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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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嘎吱聲就是李大寬牙齒咬合的聲音。
我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公雞,到底是不忍心,在邊上挖了個坑,把公雞給埋了起來。
我弄好一切,在背著我爹離開此地。
有了這個小插曲,一路上道也相安無事。
我懷揣著太多解不開的疑團,往王陰婆家裏走去。
遠遠我就看到了屋子裏亮著的燭火。
燭火晃動間,我看到了幾個人影,隻是影子很淡,我也沒太放心上。
我到門前,抬手敲了幾下門,屋裏傳來腳步聲。
這次開門的是王陰婆,門打開,她看我一眼。
“進來吧!”
幹澀的聲音在暗夜裏響起,我就算早已習慣,還是有些不舒服。
王陰婆轉身,往屋子裏走,我忙忙背著我爹跟上。
屋子裏早就準備好了棺槨,我把我爹放進去,並沒有蓋,則是用黑狗血泡過的繩子,把他給綁了起來。
並且在身上鋪滿了糯米。
“王奶奶,要是我父親真的變成凶煞,請你們務必保護好自己。”
我沒有細說,但是王陰婆懂。
“放心,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會傷害他。”
有了王陰婆的話,我安心的離開了。
走出房門時,我好奇回頭看了眼,剛才見到的幾人人影,為何在屋子裏都沒見過,莫非是出去了。
我沒深究,抬腳往家裏走。
到家的時候,月亮高掛在頂空,我躺在床上,打算明天去鎮上看看,那個無頭孩子是否安好。
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但是夢裏,確不安穩,兩個血肉模糊的人,一隻追在我的身後,奇怪的是兩人身上血肉是粘連在一起的。
我被追了一夜,天還未亮,我就驚醒過來。
這是大門正好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咚”
我腦子不甚清醒,迷瞪著眼睛爬起來,往庭院裏走,手剛觸碰到大門,一股涼意侵襲而來,我瞬間清醒,腦子從未有過的靈光。
敲門聲還在繼續,斷斷續續。
“咚··咚···咚····咚。”
我聽著那一聲聲敲門聲,額頭上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心裏想到我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人敲三聲開門來,鬼祟四聲來索命。”
我清晰的聽到心口劇烈跳動的聲音,我知道外麵不知是何物,但我不敢貿然開門,既然那東西是來敲門的,肯定是進不來。
我想通這一關竅,慌忙回了屋子,把我縫補屍體的家夥緊緊抱在懷中,眼眸死死盯住大門,防備著他突然闖進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咚咚咚咚”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知道在如此下去,那東西耐心遲早要耗盡,到時我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我左右權衡,準備先下手為強,
我找來家裏剩下的黑狗血,塗抹在身上,剩下的端在手裏,大步朝著門口而去,我一把拽開門,還沒看清楚外麵為何物,手中黑狗血用力潑出去。
但是預期的效果並未出現,屋子外麵空空蕩蕩,除來一絲清風吹過,再無其他。
我愣愣看著地上黑狗血,錯眼間,我看到了門口一雙黑布鞋,布鞋如同兩個大蛤蟆,匍匐在地,鞋子上麵幹淨整潔,一絲灰塵也無。
周圍卻無一絲鞋子的腳印,這一切無一處不透露著詭異。
我用剩下的黑狗血,淋在鞋子上,並未發現他有一絲變化。
我回去拿來燒火鉗子,夾起鞋子丟遠了些。
確定屋子外麵在沒有其他動靜,這才回屋睡下,這一睡就到了日上三竿。
院牆上麵的公雞都打了兩遍鳴,這才起來。
隨便吃了點東西,我揣上幾塊大洋,去了碼頭邊。
白天的碼頭看起來熱鬧非凡,一點沒有夜間那麽瘮人。
我搖動著船槳,不大一會兒到了對麵,踏上岸,把小船緊緊綁在樁子上,才朝著光頭家走去。
到了門口,門口的兩個白燈籠還高高掛著,隻是裏麵幽暗的燭火早已經熄滅,房簷下一堆燃燒過後的白色蠟油,也無人清理。
我皺紋掃一眼,並未多想。
抬手叩響門上鐵環。
“咚咚咚。”
沉悶的聲音捶打著暗紅色大門。
裏麵很快有了動靜,腳步聲響起,大門“咯吱”一聲被打開。
出來的是當夜哭鬧的女人,當初還有一絲秀氣的麵容,如今滿是憔悴。
不用多想,我都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麽。
她見門外是我,瞳孔微睜,如見豺狼,慌亂關門。
我率先勘破她的意圖,用力從外麵使勁推,阻止她把門關上。
但奈何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她見大門遲遲關不上。
張口胡亂叫嚷起來。
“光天化日,欺負女人了,大家夥過來看看。這人要強闖小婦家門,耍流氓。”
女子尖細聲音一出,把周圍路人目光吸引過來。
這些也不論事實,一個個衝上來打算製止我。
我眼眸微眯。冷冷的盯著裏麵的女人。
我知大勢已去,今天是沒辦法進這扇門。
隻得放手做罷。
女人見我放手,用力一推,暗紅色大門瞬間緊閉。
我也被一幫大漢圍起來。
“小子,有本事過來單挑,欺負個婦人算什麽本事。”
我本不想跟他們耽誤功夫。
奈何幾人見我不吭聲,竟然一點點逼近。
我把背上竹籃打開,亮出裏麵的工具。
“二皮匠,此戶人家縫屍欠賬,我來取回,有錯否。”
我的工具一亮,二皮匠名號一出,領頭壯漢麵色一白,腳步不自覺往後退。
“小哥,多有得罪,見諒,見諒。”
說完轉身就走。
二皮匠這個職業,被人嫌棄的同時大家也諸多避諱。
生怕得罪。
畢竟誰知道啥時候就碰上了惡事,有求於他人,還是謹慎些的好。
周圍人如避瘟疫般紛紛散去。
我回頭盯著門框,久久沒挪開視線。
但是我知道今天想要進去,是不可能了,隻能另尋他法。
很快夜幕降臨,今夜月亮隱沒在厚實的雲層裏。
夜黑風高,正適合行鬼祟之事。
白日我在院子周圍巡視一圈,找到落腳點。
等到天黑才過來,既然那女人不願意讓我從大門進,那就隻能翻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