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坐吧。”於塵兮示意薑黎在沙發落座，看到她進屋後腿腳不便，還是忍不住關心，“你的腿沒事吧？”
    “沒什麽大事，已經塗過紅花油了。”薑黎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是給我接到什麽好劇了，神神秘秘的。”
    “接戲的事稍後再聊。”於塵兮在桌子上擺了一隻鞋子，正是昨天薑黎出席紅毯時斷更的那隻。
    “這鞋子怎麽在你這裏？”薑黎有些吃驚，她記得昨天走的匆忙，這鞋子她落在酒店了。
    於塵兮沉了眸，“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麽這鞋子鞋跟會斷。”話落，他銳利的眸落在了同樣坐在沙發上的服裝師，“公司在采買這些服飾時都是有質量保證，而且我也和服裝品牌合作方溝通過，送過來時絕對沒有質量問題，所以你有什麽想說的？”
    服裝師整個人都很緊張，手指攪在一起，半晌才囁嚅著開口，“沒有嚴格把控質量，確實是我工作的失職，於總對不起，我接受公司處罰。”
    薑黎第一次見於塵兮如此嚴肅，嚇得服裝師瑟瑟發抖，她忍不住給她說話，“這種意外又不能怪她，而且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抿了抿唇，“如果真的要罰，我也脫不了幹係，畢竟是在我腳上壞的，需要賠償的地方我來。”
    於塵兮輕嘖一聲，薑黎果然如那人所言，也太好騙了。
    怪也怪那人將她保護的太好。
    於塵兮指了指薑黎，示意她先閉嘴，他繼續望著服裝師道，“隻是工作失職嗎？你知道公司規定，坦白是可以從寬的。”
    薑黎看於塵兮咄咄逼人的態度，就算再粗神經，也覺察出事情的奇怪之處，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服裝師。
    服裝師都快哭了，拚命搖頭否認，“我不明白於總的意思，我怎麽可能故意害薑黎呢，她是我的偶像，我心疼她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害她！”
    說到情緒激烈之處，平日裏靦腆的人也變得情緒激動起來。
    “不是誰說話聲音大誰就有理。”於塵兮絲毫沒有被對方的情緒影響，非常冷靜啟唇，“如果我沒有證據，會找你來嗎？”
    於塵兮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你來公司也三年了，工作上進認真，沒出過錯，但真不該一時糊塗。”
    “雖然你處理的手法很好，但已經第三方鑒定複原過，鞋跟處是有劃痕的。”於塵兮將鑒定報告直接扔在了服裝師麵前，捏了捏眉心，“你動手時都被行車記錄儀拍下來了。”
    服裝師顯然不相信，大睜著眼睛，“不可能，絕不可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去人事那裏辦手續吧。”於塵兮冷言道。
    薑黎不理解，愣愣地望著服裝師發問，“為什麽？”
    她不是自己的粉絲嗎？為什麽要害她？
    是有人指示嗎？
    服裝師麵對證據確鑿的局麵，她徹底敗下陣來，低垂著頭跌坐在地。
    忽然她抬頭，惡狠狠地望著薑黎所在方向，咬牙切齒道，“你是因為陸意深火的，沒了他，你什麽都不是！”
    話落，她臉上猙獰的表情被大笑所取代，像個瘋子一般跑出了辦公室，嘴裏喃喃著，“你們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薑黎有些擔心她的精神狀況，“她真得沒事嗎？你要不要讓人去看看？”
    “沒事，她之前就怪怪的，性格陰沉，不怎麽喜歡與人打交道，但專業能力還算過硬，又是老員工，所以一直沒讓她走，隻是沒想到你剛來就讓她犯下這種原則性錯誤。”於塵兮嘴上雖這樣說，還是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助理內線，交待讓她留意服裝師。
    “別想她了，我們來聊聊正事。”於塵兮從桌子上抽了個文件夾，擺在桌麵，“最近公司有個自製電影，你有沒有興趣？”
    薑黎點點頭，順勢坐在於塵兮對麵，“這是劇本嗎？”
    “嗯。這部電影是小說改編，風格偏現實主義。整體成本也不是很高，啟用的演員大部分是新人，宣傳也不會花太多精力，你介意嗎？”
    “我現在還有資格介意？”薑黎自嘲，“能接到通告我都謝天謝地了。”
    薑黎翻開劇本，隻是看來幾行，發現人物設定和劇情都很熟悉，詫異地望著於塵兮，“這不是霽然的小說嗎？”
    正是於霽然和她講過的那部《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沒錯。”於霽然很大方地承認，“目前其他片方對你都在觀望，你現在熱度很高，但是路人緣有點低，所以合作意向不是很大。”
    於霽然頓了頓，“當然也因為你和陸意深的婚姻狀態對外還不明朗，你跳槽月光，他們也不想得罪陸意深。”
    “我明白。”薑黎合上手裏的劇本，“實不相瞞這個故事我本身就很喜歡，當時還和霽然約定，如果小說影視化一定要邀請我參演，沒想到這麽快就成真了。”
    於霽然看著她，其實於霽然願意將自己的作品貢獻出來也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