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是一下子就有作品的，都是一部一部積累下來的。”於霽然安慰著，不忘給自家兄長使眼色。
    後者接收到信號，也忙跟著附和，“對啊，小到藝人，大到公司，都是積少成多的，急不得。”
    “不管怎麽說，謝謝兩位。”薑黎以茶代酒，舉杯示意，這次能有三兩朋友在身邊，已經比上次幸運太多。
    待鍋底上桌，涮菜的間隙，薑黎還是偷偷給盛長歌發了消息，“明天陸意深要帶我去產檢。”
    產檢這種事情，她這個假的肯定應付不了。
    但直到這餐結束，薑黎都沒有收到盛長歌的回複。
    “還在擔心陸意深的態度嗎？”結完賬，於霽然走在薑黎身邊，語含擔心，總覺得她一個晚上都有些魂不守舍。
    “我沒事。”薑黎搖了搖頭，不想讓他擔心，“我已經沒什麽好失去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走吧，我送你回去。”於霽然揮別了於塵兮，才輕擁著薑黎上車。
    ……
    於霽然車子停在薑黎樓下時，天空開始飄雪。
    薑黎伸手接起紛紛揚揚的小雪花，晶瑩的雪落在她的掌心，很快就遇熱化成了液體。
    “走吧，外麵冷。”於霽然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溫柔地圍在她的脖子上，“你現在不僅為了自己，更要為了孩子照顧好身體。”
    薑黎仰起頭，淺笑著，“那如果孩子是假的呢？”
    於霽然一愣，但很快笑意再次漫上他的眼底，“假的也要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我上去了，你早點回去休息。”薑黎揮揮手，轉身往樓道的大門走去。
    剛走了兩步，身後響起於霽然的聲音，“薑黎。”
    薑黎探尋地回身，下一秒就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頭頂是於霽然的嗓音，“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在的。”
    薑黎眼裏的神色變得柔軟，伸手回抱住他，“謝謝你。”
    於霽然戀戀不舍地鬆開她，寵溺地揉了揉她額前的劉海，“我目送你上去。”
    薑黎鼓著頰，再次揮揮手才轉身，隻是走了兩步，再次回身朝他揮手，讓他也早點回去。
    直到薑黎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裏，於霽然才上車離開。
    薑黎一邊上樓一邊大聲喝亮樓道裏的燈，隻是到了第三層卻是怎麽也不亮，對此她也早已習以為常。
    老小區的聲控燈經常會壞。
    她拿出手機打開電筒，剛邁了兩步，樓道裏的黑色身影將她籠罩。
    “既然難分難舍，怎麽不讓他上來坐坐？”
    薑黎沒想到陸意深會出現在這裏，更沒有想到樓下那一幕盡數落在他眼底，她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陸意深上前一步，薑黎隻能後退，直到身子貼在牆壁上。
    “陸太太的頭銜對你就那麽有吸引力嗎？寧可選擇一個虛名而不要真正關心你的人？”陸意深眼底的嘲諷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薑黎無力地望著他，緊咬著下唇，撇過頭，“對。”
    “委屈給誰看。”
    陸意深還給她自由，墨眸沉沉，“明天不要遲到。”
    話落，他轉身下樓。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他墨色發梢，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這裏等薑黎。
    尤其是看到薑黎對著於霽然笑得一臉燦爛，心底騰起的煩躁如潮水一般將他裹挾。
    他真得越來越搞不懂薑黎。
    還是說，她很享受遊走在多個男人之間的快感。
    上了車，他並沒有直接駛離，而是望著薑黎所在那個窗口燈光亮起。
    ……
    “不要！”薑黎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她剛剛夢到薑妮渾身是血地掐住她的脖子，一臉猙獰質問她為什麽不救她。
    薑黎身子虛軟地下地，直到冷水撲到臉上，她才有片刻的真實感。
    回到床上，摸過手機，依舊沒有盛長歌的消息。
    薑黎倒回床上，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騎虎難下。
    但陸意深顯然不給她逃避的機會，已經發消息在樓下等她了。
    “大不了就是穿幫。”薑黎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在心裏做最壞打算。
    二人一路無言。
    直到到了醫院，薑黎像個木偶一般任人擺弄，好在最後的檢查環節，陸意深是在外麵等待，並沒有跟進來。
    “躺下吧。”醫生示意薑黎在床上躺好。
    薑黎捏著衣服下擺，卻是沒有動作，她一旦躺上去，就會穿幫了。
    “這有什麽害羞的，準媽媽都是要檢查的。”醫生以為她是害羞，給她做心理疏導。
    薑黎不敢動，有些為難地看著醫生，“我能不檢查嗎？”
    “不檢查你來做什麽？”醫生顯然也不想和她繼續浪費時間，示意自己的小護士把人直接按床上。
    就在拉扯中，門上響起了敲門聲，小護士去開門，一個男醫生站在門邊開口道，“王醫生，院長找你有事，這邊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