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榮當然聽過蔡元祺，隻是蔡元祺與英zf的關係，不太和諧。
    林子社攤了攤手，他笑著跟楊錦榮說，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有時候敵對的關係，會因為立場而改變，而英那邊也樂得其成，看著我們自己人打自己人。”
    楊錦榮抿了抿嘴，他沒有說話…
    蔡元祺的出現，讓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蔡元祺是雷洛之後的第二屆警務處處長，第一屆是李文彬的父親。
    當年廉政公署成功打倒了雷洛，也隻是打倒了雷洛與雷洛最親近的一批人…
    廉政公署、與英成功了，但未完全成功，他們對差館做出了妥協。
    廉政公署當年是新出現的部門，而差館是從古至今都有的部門，沒有可能肅清差館，肅清隻會讓事情越來越亂。
    所以，大家坐在一起，最後勝利方做出了妥協…
    楊錦榮陷入了沉默…
    “…”
    如果是蔡元祺的話，那差館的鬼要多到數不清…
    舊派的差人經過十多甚至是幾十年，當年的小隊長可能現在是警司了。
    還有可能加上李文彬，李文彬的影響力。
    楊錦榮也明白林子社的顧慮，
    林子社做掉了蔡元祺，蔡元祺殘餘的同黨一定不會放過林子社。
    而他和林子社都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
    當背後的刀來臨，林子社能不能抵擋的住，會是一個問題。
    楊錦榮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他翹著二郎腿，他捏著嘴唇思考著。
    他回過神抿著嘴跟林子社點了點頭，
    “阿社，我會同陸sir講…”
    “隻要抓出位於高層的一隻隻鬼，那就可以放開做事了。”
    林子社挑了下眉頭，他對著楊錦榮說著，
    “蔡元祺當年離開，是帶著有護照離開的，現在可能身份都不同了，不是香江人了。”
    “蔡元祺有的那張東西，我曾經見過，當時是理查德要給駱誌明的，讓駱誌明放心幫他做事。”
    “駱誌明同我講過，那張東西可以讓你在香江毫無顧忌。”
    “理查德的口氣很大…”
    “而，現實也是如此。”
    “理查德已經回英了，一點事都沒有，不用坐監，甚至連罰款都不如往地上吐痰的多。”
    林子社搖了搖頭，他對著楊錦榮說，
    “即使有證據，也沒有用的，隻能趕人走。”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楊錦榮點了點頭，他起身準備要走。
    林子社同樣站起身，他對著楊錦榮說，
    “不過我還是想做掉他。”
    “…”
    楊錦榮回頭看著林子社，他笑了笑，林子社一直都那麽大膽。
    ….
    保安局，
    陸明華坐在辦公室裏，他的雙手撐在桌上，他剛剛接到了一個電話。
    李文彬讓香江進入了一級戒備…
    陸明華看著差館會議室的記錄，他皺起了眉頭，
    李文彬在發難…
    難道，李文彬與那班勢力有關係。
    還有差館存在的內鬼…
    陸明華查看了資訊科技部門的資料，
    資訊科技的每個人，他都會叫人做背景調查、跟蹤，調查每一個人，直到能證明他們的清白為止。
    還有2年半…
    通訊是差館的命脈，陸明華不能讓通訊出現問題，他會調查資訊科技部門的人至少1年。
    如果查不出來，那隻有兩個可能性，差館的係統有漏洞、係統出現問題。
    陸明華不知在想什麽，他低聲地說著，
    “潛伏了這麽久，終於出來了。”
    “…”
    就如林子社所說的那樣，差館裏分不清人分不清鬼。
    陸明華的做法是，讓自己在差館最信任的劉傑輝去坐一哥的位置。
    在劉傑輝上位後，他會讓劉傑輝這幾年什麽都不做，就清查差館內部的鬼。
    “咚咚咚…”
    陸明華的辦公室被敲響，他揚起了笑容，如同平時般地喊了一聲，
    “進來…”
    楊錦榮走了進來，他微微點了點頭，他跟陸明華說，
