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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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為了怕人家給扣上升官了、架子也大了的帽子。
    朱厚照幹脆搬了張椅子專門坐在了電話機的旁邊,靜候那電話鈴聲。
    果然,這之後朱厚照又接到了n個電話,這裏有辦公室、地名區劃辦、老少邊區辦、慈善協會、基層政權科、殯葬科、優撫安置科、社團辦、敬老院等科室的負責人或辦事員,內容無非是幫助他們親戚、老鄉、同學、故舊、鄰裏送上來的救災救濟救助申請給關照一下。
    本來這種事他們或許可以直接找汪局長說,但礙於怕汪局長推托,要是汪局長一推托他們麵子肯定下不來。
    再說了,按程序也應該由朱厚照這邊首先辦起,和朱厚照說肯定沒那方麵的問題,畢竟雙方幾乎是平級或約等於平級的關係,這個口好開。
    就這麽著的,朱厚照是一連接到了n個電話,電話接得煩了,朱厚照剛想歇會兒,冷不丁又一個電話幹了過來。
    朱厚照一接,沒想到竟是縣長打來的,他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心髒也蓬蓬的加速。
    縣長說的意思是某位去世的縣領導後代生活困難你們給解決一下?
    縣長這大菩薩發話,朱厚照豈有不洗耳恭聽、唯唯諾諾答應下來之理。
    接完這一係列電話,朱厚照的心情變得很憂鬱。
    本來以為到全局第一大科上任會是一種很紳士美的享受,多麽風光浪漫的事,哪知帶給他的卻是無盡的憂鬱和狗屎!”
    搬到這塔尖山破舊的平房來辦公就不說了。
    去保護辦公室後邊的倉庫和打劫的土匪拚上老命咱也不說了。
    獨就說這接的雜七雜八打招呼電話,每一尊菩薩朱厚照都開罪不起。
    處在這炙手可熱的崗位之後,朱厚照才猛然發現這崗位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麽美好。
    權力大意味著責任也大,囉嗦事也就多了。
    人啊,一步錯,也就步步錯,可憐的自已啊!朱厚照心裏麵惡狠狠的詛咒。
    此時的朱厚照頭昏腦脹,兩眼一抹黑,簡直是心虛到了極點,神色間流露著淡淡的焦慮,全身好像被撕裂了一樣,一種莫名揮之不去的憂鬱,始終繚繞在他的心頭。
    突兀,朱厚照靈光一閃,猛的一拍大腿,大叫道""""對了,就這樣好了,縣長說的那位去世的縣領導後代生活困難獨個處理,其他的申請戶若是生活確實困難的便依情上報,若是有車(牛車馬車)有商住房、生活確實不那麽困難的,則不上報。
    一旦有人問起,則一律把責任往上頭推,說上頭言條件不符合,不能上報。
    上頭是誰他知道個鬼呀!再說他本來就是循了私情,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問去。
    終於是有了主意了,""""得,就這麽著!”朱厚照猛然下定了決心,又拍了一下大腿。
    此時的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精神起來,心裏的焦躁也總算是平息了下來。
    這時""""叮叮叮”電話鈴聲猛然響起,難道又是有人來說情?朱厚照一個激靈,猛地抓起電話大聲吼道""""你們還有完沒完?”
    電話線那頭的那人明顯是被朱厚照的吼聲給嚇了一大跳,好半天才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老公,是我呀!你大吼大叫幹什麽?想把我給吃了呀!”
    """"是金花?”
    朱厚照一愣,知道這回是嗅大發了,連老婆都敢凶,這世界上還有誰你不敢凶的?
    於是趕忙堆著笑臉是一個勁地致歉,""""對不起、對不起,老婆你別誤會,我哪敢凶你呀!是剛才從辦公室外竄進來一隻貓,老在裏麵晃來晃去,我凶的是它可不是你呀。”
    這種鬼話曠金花自然不會相信,正色道""""朱煜,少在老娘麵前裝蒜,你以為你肚裏幾根叉腸老娘不知道嗎?少沒個正形!”
    曠金花這麽一說,朱厚照隻能是乖乖繳械投降。
    未了,曠金花又問,""""怎麽,近來忙嗎?”
    """"不忙,哦,不對,忙、忙!”
    """"那好,你去忙吧!我這就掛了,反正也沒事!”""”
    “嗡”,又耳鳴了。
    過了十幾秒,朱厚照忽然覺得眼皮發沉,強烈的困意如滔天海浪一樣襲來。
    隨後,他身體的各種感知像潮水一樣收縮回體內。
    接著,隻覺得辦公室裏的人漸漸變得模糊。
    他覺得自己似乎飄了一下,又飄了一下,然後竟真的飄了起來。
    呃……
    他隻覺得眼皮發沉,強烈的困意如滔天海浪一樣襲來,就一頭趴在了辦公桌上。
    哎,&nbp;朱厚照開始做奇怪的夢了!夢見自個又回到了前世,把前世當天子時玩的活兒又嚐了個遍,感覺那叫一個逼真,那一個爽。
    人生本就該這麽豐富多彩,奇跡般橫掃朝廷內部的各路騷人和韃靼強敵,哪要像今生點燈熬油般習武工作混得頭暈眼花。
    朱厚照似乎好補了一個休息。
    身上暖暖的,這是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
    “科長,下班了,大家都走了,就剩你和我了。”
    迷迷糊糊中,朱厚照覺得似乎有人在推搡自已。
    睜眼!睜眼!眼睛為什麽睜不開?
    好不容易睜開惺忪的雙眼一看,是自已的一個手下,偌大的辦公室空空蕩蕩隻剩下自已和他。
    不對,我怎麽像趴在桌子上,口水還流了一大攤。
    “我剛才怎麽了?”
    “科長,您剛才睡著了。”
    “那現在幾點了?”他趕忙又問道。
    “六點多了。”
    朱厚照的意識一下清晰起來,但奇怪的是身體似乎不聽指揮。
    大腦一遍又一遍地傳輸指令,好多次之後,手和腿才有聯接上大腦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卻很真實。
    嗯?
    我辦公辦公竟睡過去了?而且睡得那麽沉,睡得手腳麻木,睡到了下班?
    第二天,本來照舊是上班的日子,上頭卻來了個緊急通知,全體縣衙工作人員到縣國民小學上課,準備迎接公務人員考試。
    於是,朱厚照急急趕到縣國民小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