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要攻打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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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李昭一個人驚訝,他身後的文臣也是如此,李寒寧從來都是幹淨利落的一身男裝,而且她的身手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見識過的。
    她竟然是個女子,倒真是讓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沒想到,尤其是韓葉,他若還在殿上,自然是最不可思議的人。
    如此一來,女將倒是也無不可,隻是城內現在謠傳的流言蜚語倒是也不攻自破了。
    這就是李寒寧想要的。
    可從前李昭關她的時候,她在天牢裏卻隻字未提,如今倒是站出來承認了,今時不同往日。
    溫晴早在她剛來淮安城不久,李昭府上來了刺客的時候就知道了,此刻當然不感到意外,隻是有些心疼,她隱瞞身份當然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城裏麵那些不該有的流言,倒也不會現在就揭露這個身份。
    如今倒讓一旁要降她官職的文臣無話可說了,以她現在的身份,仍然可以掌管大軍,這是大梁北境鎮北侯長女李奉煙所開的先河,單是憑借她是女子不足以將她在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一旁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文臣隻能就此打住:“既然如此,方才是我多有冒犯李將軍。”
    李昭回過神來,看了周圍的人一眼:“既然如此,韓葉的事情就交給仲裁司去辦,該是什麽樣的罰便讓他領什麽罰,李寒,李寒寧將軍仍舊按照入獄之前的官職,官複原職。”
    其他人哪裏還敢再有異議,齊齊地低著頭道:“是。”
    等到文臣們都散了議事,紛紛退出了殿外,大殿之上隻剩下了李寒寧、李昭和他的夫人溫晴。
    “夫人原是知道這件事的對嗎?”
    溫晴沒有否認,她是個女子自然要比他們這些男子細心得多。
    “我知道,夫君可還記得李寒寧剛來淮安時,府上曾經遇到了朝廷派來的刺客,她為了救你受了傷,昏迷不醒的時候醫師為了救她也顧不了那麽多,我便是那個時候就知道了,後來你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其實幾次三番我都想將這件事告訴你,不過我已經答應了寒寧,人要做到言而有信。”
    所以哪怕是最親近的李昭,溫晴都不曾開過口,這是她答應李寒寧會隱瞞的事,不等到她自己說出來的那一日,她是不會先開這個口的。
    從始至終被瞞著的李昭原以為自己是該生氣的,兩個很親近的人,一個是他的夫人,另外一個是他在淮安城內一路跟著他、他委以重任最信任的人,他們都在這件事上瞞著他,這些日子李昭也想了很多,為了救李寒寧對付滿城的流言也花了很多心思,如今才知道,真正有些擔驚受怕的隻有他自己。
    可李昭也沒感覺到自己真正有多生氣,他甚至還因為今日知道李寒其實是李寒寧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罷了。
    可能是事發突然,他一時之間也來不及反應所以才會如此。
    “你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幾日再去軍營吧。”
    李昭看著李寒寧道:“你這幾日都在天牢裏想來也休息不好,回去先休息上幾日,這幾天軍營裏的事情我會讓言律協助墨昭處理好,你也不必擔心,這幾日事情沒有調查清楚,藏在幕後的人還會在拿你的事情大做文章,將你暫時關在天牢裏也是為了保護你,隻是這幾日委屈你了。”
    李寒寧並不覺得委屈,她相信李昭是從小就開始的事情,不會因為長大了就改變。
    “多謝公子。”
    回到屋內的李寒寧換了一身衣裳,這幾日在牢中一直貼身穿的這件,這幾日都沒有換過,衣服搭在屏風上的時候,她之前從寒山寺求的香囊落在了地上,換好衣服的李寒寧走過去從地上將它拾了起來。
    當時沒能送出去的東西,似乎上麵的檀香味已經淡了很多,終究不是那時的東西了,也許是自己多想了,蕭策可是洛陽王的二公子,以他的身份,洛陽城內他想要什麽都有,又怎麽會在意她手裏一個小小的香囊,倘如真要送什麽東西以作回禮,香囊怕已經不大合適了,反正將來的時間還長,不如等她找到合適的也來得及。
    洛陽城內。
    洛陽王蕭刻召來了自己在洛陽城中的幾個子女,擺了一桌明麵上的家宴。
    洛陽王妃甚至還親自給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夾了菜,看著眼前一派團圓的模樣 忍不住感歎:
    “要是你們的弟弟也在這兒就好了。”
    那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團員。
    “母妃放心,明年這個時候三弟就該回來了。”
    蕭策在一旁寬慰道。
    他們的弟弟蕭安側一直在山上跟著名仕拜師學藝,明年就是他的成人禮,也差不多叫學成下山了。
    洛陽王妃點了點頭:“策兒最近都在忙軍營裏的事情,晟兒最近怎麽也總見不到的人,都在忙些什麽?”
