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站在一邊一臉委屈抿著唇不說話，紅著眼眶，泫然欲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無端被牽扯的薑黎臉色也好不到哪裏，但還是強壓下心頭的情緒，主動開口詢求導師的意見，“老師您覺得我們怎麽改比較好？”
    問題並不可怕，出現了問題想辦法解決就好。
    導師看薑黎態度還可以，有些暴躁的情緒也緩和了幾分，“把劇本拿過來。”
    薑黎將劇本雙手遞過去，態度謙和地站在導師身邊等她的意見。
    導師簡單瀏覽了一遍，也很直接，“這劇本不行，要大改。”
    原本在一旁默默不吭聲的蘇晴忽然開口道，“可明天晚上就要錄製了，再改的話時間根本來不及。”
    這個劇本她是精心改過，台詞也背了很久，如果再改，一切相當於從頭再來。
    論基本功，她並不如薑黎。
    導師鼻子裏冷哼一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涼涼，“明天演出是你們演，改不改看你們自己。”
    薑黎咬著唇，一臉凝重，她心裏也非常清楚大改是不可能的，目前的劇本都演不明白，再改根本沒時間。
    她沉吟了幾秒，非常客氣地對導師道，“老師要不您再看我們排一遍目前的劇本，把特別不合理的地方咱們可以再修一修，您看可以嗎？”
    導師沒有接話，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雖然臉色不太好，但也算是默認。
    “來吧，再演一遍。”薑黎望著蘇晴的方向，落下話自己先走到了演戲位置。
    蘇晴被這麽多人看著，也不好不配合，開始了第二遍的排練。
    隻是演到一半就被導師叫停，言辭依舊犀利，“你們這是在表演嗎？你們簡直就是在侮辱表演兩個字。蘇晴你演的是頂替別人身份當上格格，雖然在接受萬人敬仰，但心中還是有些心虛和愧疚的，你看看你自己演的是什麽。”
    蘇晴本就一肚子委屈，現在當麵又被批評，整個人臉上都掛不住了，頓時也來了脾氣，“可她隻是市井小民，一朝翻身成為人上人，當被眾人簇擁時，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的她一時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她就享受這種被矚目簇擁的感覺就好了。”
    火藥味十足，氣氛也非常尷尬。
    因為導師的點評是針對蘇晴的，一旁的薑黎也不好開口。
    沉默在整個舞台上蔓延。
    最終還是聞訊趕來的節目導演當起了和事佬，“那個薑黎和蘇晴，你們節目沒排好再去排練廳練一練，我們導師時間也很趕，還有下一組的表演需要指導呢。”
    當二人回到排練廳，氣氛還是很壓抑。
    蘇晴的小助理接了熱水遞給她，蘇晴抿了一口就吐了出來，更是直接將一次性水杯扔了出去，語氣也非常暴躁，“這麽燙，你是想燙死我嗎？”
    小助理被蘇晴的反應嚇得愣在一旁，即使被飛濺的熱水波及也不敢躲。
    最終還是薑黎看不下去，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小助理，“擦擦吧。”
    小助理感激地望了眼薑黎，去接她的紙。
    隻是下一秒就被蘇晴暴力推搡，“你到底是誰的助理？你是狗嗎？別人對你笑一笑你就衝她搖尾巴？你搞清楚誰是你的主人好吧？是我再給你開工資！”
    薑黎一把握住蘇晴的手，用了幾分力道，臉上的表情也很冷，“把氣撒在無辜的人身上並不是成熟的表現。”
    “要你管！”蘇晴手被攥得生疼，緊緊蹙了眉，想抽回來卻掙脫不開，隻能嘴上繼續攻擊，“我的助理我要打要罵也輪不到你。”
    “我不排了。”薑黎鬆了手，轉回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蘇晴現在整個人在氣頭上，根本沒辦法投入演戲。
    在這裏和她耗下去也隻是在浪費時間。
    至於明天的表演，她也隻能根據自己的理解去詮釋角色。
    從演播大樓出來，夜風襲來，薑黎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她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啊。
    晚上她鴿了陸意深的晚餐，想來他應該已經到家了吧。
    於塵兮原本給她安排了新的助理和司機，但她不知道今晚要排到幾點，所以讓他們先回去了。
    薑黎給陸意深發了條微信，“到家了嗎？”
    消息發出不到三秒，陸意深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她秒接，“喂。”
    “結束了？”即使隻是一個字，陸意深還是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疲憊。
    “嗯。”薑黎輕應，“你來接我好不好？”
    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候都想見他，想抱抱他，哪怕什麽都不說。
    “好。”
    掛了電話，薑黎從大門出來，找了一處方便停車的位置，在暈黃的燈光下來回踱步，柔和的燈光灑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因為薑黎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從大門裏走出的人不太會注意到她這邊，所以當一輛輛的豪車從裏麵開出來，薑黎都會忍不住想，別的組應該都演得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