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7、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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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斌幾人來到了石米高的身邊,陳斌凶狠地咬著牙,他拿著繩子把石米高給綁住。
陳斌居高臨下地看著石米高,聲音平靜地問著石米高,
“為什麽要出賣我?”
“…”
石米高的雙手嚐試了一下這個結,結綁的很緊,他閉嘴不說一句。
陳斌看著不言不語的石米高,他轉過身伸出了手對著鄺智立說,
“albert,很多謝你…”
鄺智立有話想說,他伸出手跟陳斌握了握,身子微微的偏離了一下陳斌,他對著陳斌說,
“不用。”
“斌哥,很多年沒見了。”
“…”
陳斌凶狠地看著石米高,而後他轉頭微笑地跟鄺智立說,
“嗯,進去坐坐?”
鄺智立點了點頭,他跟著陳斌去到了屋裏,陳斌身後的弟兄壓住石米高,
鄺智立看著陳斌身後的那4個人…
其中2個的麵孔很熟…
阿峰、阿超,前o記的高級督察。
以前的陳斌是o記的,鄺智立是行動處,兩人沒什麽交情,隻是知道對方的存在而已。
一邊是李文彬的舊下屬,一邊是李文彬的新下屬,僅此而已。
李文彬的升職道路,從o記主管到行動處,再到警務處副處長。
鄺智立扶了下眼鏡,他對著陳斌說著,
“好。”
陳斌進到了屋裏,他給鄺智立倒了一杯熱茶,而石米高給壓到了地下室。
這裏是司馬念祖準備給陳斌的避難屋。
在解決了石米高後,他們還會轉移,轉移到油麻地。
鄺智立接過陳斌的熱茶,陳斌坐了下來,有些呆愣的看著窗外,他抿著嘴有些艱難地問道,
“我班手足死光了嗎?”
“…”
鄺智立扶了下眼鏡,靠著這個動作想要仔細地觀察陳斌,他想要知道陳斌是什麽意思。
陳斌不會是想做掉自己吧?
鄺智立的警惕心上來了,他的手悄悄的摸向擺在桌上的洛克18。
陳斌看著警惕的鄺智立,他沒有在意…
他從胸口拿出了一包煙點燃,呼出一口後對著鄺智立說,
“我們這班人該死…”
“…”
陳斌僅僅是抽了兩口,就把煙從嘴上拿下來,把煙豎在了木桌上,算是祭奠他死去的弟兄們。
陳斌看著豎起的香煙,他低聲的說,
“但,不該在這裏死,不該”
“不該這樣死。”
陳斌現在不恨劉傑輝,不恨鄺智立,最恨的是蔡元祺。
陳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部電話,他搖著手上的電話,對著鄺智立說著,
“如果全死了,我就不用摁了。”
“煙花廠裏麵藏有定時炸彈,能把整層樓的炸塌…”
“albert…”
鄺智立他楞了一下,從褲袋拿出電話打給了那邊的同事。
鄺智立看著陳斌手上的炸彈遙控許久,他抬起頭扶了下眼鏡跟陳斌說,
“我幫你問問…”
“嘟嘟嘟~”
電話很快被接通,但在這數秒裏,鄺智立的額頭都溢出了汗珠。
陳斌看著鄺智立,鄺智立對著那頭的夥計問著,
“喂,匪徒有沒有活口。”
“嗯,知道了。”
鄺智立把電話給掛斷,扔到了桌上,他對著陳斌說,
“沒有活口。”
陳斌隻是點了點頭,他已經預料到了,差館對他們很上心。
在煙花廠交火的可能性是100%,如此激烈的行動,在大部隊圍剿而下,活下來的可能性可能隻有1%
他隻是點了下頭,他不知該出現什麽表情,是他賣了他們的兄弟.
陳斌知道鄺智立有說謊的可能性…
陳斌沉默的嗯了一聲,他沒在跟鄺智立說話,
“嗯。”
陳斌看著桌上的豎起的煙看的出神,沉默了許久,他抬起頭露出了難明的傷感。
陳斌有很多東西想要傾訴,但傾訴的人不會是鄺智立。
認真來說他與鄺智立不是很熟,也沒什麽話跟鄺智立說,
陳斌站起身微笑地伸出手,他對著鄺智立說,
“這次,多得你把石米高送來。”
鄺智立見陳斌要趕人了,他跟陳斌握了握手,他扶了下眼鏡對著陳斌說著,
“沒事。”
鄺智立從劉傑輝與林子社的對話裏,他沒有聽到幕後黑手是誰。
參與到這種程度了,他很想要知道,知道的越多,他自己就越安全,也更有底。
“…”
陳斌沒在說話,隻是迎著鄺智立微笑,目送鄺智立離開這裏,他在鄺智立走後轉身走向了地下室。
地下室傳來了陳斌忿怒的聲音,還有石米高的痛喊。
“為什麽你要出賣我們!”