    蕭晟放下了碗筷一揖,內心雖然生出些許多不滿來,但麵上還是笑了一笑道:“母妃向來更疼二弟一些,隻注意到二弟,自然忘了兒臣,兒臣最近都在大殿陪著父親處理政務。”
    洛陽王妃隨即點了點頭:“都在忙正事就好,我們一家子的吃穿用度可比尋常百姓要好上許多,但都是人家百姓給的,平常也要多為了洛陽城的百姓著想才是。”
    蕭晟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蕭策,隨即又道:
    “不隻是洛陽城的百姓更是天下的黎明蒼生,而今是亂世,隻有真正統一各個郡縣才能讓百姓得以安穩。”
    蕭策難得接了蕭晟的話寬慰自己的母親:“的確如此。”
    這一點上他還是認同他哥哥說的話的。
    怎料蕭晟這一句是為自己真正的目的做鋪墊:
    “父親,兒臣最近可是聽說原來淮安城的大將軍方九歌最近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已經跟隨莫家了,如此以來,淮安城不止損失了一位大將軍,而且新上任的那位女將軍也引得城內百姓諸多不滿,流言四起,眼下淮安城軍心動蕩,正是我們洛陽攻打淮安城最好的時機。”
    趁人之危。
    但眼下的確是個好時機。
    洛陽王看了他一眼,今天本來是家宴,不打算提這些事情,但是這些事情的確早晚要出來,蕭晟既然提了出來,索性他也順水推舟,當時朝廷圍剿洛陽的時候,淮安那邊可沒有動靜,就單獨一個李昭出麵,如今他們要打淮安,也算得上是沒有恩怨,合情合理。
    “打仗豈能用兒戲?如果認你為主帥,你打算用什麽理由?”
    畢竟淮安城主是李昭,實力不算弱,而且他們也是反抗朝廷的義軍,眼下亂世紛爭四起,洛陽王既想打下淮安,也不想背負罵名。
    蕭晟看了一眼蕭策推脫道:“父王說笑了,兒臣並不善武將之事,說到這件事情上還是二弟更有資格,二弟以為此戰可以用何原因呢?”
    他就算是拒絕,明眼也能看得出來洛陽王和蕭晟,他自己的父親和哥哥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趁這個時候趁人之危。
    隻是問一下他而已。
    非正義之師,哪裏來什麽理由。
    但麵上蕭策隻得不動聲色地道:“我聽說方九歌就要隨莫離攻打雅清的叛軍,三軍路過的時候會有一路兵馬接近淮安城,那地方名叫霧隱山,常年起霧,隻要我們把兵馬帶過去,屆時自然可以對外說是淮安城先動的手。”
    哪怕是他們自己和自己的兵馬打起來了也可以推脫出去,隻要重新發動戰爭,怎麽找都是理由。
    但蕭策是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其實也不想發動戰爭,因為淮安城裏麵有他牽掛的人,還有他非常欣賞的李昭。
    也許有將來有一天會是敵人,但蕭策的確沒有想過會這麽早。
    洛陽王看上去滿意的點了點頭,眼下是個好時機,就該抓住這個好機會攻打淮安,不然等他們發展起來了總是他們洛陽將來的敵人,洛陽王最擔心養虎為患:
    “那就按你說的去做吧,這次還是一樣,你為主帥,希望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蕭策皺起眉頭抿了一口酒還是接了他父王的命令:
    “是。”
    這些事情他去做,總要比他哥哥去做好。
    洛陽城中李寒寧在府上休息了幾日。
    那日殿前對峙了之後,這幾日城中的流言蜚語果然平息了不少。
    城裏的八卦又換成了別人,百姓的八卦總是這樣,一時之間也換得很快,大家記性不錯,隻是忘性更好。
    李寒寧也終於可以一身女裝出入李府,男生的衣服走勢更寬大一些,不如女生的貼身穿更舒服,墨昭甚至給在城中鐵匠處給她重新打造了一身盔甲。
    “我原來那一身其實就很好,不用這麽麻煩。”
    李寒寧剛看到盔甲的時候也有些意外。
    墨昭隨即對著麵前的人解釋道:“這是公子差我去的,你的尺寸別人也穿不了,還是收下吧。”
    他一個常年習武之人,待在軍營裏麵,自然沒有那麽細心,這也是李昭前幾日讓他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