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裏應外合,為了共同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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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呀?”
    被錘得沒法還手的趙寶俊實在想不通,一時手癢,賭了幾把,怎麽就比跟別人談戀愛還要惡劣了?
    直到藺苗苗錘得累了,方才停下道:“爛賭鬼比騙子還要可恨!”
    趙寶俊對天發誓:“我再也不賭了,你相信我。”
    藺苗苗沒表態,隻是看著吳遠。
    趙寶俊緊跟著又對吳遠道:“我保證,師父。”
    吳遠不為所動:“苗苗說得對,爛賭鬼的話比騙子更不可信。我沒法相信你,除非……”
    “除非什麽,師父?”
    “除非你配合派出所,把李二狗的賭窩端了,把他人送進去。”
    “啊?”
    藺苗苗踢了他一腳:“啊什麽啊?老舅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不趕緊抓住,你還等什麽?”
    趙寶俊猶豫著道:“那會不會把我也送進去?”
    吳遠擺擺手:“這個你放心,有我保你。加上你積極舉報,脫身不是問題。”
    事實上,即便趙寶俊情節再嚴重點,吳遠都會想方設法把他保出來。
    倒不是說因為師徒情分這點私心,而是為了讓那些被抓的爛賭鬼看清他,以後離這種人遠點,不帶他玩。
    也就徹底絕了這家夥的賭癮。
    兩天後的村部,夜深。
    屋子裏煙霧彌漫,中間燒著一個煤爐。
    水壺咕咕直響。
    趙富仁又散了根煙給吳遠,卻被吳遠推掉了。
    “不吃了,趙主任,嘴裏發苦。”
    “那就來杯茉莉花。”
    有開水,有茶葉,吳遠也想喝口茶漱漱口,可惜沒杯子。
    總不能和趙富仁這個老爺們共用一個大茶缸子。
    合不合適先不說。
    那大茶缸子上的陳年老茶裉,就讓吳遠下不去嘴。
    趙富仁隨身一掏,掏出來個稍好些的搪瓷杯,上頭還依稀可見為人民服務的字樣道:“這是支書的,你們一家人。”
    吳遠遲疑了下,還是擺擺手,推開門,探出頭去。
    “下雪了哎,趙主任。”
    “嗯,預報今晚是有雪的。”
    “這天氣也不架勢,萬一派出所人不來了,咱不白等了?”
    “這你就不懂了。派出所那幫人,找食比你想象的更急吼吼。別說是下雪了,就是下刀子,他們也會來。”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近兩米的身形,裹著軍大衣,從漫天風雪中匆匆走來。
    這是馬明軍的弟弟馬明朝,退伍軍人,民兵隊的。
    跟著吳遠進了屋道:“趙主任,吳老板,消息傳出來了,這回有八個桌台,起碼三十多人參賭。”
    趙富仁拿起電話,還不忘征詢一句:“吳老板,那我通知派出所?”
    吳遠點頭:“叫他們要快。”
    從鄉裏到梨園村,挎鬥車至少二十分鍾的路程。
    結果剛過一刻鍾的功夫,三輛挎鬥車,八名幹警就風馳電掣地到了。
    領頭的姚所長招呼著馬明朝上了車,挎鬥啟動間,就吩咐趙富仁道:“趙主任,立刻找兩掛拖拉機跟上。”
    等到挎鬥車遠去,趙富仁出了門道:“吳老板,我得先去找人,顧不上你了。”
    吳遠也跟著出了門,“那我就回家等消息了。對了,趙主任,別忘記我那二徒弟。”
    說話間,又塞了兩包煙過去。
    “放心,忘不了。”
    回到家,原以為孩子們和媳婦都睡下了。
    結果一進東廂一看,倆孩子倒是睡了,藺苗苗卻還裹著楊落雁,一臉憂慮,想東想西。
    見到吳遠回來,立刻蹦起來拉著他問:“老舅,寶俊他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吳遠壓根沒看到抓賭過程,哪裏知道這些。
    不過他還是理直氣壯地道:“放心,他怎麽會有事?明天我還指著他到工場出工幹活。”
    說著就催促藺苗苗道:“快回去睡,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趕走藺苗苗,吳遠洗漱一番,爬上了床。
    抱著媳婦暖暖的身子,哪管他外麵大雪鵝毛。
    大雪下了一夜。
    隔天一早,院子裏白茫茫的一片。
    吳遠有心多賴一會床,可架不住倆娃準時準點地幹嚎著要吃飯。
    楊落雁一起床,他也便待不住了。
    被窩裏沒了媳婦的溫暖,涼的比外頭還快。
    吳遠出了堂屋,就見藺苗苗倆眼紅彤彤地在院子裏掃雪。
    “行了,把掃帚給我,再回去睡會。”
    吳遠不容置疑地奪過掃把,用幾乎命令的口吻道。
    藺苗苗被奪了掃把,人卻沒有動,隻是哀怨滿腔地道:“反正我也睡不著。”
    “瞧你那點出息!”吳遠就有些恨鐵不成鋼:“做飯去!吃完飯,我帶你去派出所。算算時間,寶俊也該放出來了。”
    “真噠?”藺苗苗馬上活泛過來,抱住吳遠臉頰就親了一口:“謝謝老舅!”
    結果正碰上楊落雁從堂屋出來。
    吳遠當即告狀道:“媳婦,她非禮我。”
    楊落雁飄飄然走過來,一個親親落在他嘴唇上道:“這才叫非禮,傻男人。”
    這一幕看得藺苗苗渾身戰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過老舅確實是個完美男人,無可挑剔,她也羨慕舅媽的眼光和福氣。
    吃完早飯,劉慧便來了。
    吳遠打了聲招呼,帶著迫不及待的藺苗苗出了門。
    藺苗苗自己沒吃多少,反倒給趙寶俊下了桶麵,裏頭臥了倆荷包蛋。
    坐在二八大杠的後麵,藺苗苗還嫌吳遠騎得慢。
    “老舅,你是不是該買輛摩托了?這二八大杠配不上你老板的身份。”
    “要買也買四軲轆的。倆軲轆的跑再快,那也是肉包鐵。萬一摔了,可不是大馬趴這麽簡單,直接血肉紛飛。”
    “呸呸呸,老舅你這嘴喲。再說四軲轆的,你會開麽?”
    “這個我真會。”
    “吹牛。”
    藺苗苗不信,他也懶得解釋。
    再說會開和有駕照是倆回事,這年頭想考個駕照,還得托關係,找門路。
    不那麽容易。
    在交際圈子還沒打開之前,吳遠打算再等等。
    否則四軲轆買回來,很可能跟前世一樣,在家裏落灰好幾年,最後才淪為工地通勤車。
    晃晃悠悠間,倆人到了鄉裏。
    路過範家飯店時,冷不防二層的窗戶突然打開,露出一張欣喜若狂的笑臉。
    “吳老板!”
    “額,範冰?”
    “人家現在叫範冰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