“為什麽!”
“魏威廉的事不是我們做的!為什麽要栽在我們的頭上!為什麽引差人來!為什麽要我們死!”
屬於石米高的聲音,他也高聲呐喊著,
“啊啊啊啊啊——”
“我隻是聽命令!”
鄺智立剛回到車上,他聽到了一聲槍響,在這處遠郊聲音傳得很遠很響亮…
鄺智立望著陳斌的位置,他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拿起電話打給了林子社,
“林生,事情搞定了。”
林子社與李家俊在一處天台上,他收到了鄺智立的電話,隻是跟鄺智立說了一句就掛斷了,
“嗯,早點回去想下理由。”
“…”
李家俊看著身旁的林子社,他對著林子社說道,
“事情搞定了?”
林子社搖了搖頭,他看著李家俊說,
“沒那麽簡單。”
“家俊,說說你吧。你接觸的蔡元祺等人,有沒有人告訴你,他們是怎麽運作的。”
林子社的表情沒有喜色,他的臉上隻有凝重,
劉傑輝與李文彬說過的一句丘吉爾說過的話:所有戰爭都是不必要的戰爭。
對,這就是一場不必要的戰爭。
蔡元祺根本就不用搞的那麽大,有很多種方法,但不需要用到盡,把一切都霸占住。
蔡元祺想要拿回自己的一切,把香江帶回以前那個“輝煌的年代”。
蔡元祺的怒火,讓許多人為之埋單。
蔡元祺這樣做,暴露了自己,也露出了弱點。
林子社望著遠處的風景,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低聲地說著,
“蔡元祺。”
這次的事件中死了太多的人,怎麽都算不上是一件喜事,很多人在他看來都是無辜的。
最無辜的那班衝鋒前線的差人,
剿匪是他們的職責,但不代表他們應該死。
…
行動現場,
大廈劇烈的震動,從上層傳來震耳的爆炸聲…
碎石、玻璃碎片從高空跌落在地,引發出圍觀群眾的尖叫與莫名的歡叫,
圍起黃線維持秩序的差人,他們捏緊了拳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圍觀群眾,讓他們感到憤怒與失望,
“全部行開!差人做嘢!”
穿著沉重消防服的消防隊搬運著屍體出來從大廈內出來,也有消防隊員受傷,以及因火勢過大而被困的在大樓中,
兩名消防隊員的對話,
“阿亮同阿武進入火災現場深處還沒出來…”
“現在火勢蔓延到上下兩層…”
“可能…”
一輛輛救護車不停往返…
現場的護士、醫生見到從大廈送出越來越多的人,他們對於無法拯救生命而感到傷感,
“撐住啊!”
“立馬就可以到醫院,隻需要撐住10分鍾。”
醫生老陳用小型電筒照著昏迷差人的眼瞳,看看能不能有救。
老陳用手輕推眼皮看著渙散的眼瞳,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
披著毛巾的阿易蹲坐了路邊隻是靜靜地看著不斷有夥計被送出來,耳邊充斥著緊急、救援的話語。
阿易盯看著的地板,耳邊有許多雜亂的聲音,但在他腦子裏隻環繞著一句話,在他的腦子揮之不去,
a組2隊,5人死亡。
他的狀況不算好,大量的濃煙吸入肺部,導致眩暈、渾身無力。
醫生說他可以在一旁喝水緩一緩,救護車已經不夠用了,隻能自己去醫院,查看一下肺部、鼻腔與喉嚨的狀況。
阿易透過大廈的反光玻璃看到了自己,
燒焦的發絲,髒兮兮的衣服,滿身的大汗,麵容憔悴。
阿易脫下避彈衣與裝備,他深吸了一口氣,喉嚨不自然的咳著,還帶有一股灼燒感,
他的咳嗽像是不會停止,
“咳咳咳咳。”
阿易拖拽著沉重的腳步走向黃線外…
他想他需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