開手裏的手術刀。
    對了!
    這把手術刀居然能紮穿供奉牌,絕對是一件很特殊的物品。
    由死人木製作而成的供奉牌,能夠承受任何詭物的恨意。
    但有一個東西,供奉牌承受不了。
    那就是善意。
    越鋒利的善意,供奉牌會顯得越脆弱。
    祝竹像是想到了什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著鄭開。
    詭物身上有善意?
    這怎麽可能?
    詭物世界怎麽可能會有善意的存在,更別說擁有善意的詭物!
    善意對詭物來說,是最危險的東西。
    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可以操縱善意!
    鄭開收攏心神,頓時察覺到祝竹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你想說什麽?”
    鄭開很善解人意的問道。
    人家都給回答了這麽多問題,鄭開不介意也回答對方幾個。
    祝竹不確定的問道:“你能操縱善意嗎?”
    鄭開都不知道自己哪裏露出了破綻,有血痂麵具的隱藏,活人的氣息應該完全被遮蓋了才對。
    “不對。”
    “她並沒有懷疑我的身份。”
    “她隻是懷疑我能操縱善意而已。”
    鄭開瞬間反應了過來。
    下一秒,鄭開一邊轉動著手裏的手術刀,一邊若無其事的說道:“你最好不要往外說,不然我可能會殺了你。”
    真別說!
    鄭開的演技又進步了很多。
    可能是受賈誼的影響,鄭開的演技居然有了明顯的進步。
    再加上,鄭開現在戴著血痂麵具。
    一股往生人詭物的氣息讓祝竹恐懼到有些說不出來。
    這一刻。
    祝竹真的相信鄭開是一個能操縱善意的往生人。
    這在詭物世界裏從來沒有發生過!
    祝竹看鄭開的眼神變得極為恐懼和敬畏。
    她現在心裏認定,鄭開是詭物世界裏最特殊的詭物。
    這樣也好。
    鄭開能用這一層偽裝的身份做很多事情。
    甚至,鄭開可以把祝竹帶回到幼兒園裏,讓祝竹成為自己的最佳幫手。
    “有了供奉牌之後,還需要做什麽才能點亮祠堂牌位?”鄭開翻來覆去的看,都沒有感覺到這塊木牌有什麽不同之處。
    而且,鄭開的名字刻上去之後,也沒有發生什麽讓人震驚的事情。
    鄭開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用手術刀把這個東西弄壞了。
    祝竹眼中明顯多了很多畏懼,小心翼翼的回答:“有了供奉牌之後,就需要找到一百個供奉人。”
    “不管是詭物,還是活人,甚至是有自我意識的特殊物品都可以,讓它們供奉你,才可以點亮祠堂牌位。”
    一百個有點多。
    鄭開把幼兒園所有詭物和二樓的特殊物品都算上,也才十幾個而已。
    不過,不知道肉瘤算一個,還是算二十三個?
    畢竟它身體裏有二十三個孩子的頭,如果算二十三個的話,那進度就一下子快了很多。
    鄭開有些懷疑,翻到木牌的背麵:“這麽小的地方,能寫的下一百個人的名字?”
    “名字寫在上麵,會自動消失,然後在背麵會出現一個紅色的×代替名字。”祝竹解釋了一句。
    鄭開頓時笑了起來:“合著你一個供奉人都沒有找到,我是第一個?”
    祝竹的供奉牌背麵幹淨的很,什麽都沒有。
    也對!
    沒有詭物會像鄭開一樣這麽光明正大的出來溜達。
    除非是實力特別強大的詭物,比如說裘敬這種,才敢在詭物世界到處逛。
    即便如此,有些地方對裘敬來說同樣不能去。
    隻是這些特殊地方比較少而已。
    想到這裏,鄭開拿起手術刀,準備將祝竹的名字劃去。
    見狀,祝竹一下子就慌了:“別劃,劃掉我的名字,我會死的。”
    供奉牌供奉的並不是詭物本身,而是祠堂牌位。
    所以,供奉牌的易主,是對祠堂牌位的一種褻瀆。
    一旦祝竹的名字在供奉牌上消失,她會被祠堂牌位瞬間蒸發掉,就像是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樣。
    詭物不怕痛,但是怕死。
    鄭開也不想祝竹死,畢竟這可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那我先把你的名字刻在背麵,然後再把你正麵的名字劃去,你覺得怎麽樣?”鄭開友好的征求意見。
    祝竹:我覺得不怎麽樣。
    但嘴上,祝竹既不甘,又委屈的小聲道:“也許可以,你試試吧。”
    早知道鄭開是往生人,她就不可能過來招惹鄭開。
    早知道鄭開能操縱善意,她就不可能把供奉牌送出去。
    鄭開安慰道:“沒事的,隻是一個名字而已,你不要太擔心。”
    安慰人的話一套接一套。
    也就是這個遭罪的人不是鄭開,不然鄭開也不會這麽說。
    祝竹沒有吭聲。
    她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
    鄭開願意聽,自然最好,不願意聽,她也沒有辦法。
    下一秒,鄭開用手術刀一筆一劃的在背麵刻上了“祝竹”兩個字。
    再然後,正麵的名字被鄭開快速劃去,隻剩下鄭開自己的名字。
    鄭開看向了祝竹。
    祝竹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恨意加持的血液幾乎要從她的身體裏流幹了,這是因為供奉牌受到重創的緣故。
    她身體裏的五髒六腑,骨架腸道耷拉出來,又被她塞了回去。
    除此之外,
    祝竹好像沒有什麽變化。
    鄭開圍繞著祝竹轉了幾圈:“我就說沒事吧。”
    其實鄭開也沒有底氣。
    畢竟,他沒有見過祠堂牌位,更加沒有見過祠堂牌位上的願力。
    祝竹麵色一喜。
    還未等她開口說話,她的身體開始快速的融化,變成了一團血水,而在血水的中間是祝竹的臉。
    她沒有了血肉,沒有骨架,甚至連身體都沒有了。
    鄭開的笑容呆滯在臉上。
    祝竹的笑容也變成了一灘血水。
    腥臭的白氣從血水中沸騰而起,鄭開捂著鼻子後退了幾步,喊了一句:“祝竹,你還活著嗎?”
    看樣子,應該是活不成了。
    都成這樣了,還怎麽活?
    鄭開搖了搖頭,自己的第一個供奉詭物居然就這麽死了。
    就在此時,
    地麵上傳來祝竹虛弱的聲音:“你找個罐子,把我裝起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