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科技城旁一家很有特色的咖啡廳裏，程易和杜欣萊麵對麵坐著。
    江城到雲城開車3個小時，高鐵一個小時，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過去雲城互聯網沒發展起來的時候，外麵人都稱雲城是江城的後花園，隨著這些年互聯網經濟在雲城的蓬勃發展，這個說法才逐漸淡去。
    杜欣萊也是看上了這裏的發展前景，才決定放棄深耕多年的江城，可她沒想到在她為瑣事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程易會突然來找她。
    離開織夢時她走得幹脆，杜欣萊的性子向來相信好馬不吃回頭草，更何況是麵對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打敗的程易。
    這個咖啡廳離杜欣萊的公寓很近，裝修得很有個性，一塊區域和一塊區域之間隱蔽性很強。
    “說吧？”杜欣萊喝著美式咖啡，簡明扼要道。
    “剛才那個男人在追你？”程易深深地看來她一眼後突然莞爾一笑，仿佛已經認識杜欣萊很久。
    杜欣萊沒有否認，但是卻也跟著笑了：“你大老遠跑過來不會是來關心別人的私生活吧？”
    “我隻是很好奇，是什麽吸引力能讓你放棄自己打拚多年的事業，回到起點，如果是因為男人，也許我可以理解。”程易絲毫不掩飾很喜歡揣摩別人的心思。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回來並不是因為任何人，而是我覺得雲城的節奏可能比江城更適合我，這裏畢竟和我的家鄉更近了，有山有水，有詩有畫，這裏有生活。”
    杜欣萊漫不經心道。
    “我明白你是個寧當雞頭不當鳳尾的人。”程易依然看著她，眼眸有些深。
    “不要假裝了解我，我們好像並不是很熟，有話快說。”杜欣萊其實有些不耐煩了，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麽，也許是來觀察她有沒有遵守競業協議，也許隻是想來看看她如今混得怎麽樣，不管怎麽樣，她都想快點把她打發走。
    “好吧，我直說，今年行業情況很不好，因為某些頭部的事情導致來整個行業危機，熱錢退去，平台方就那麽幾家，我很會為織夢的未來擔心。”
    程易終於攤牌了！
    咖啡廳的角落燈光無意間灑在他的臉上，這張英俊的臉看起來是那麽真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男人在向女人求婚。
    悄悄跟在一旁的郭驍和凱文隻好坐到樓上，貓著腰想要看到兩人到底啥關係。
    “大環境如此，個人的力量會十分渺小。”杜欣萊聽他這麽說瞬間明白了，看來織夢是遇到坎了，周凱莉放不下麵子來找她，所以就派了程易過來。
    “盡管如此，但我們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其實我一直沒想要搶走你的位置，隻是姨母她的身份畢竟特殊，除了血緣她誰都不信。”程易微微皺眉說。
    這個圈子就是這麽神奇，熱錢來的時候仿佛用盆接都來不及，但走得時候就是那麽靜悄悄地不留一點痕跡。
    “所以找我有什麽用？織夢對我來說，由演員不守行業規則帶來的危機，我靠什麽解決？是誰讓你們非得用流量明星宜軒？因為他有名，粉絲多，變現價值高，但你們簽的時候怎麽就沒想想，高收益同樣意味著高風險，他的任何行為都會被無限放大，隻要有一點點行為瑕疵都會有人24小時關注著，關於負麵新聞你們是可以花錢撤熱搜，可是一旦牽扯到犯罪，任何人都救不了。”
    杜欣萊比誰都明白，織夢為什麽會轉瞬間就陷入危機，最近的新聞她也有看，某明星突然陷入性醜聞，本以為會向從前一樣隨便花點錢就能擺平，可是沒想到這件事成了一場全網的狂歡。
    熱搜壓了又起，如果這個演員真的涼涼，織夢幾億的大製作也會跟著打水漂，一想到這裏，這個行業隻是表麵光鮮，其實底層的工作人員很苦，尤其當遇到行業寒冬的時候，就會意味著底層將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收入，要麽換行，要麽餓死。
    杜欣萊也清楚地知道這是個燙手的山芋。
    “我的建議是AI換臉。”杜欣萊想了一下說。
    “這個我們也想過了，但是他的鏡頭特別多，而且之前錢都花在了他身上，現在也沒有錢再請一個咖位相當的人。”程易顯然顯得很頭疼，今年本來就想等這部戲投資幾個億的劇上線後拉一拉股票，可沒想到就差一個月播的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劣質藝人絕對是不能再上熒幕的。
    “都這種時候了，這件事的反響已經遠遠大於演員本身的流量，無論是誰哪怕他從未演過戲，隻要能播出就一定能大火，也許你自己都可以上。”杜欣萊開玩笑地說。
    郭驍實在忍不住，借口下麵空調不給力，往上走了過來，想試著坐旁邊偷聽兩人說什麽，沒想到卻讓他聽到了火冒三丈的花。
    程易大笑起來：“在你眼裏我就這麽帥？”
    這麽明顯的強撩，杜欣萊不會不懂，但卻絲毫不留情麵地說：“宜軒的粉絲承認就行，很可惜我不是任何人的粉，論帥你還比不過我鄰居，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問問他片酬？”
    郭驍本來聽到程易那麽說火氣直接就上來了，沒想到杜欣萊竟然會覺得自己比程易帥，這不禁讓郭驍很是得意，就差衝過去和程易比一比。
    想來雄孔雀開屏時的心情也不過如此了！
    “難道你對他也有意？我還以為是他單相思。”程易突然悠悠地道，任誰聽都覺得滿嘴的醋意。
    “周總不會是派你來打聽我的私生活了吧？還是你想泡我？”杜欣萊說得很直接。
    這句話讓正假裝在喝檸檬水的郭驍一口噴了出來，杜欣萊看來是不傻啊，而且還一點都不矜持，這兩人該不會喝一杯咖啡就對上眼了，要是這樣，那他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眼看著局勢朝奇怪的方向發展了，郭驍就端著杯子走了過來。
    “這麽巧啊！我一個人坐著有些無聊，看你們一直在笑，有什麽開心的事給大家分享一下？”郭驍自從見到程易後，整人的毛孔上下都散發出了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