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社與司馬念祖兩人在客廳沙發上坐著，這間屋裏麵隻有他們兩人，角落處還有幾部電視，專門來監視電梯與10樓的畫麵。
    司馬念祖從冰箱裏麵拿了兩支冰啤酒，
    司馬念祖在國外生活一段時間，啤酒就是鬼佬涼茶，喝兩口清熱解毒。
    林子社古惑仔出身，喝啤酒同喝水一樣，“下班”吃宵夜的時候總會喝一瓶，一支跟汽水沒區別。
    林子社與司馬念祖碰了碰，他看著司馬念祖說，
    “阿祖，那邊搞的怎麽樣？”
    “盯著了，所有人都盯上了。銀蛇，你打算什麽時候出手？”
    “時機沒到，到時搞一場大龍鳳，清了那幫撲街。”
    林子社腳踩在茶幾上，眼神變得越發深邃。
    他思考片刻，喝了一口啤酒，舒爽的“哈”了一聲，他對著司馬念祖說，
    “時間不會太久了，等清完差館的老鼠，就可以做事。”
    司馬念祖在跟林子社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還是盯著角落的監視器，他對著林子社說，
    “等你…”
    “搞了快2個月了，天天盯著電視機，我都有點頂不住了。”
    “悶到出汁…”
    林子社笑著了一下，他看著司馬念祖的胡子都沒刮，
    胡子這種東西能看出個人的狀態，一個人到了連胡子都不想刮，那就是悶到極點了。
    林子社也有自己的難處，難處不在於蔡元琪，而是蔡元祺的勢力。
    勢力永遠比個人更難清理。
    林子社眼神盯著前方，他略微低聲地說著，
    “差館老鼠清不光，隻能清幾隻大的。”
    “煩…”
    “差館都不知道是不是專門養老鼠。”
    “我同韋定邦清了不少差館的老鼠，同社團有關的黑警，清了一批又來一批。”
    “…”
    司馬念祖笑了一下，他拇指在食指與中指間搓了搓，他笑著對林子社說，
    “錢嘛~”
    “錢這種事誰不想賺。”
    “高薪養廉，高薪養廉。高薪的錢，買間豬潤這麽小的房都要十幾年，做到高級督察，想在好的地段買套房，都要花一輩子去供。”
    “臨老了，你都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炒魷魚。”
    “現在養子女又貴，各個差館高層都是讀私校，一年學費同出國留學沒兩樣。”
    “錢嘛~如果不是為錢，誰背良心做衰事。”
    林子社與司馬念祖兩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
    林子社跟司馬念祖兩人碰了碰瓶，他喝了一口啤酒，
    他看了看啤酒，德國的啤酒小麥味比較重，醇香帶點苦味有回甘，
    “大城市的焦慮…”
    林子社看了看手表的時間，他對著司馬念祖說，
    “開電視…”
    司馬念祖用遙控器遙開電視，他問著林子社，
    “搞什麽？”
    林子社差點忘記了，他對著司馬念祖說著，
    “第二次研會，劉傑輝上場了。”
    ….
    第二次研會，
    首先出來問話還是立法會裏地位很高的簡奧偉，簡奧偉質疑著劉傑輝的做法，他正指責著劉傑輝說，
    “上梁不正下梁歪…”
    “警隊二哥都沒規沒矩，你叫下麵三萬三千三百個差人如何執法？”
    “劉副處長？”
    劉傑輝知道簡奧偉，上次的研會，簡奧偉質疑過李文彬，而且被李文彬的話說的無言，算是幫了自己一點忙，但作用不大…
    劉傑輝聽著簡奧偉的話，他看了一眼黃俐德，
    他從林子社的電腦裏見到黃俐德、馬卓賢，兩人在這次的研會上一個主席一個副主席…
    可想而知…
    這次特權委員會裏麵的特權委員有多少是蔡元祺那邊的人。
    劉傑輝眼神閃爍地看著黃俐德，他的心情很平靜，比起以往都平靜，他相信林子社、相信陸明華，他平靜地說著，
    “主席、簡議員…”
    “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方法。”
    簡奧偉看著劉傑輝，他知道劉傑輝、李文彬都是自己這邊，而自己的態度隻要保持平常做事的方式就足夠了。
    他緩緩地盯著劉傑輝，他對著劉傑輝說著，
    “就是因為掌權者有權力，去定義什麽是非常時期，所以…”
    簡奧偉的音調拉升，他把桌上的文件給拍在桌上，他對著劉傑輝說，
    ”啪——”
    “就算是非常時期，也不能用非常方法。”
    “你現在在立法會啊，副處長。”
    “你在答什麽啊？”
    劉傑輝看著黃俐德，他觀察著黃俐德表情，黃俐德在立法會上，給人的感覺更像是認真審查的立法會議員，也完全看不出來針對自己。
    黃俐德兩場研會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聽著特權委員會委員說，她就聽著記錄筆記。
    那種不偏的態度，完完全全的表麵出來。
    劉傑輝知道，最後的一槍肯定會是黃俐德帶給自己的，他現在隻是在等而已…
    “主席，不依常規和不合法，絕對是兩回事。”
    “寒戰行動，因為icac的介入，才可以發覺差館內部的問題。”
    簡奧偉很不客氣地反駁劉傑輝，他對著劉傑輝說著，
    “我聽錯還是你講錯啊？”
    “哪個部門機構是沒有問題的？就算是多麽完善的部門，都不可能會沒問題。”
    “劉副處長，你是不是用這些話來搪塞我們立法會？把行動失利全部推向所謂的差館內部問題？”
    劉傑輝深吸了一口氣，他既然都是要犧牲的了，那就玩大一點，把自己最後一點光熱給發揮出來，他很認真地看著簡奧偉，
    “我講的錯誤，不是這些錯誤。”
    “是差館…”
    “差館裏麵有內通的內鬼，是內鬼導致這次寒戰行動的失敗、煙花廠行動的失敗。”
    劉傑輝一語落下，眾委員全都倒吸的發出了嘶聲…
    “嘶~”
    簡奧偉從開頭到現在，都沒有按照章本去走，也就是預設好的問題，一個都沒照著來，全是看自己的心情來問，塞劉傑輝的話也是如此。
    現在的劉傑輝更是一語驚人…
    劉傑輝即使知道差館有內鬼也不能說出來，當說出這句話，就代表著劉傑輝死定了，一點彎都沒得轉。
    劉傑輝如果有機會回到差館，他是不會說這句話的…
    他回不去了…
    劉傑輝不妨把差館搞得天翻地覆，他相信即使自己入獄，也有有人幫他出來…
    簡奧偉聽到劉傑輝的話，他露出了笑眯眯的笑容，這個劉傑輝真是夠薑，知道自己會成為犧牲品，幹脆讓事情搞大。
    簡奧偉眯起眼睛看著劉傑輝，他問著劉傑輝，
    “哦？”
    “內鬼？”
    “那劉傑輝先生伱找出了內鬼沒有？”
    劉傑輝在說出這話的瞬間，他已經有點懊惱了，他不應該一時之氣說出來，不過很快他的神情就恢複正常了…
    他想要作為一個差人，去做好自己的職責。
    “沒。”
    “但，接下來，一定會有人找出內鬼。”
    簡奧偉翻了一下文件，他托著下巴，眯眯嘴笑著問劉傑輝，
    “這樣啊~那就是劉副處長你的幻想？”
    “沒有證據，把一切都罪名都推了出去，你猜我會不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