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苦惱無量 39000推薦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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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清若完全被束縛住了,除了一雙眼睛忿忿地瞪他、無能狂怒之外,也就隻能把自己的身體蠕動得像條蛇而已。
    而蠕動沒一會兒她就累了。
    懶得再白費力氣折騰了。
    梁京白倒也是閑著,就這麽坐在她的旁邊,像是隨時防止她扯開拉鏈從睡袋裏爬起來。
    他們的位置一下子互調了。
    隻不過她不像他發燒,他也就不用像她一樣照顧他。
    山洞裏重新安靜下來,突顯著縫隙滴落下來的山泉凝成的水珠有規律間隔的滴答聲。
    外麵是蟬鳴和風吹林梢。
    有了之前黑夜狂風暴雨的對比,現在青天白日與世隔絕山林間的靜謐,格外的珍貴也格外的令人一時忘記了正在逃難,感到內心安寧。
    梁京白從背包裏收拾出了人皮麵具。
    黃清若幫他摘掉之後也不清楚它還能不能繼續用,總歸不是她的物品,她無法決定,所以暫時幫他塞進了背包裏。
    現在看他慢條斯理地整理,注意力全在人皮麵具上麵,黃清若悄悄地又開始嚐試從睡袋裏鑽出來。
    然而她剛動一下,梁京白就轉頭,清清淡淡地睨她。
    黃清若率先開口:「如果你隻是臉皮薄不想在我麵前光著上身所以搶走衝鋒衣,那你就繼續穿著,我不會搶回來。但我不想待在睡袋裏,我要穿回我自己的衣服。」
    梁京白說:「你的衣服不是洗了還在晾?」
    黃清若說:「這就不用你管了,濕的我穿在身上一會兒也能幹。」
    梁京白沒理她,直接變成麵朝她,繼續整理人皮麵具。
    黃清若:「……」
    平複了一會兒心緒,她重新開口,換了個話題:「你這人皮麵具怎麽做的?」
    梁京白倒是理她了:「你都管它叫人皮麵具了,你說是什麽做的?」
    「人皮?」黃清若順著他的回答猜測。
    梁京白說:「剛死的人臉上剝下來的。」
    「真可怕。」黃清若的語氣非但沒有體現出與之相對應的「可怕」,反倒透著濃濃的敷衍。
    明顯是他先敷衍她的,她也就敷衍回去了。
    並且附贈他一句嘲諷:「你有什麽東西是不陰間的?」
    梁京白順著她的話回答:「沒有。」
    並且補充:「包括你。」
    黃清若:「……」
    很好,他再一次提醒了她也是他的東西,還以牙還牙地罵了她。
    梁京白將整理完畢的人皮麵具放進背包的夾層裏,這才終於重新抬眼看她。
    看著她問:「那一次讓你吃藥,你沒吃,懷上的?」
    「……」黃清若拒絕回答,「上趕著要給別人的孩子當爹,你什麽毛病?」
    梁京白伸手捋了捋她的濕發,淡淡道:「這句話你該問路昂。」
    黃清若的臉一歪,張嘴就狠狠咬住他的手。
    他不僅又提路昂,他還嘲笑路昂,她如何能忍?!
    梁京白的神情毫無波動,手也沒有甩開她,隨便她咬。
    她咬的恰好又是他的同一隻手,前天他拽著她不鬆手,她就咬過他一次,彼時的咬痕可還在,現在他的手上又添新痕。
    他無所謂地繼續自說自話:「孩子現在叫什麽名字?」
    問完他便自己接茬:「現在叫什麽,沒關係,我會重新給他取一個。」
    黃清若鬆開了,不咬了,但把她嘴裏剛剛咬下的血往他臉上吐。
    可惜他坐得比較高,並沒有彎腰低伏身體,她吐得又不夠遠不夠上去,所以沒有吐中,
    隻是吐到了衝鋒衣的衣擺上。
    「你又可憐又可笑。」黃清若評價。
    梁京白麵無表情的。
    麵無表情地垂下腦袋,含住她此時此刻看起來像「血盆大口」的嘴唇。
    吻得深。
    黃清若也反抗得厲害。
    於是兩人又吻得滿是傷口滿是血腥。
    差不多就是她喝了他的血他也喝了她的血的兩敗俱傷的結果。
    最後黃清若都累了。
    真的累了。
    他的吻一直沒停下來,她卻已經累得無力再反抗了。
    而隨著她放棄反抗,即便她沒有回應他,他們之間的吻也變了味道。
    變得綿長,變得細膩,變得柔和,變得糾纏不清。
    仿佛她和梁京白,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彼此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可怕又可笑的錯覺。黃清若閉闔的眼睛裏不自覺地發燙。
    梁京白什麽時候停止親吻的,黃清若記不得了。
    她後麵就沒再睜開眼,甚至在睡袋裏就著越來越昏沉的腦子,慢慢地睡過去了。
    睡了好像很久很久。
    這一回黃清若睡醒睜開眼,卻已經不在山洞了。
    她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被子和枕頭鬆軟,落地電風扇立在床邊,對著她的腳,風力均勻地吹著。
    黃清若坐起來,揉了揉還有點疼的腦袋。
    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
    觀望了一會兒,黃清若下床。
    在床邊沒發現鞋子,她幹脆光腳踩在地上,走過去窗前。
    天很亮,太陽升得很高,隔著窗戶都能感覺到氣溫的毒辣。
    周圍也是一些類似的房子,全是建在水上的木頭房,刷著或藍色或綠色的明亮的漆。
    房子前基本都有船,似乎是相互串門的交通工具。
    黃清若掃了一圈,隻能肯定自己現在應該還沒有回國,大概率仍舊身處緬國境內。
    心思轉了一圈,模模糊糊捕捉到外麵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黃清若轉而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首先看到的是丹拓。
    丹拓原本正說著話,在與黃清若對上視線的一瞬間,他戛然而止,並迅速地低下頭,回避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然後丹拓重新開口:「先生,你先忙,我出去把剛剛交代的事情辦了,後麵的等下再繼續說。」
    黃清若這才循著丹拓麵朝的方向,轉頭捕捉到了梁京白。
    其實在發現丹拓的時候,黃清若就很失望了,現在確認了自己確實沒有和梁京白分開,她直接頭也不回地折返回房間裏,一聲不吭地關上門。
    她更希望的是,自己重新落到那群人的手裏。
    因為她的自動折返,外麵丹拓也就沒有回避了,和梁京白繼續談完話,才走人。
    梁京白在丹拓走人之後,也要進屋裏。
    一開始沒能打開門,因為被黃清若從裏麵反鎖了。
    不過這裏門不是那種帶鑰匙的鎖頭,門內隻是搭扣罷了。
    梁京白在外麵用力拽了幾下門,搭扣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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