    “陸sir。”
    陸明華伸出手示意楊錦榮坐，他臉上的表情很輕鬆，沒有思考時的沉重。
    他抿嘴笑著問楊錦榮，
    “阿榮，看了林生了？”
    “嗯。”
    “沒什麽事吧。”
    “人沒事…”
    陸明華挑了下眉頭，他從楊錦榮的話裏聽到了東西，人沒事，也就是別的有事…
    “阿榮，林生跟你說了什麽？”
    “陸sir，他說他找到了。”
    陸明華的神情一愣，而後他又笑了起來，他眯嘴笑著問楊錦榮，
    “誰？”
    楊錦榮扶了扶眼鏡，他抿了下嘴，對陸明華說，
    “前警務處處長，蔡元祺…”
    “…”
    陸明華在一瞬間就想明白了，他說出了與林子社相似的話，他對楊錦榮說，
    “早就該猜到了…”
    “能藏在差館這麽久的，隻有差人了。”
    陸明華笑了一聲，他低聲地說著，
    “蔡元祺…”
    陸明華的腦裏想到了李文彬，李文彬曾經是o記的主管，深受蔡元祺的愛戴，而今日李文彬的發難…
    會不會有蔡元祺在其中？
    甚至…
    甚至可能旺角炸彈事件、衝鋒車失蹤事件就是李文彬與蔡元祺一起做的。
    為的，就是在曾向榮不在香江的時間，把自己支持的劉傑輝給拉倒。
    那曾向榮呢？
    林子社說曾向榮可能有問題，即使沒有問題，在劉傑輝倒台後，曾向榮也不會跟蔡元祺他們鬥，曾向榮沒有那個能力。
    陸明華想到此…
    他輕笑了一聲，蔡元祺在10多年後回來，布局了這麽多的東西，他不會就為了一個一哥的位置。
    也就是…
    蔡元祺為的是2年多後的香江…
    蔡元祺最後的目標會是他，而劉傑輝現在就是他與蔡元祺交鋒的第一線…
    衝鋒車失蹤事件…
    從而上升到地緣陰謀，乃至是影響到2年多後的香江格局。
    陸明華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偶爾露出平時製式的微笑。
    楊錦榮與陸明華相處了許久，他看出了陸明華的內心並不平靜。
    楊錦榮的手頭上沒有蔡元祺的資料，隻知道有蔡元祺這麽一個人。
    看來事情很棘手…
    陸明華又看了一眼楊錦榮，他敏銳的發現，楊錦榮從自己臉上發現了點東西。
    陸明華看著楊錦榮，就會想到林子社…
    林子社呢？
    在這場風暴中，他準備扮演什麽角色？
    陸明華光是從旺角炸彈事件，就已經可以發現林子社的不尋常。
    林子社知道很多的東西…
    起碼能知道旺角這個地點，就是個極大的疑點。
    陸明華在想一件事…
    林子社在自己這裏有著楊錦榮，他會不會在蔡元祺那裏也有針，所以才能提前知道旺角炸彈事件。
    他與林子社合作的很愉快…
    但也隻是暫時的，他與林子社沒有很深的交流，林子社對他的態度：不靠近，也不遠離。
    陸明華在思考林子社…
    他在思考林子社的態度又是怎樣的？
    林子社的動作很不受控，同時他與林子社的兩次談話，都在林子社身上感受到不可控、危險，
    林子社的思維本身就很危險…
    利益至上…
    利益至上的人看起來很簡單，但他看不透林子社。
    當陸明華覺得林子社會那樣做，林子社確實那樣做了。
    但，陸明華依舊會有一種別扭的感覺…
    就像是菠蘿包，陸明華覺得林子社會吃，他所想的是因為味道，而林子社可能想的是顏色好看所以吃。
    陸明華重新在心裏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林子社會賣了自己嗎？
    林子社在上麵那麽多的東西，難道他會拋棄？
    以常人來說，是不可能。但，這個人是林子社，那就有可能。
    陸明華微微皺起了眉頭，林子社隱瞞了很多東西。
    林子社沒義務告訴自己，但，這就是他感覺危險與違和的點。
    林子社，不一定會在自己這邊。
    也許自己處於劣勢或者露出破綻，林子社會給自己沉重的一擊。
    陸明華感覺一股壓力撲麵而來。
    陸明華低頭思索一會兒，他抬頭露出了往常的笑容，跟楊錦榮說道，
    “蔡元祺嗎？”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