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薑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忙去拿車上的紙巾。
    陸意深看了她一眼，開了暖風，“讓你不吹幹頭發就跑出來。”
    薑黎不敢說自己還洗了個冷水澡，轉移話題，“著急嘛，人命關天的。”末了，又忍不住喃喃道，“我剛來月光不久，誰知道就又出了這種事情。”
    說起來，整件事也和她有關，若不是她跳槽月光，也不會有後麵的事情。
    陸意深用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剛剛他在廚房，並沒有關注新聞，看她行色匆匆時就想問了。
    薑黎言簡意賅地將整件事交待後，她長歎口氣，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所以也怪我。”
    “與你無關。”陸意深的聲音沉穩有力。
    “於塵兮和楊珊的事情很早就開始了，並不是你跳槽月光之後才開始的。”陸意深微頓，語氣冷靜，“像服裝師這種極端性格，本身就是定時炸彈，不是你這件事，也會是別的事情，所以於塵兮解雇她也並沒有錯。”
    薑黎抿了抿唇，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覺得有些內疚。
    陸意深看了眼情緒低落的她，主動找話題分散她的注意，“我給你講講於塵兮和楊珊的事吧。”
    果然薑黎來了興趣，雙眼炯炯望著他。
    “於塵兮有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兩個人一起在大院長大，經曆了從校服到婚紗，一切都很美好。”
    陸意深微頓，薑黎知道要轉折了。
    “訂婚宴當天他未婚妻在路上發生意外，臨終前，拜托於塵兮一定要照顧她未成年的妹妹。為了所愛之人的臨終囑咐，於塵兮一直都很盡心盡力，甚至為了慶祝她成年，宴請各界人士共同為她慶生。”
    “你當時是不是也去了”薑黎好奇發問。
    “嗯。”陸意深目光變得深遠，也是那個晚上，改變了於塵兮的命運，“那晚喝醉的於塵兮將妹妹錯認成昔日愛人而強迫了她，並且還被眾人撞破。”
    “為了女方的清白，他隻能被迫與女方定下婚約。”
    薑黎咋舌，真是藝術來源於生活，“那於塵兮確實是要對人家負責的。”
    “那如果真相是妹妹設局主導這一切呢”陸意深眸底的光晦暗。
    薑黎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還有內情”
    “女方父母當時勢力漸失，急需攀上於家這棵大樹，並且妹妹早已對於塵兮情根深種，所以才想出這一招，並且那晚於塵兮並沒有真得對女孩做什麽。”
    “你怎麽會知道”薑黎知道自己的關注點有點奇怪，但還是忍不住發問。
    “因為女生和母親的對話被偶然路過的季嵐聽見了。”
    季嵐薑黎臉上的表情僵住，所以那晚陪陸意深一同出席的人是季嵐。
    心仿佛被一隻大手抓住，扯的她疼。
    她努力維持笑意，來掩飾她真實情緒，“那和楊珊有什麽關係”
    “於塵兮嚐試和女方溝通，甚至承諾給予豐厚補償，但女方就是執意要嫁給他，不然就要死要活，最終於家隻能答應，卻又拗不過於塵兮，隻好對外宣布婚約。身心俱疲的於塵兮那段時間經常去酒吧買醉，遇到了為家裏還債而迫不得已陪酒的楊珊。”
    “難怪了。”薑黎這才將整件事串起來，怪不得當初在劇組拍戲時，會爆出楊珊曾經是陪酒小姐。
    “楊珊的眉眼和他的青梅有幾分相似，卻不似妹妹那般黏人，她隻是安靜地陪他喝酒，給他肩膀。”紅燈亮起，陸意深穩穩停下，過了這個紅綠燈就到月光了，“後來於塵兮成立月光簽下她，為保護楊珊不被未婚妻發現騷擾，所以他將自己塑造成張揚多情的花花公子形象，流連花叢。”
    薑黎想到那次在船上拍賣會時於塵兮就是左擁右抱。
    更讓她在意的是於塵兮成立月光是為了楊珊，而陸意深成立耀眼是為了季嵐。
    薑黎想到拍《牡丹》時，楊珊曾表示很羨慕她，但實際她才是那個該羨慕的人。
    或者從某種程度來說，她和楊珊，都不過是某人的替代品而已。
    “故事結束了，你也到了。”陸意深看著不遠處擁堵的人群，以及警察拉起的警戒線，他將車停入臨時停車位，“月光的事情我就不便出麵了，我在這裏等你。”
    薑黎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
    走了兩步她停住，緊咬唇角，掙紮幾秒後似下定決心般回身，站定在他的車旁，敲了敲他的車窗玻璃。
    “怎麽了”
    “你對我好是因為我很像季嵐嗎”
    陸意深一愣，深邃墨眸劃過一瞬驚愕。
    他剛要啟唇，手機鈴聲響起，是薑黎從未聽過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