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這是什麽虎狼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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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舟被她氣得不行,可秦錦墨現在的情況又不允許他發脾氣,隻能硬著頭皮跟她談判。
    對上親哥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白清淺眼角噙著笑,就是不鬆口。
    “去那邊談,他現在情況不容樂觀,之前的事情,我願意道歉。”
    “真心實意的嗎?”白清淺不動聲色地看著白清舟,眼底帶著幾分審視。
    白清舟不由得愣住了。
    他以為白清淺就是想爭口氣,沒曾想她還要真心實意的道歉。
    若真的要道歉,她白清淺難道不應該給白家人一個道歉?
    白清舟心裏壓著一團火,想撒氣又沒地方撒,隻能咬牙憋著。
    然而,幾人還沒商量出一個結果,頂著一張豬頭臉的崔廷就催促道:“啟程了,別磨蹭!”
    幾人相視一眼,一時間沒想好怎麽辦。
    馬車之上,秦錦墨已經沒有剛才痛苦了,不動聲色地掀開馬車簾子,目光銳利,從白清淺身上掠過,隨即道:“先走。”
    不按照陳川的意思走,陳川又要找茬兒。
    眾人沒心情應付他,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如今已是黃昏,沒有烈日高照,勉強受得了。
    白清淺讓人熬了草藥湯,跟前兩天一樣,裝進水袋裏,渴了喝兩口,生津止渴,還能解暑,一舉兩得!
    她同雲煙一起把晾曬的肉幹收拾了。
    她們去煙花鎮時,幾個婆子就已經把肉幹蒸製過了,再晾曬一段時間,就能保存很久了。
    隻可惜沒有辣椒孜然粉,不然做成麻辣味肉幹,肯定特別棒。
    她心裏琢磨著,手上動作就沒停過。
    雲煙見她心不在焉地整理著肉幹,還以為她在為了去煙花鎮的事情鬧心,便特意找了白清舟打聽情況。
    而白清舟一聽自家娘親要跟他打聽情況,心裏立刻浮現出了很多理由。
    可話到嘴邊了,他又憋回去了,愣愣道:“就是世子和她有點矛盾,過幾天就好了。”
    這話一出,雲煙看向他的目光就變了。
    “你不會在騙我吧?”雲煙狐疑地看著他,道:“且不說世子什麽人,愛不愛發脾氣,就淺淺這段時間的表現來看,她已經有所改變了,你這個當哥哥的,不會記恨她吧?”
    白清舟喉頭一梗。
    也算不上記恨,就是比尋常人更提防白清淺一點。
    雲煙見他不說話,隻是提醒了一句“她是你親妹妹”就不再說話了。
    陳川等人還不停催促,要他們快點,不然天黑走到半夜他也不負責。
    白家眾人麵色一沉,手上動作更快了。
    出發後,白清淺一路走在前頭,時不時會放慢腳步,聽馬車上有沒有哭聲。
    她擔心兩個孩子睡醒了找不到娘親會哭。
    可很顯然,她多慮了。
    兩個孩子一直睡得很香。
    一行人走到天黑,周圍的難民越來越多。
    眾人都明白,很快就到乾都了。
    過了乾都地界兒,旱情就更嚴重了,這一路還能找到水,過了乾都,就難了。
    想到這些,他們心情就越發沉重了。
    白清淺心裏也惦記著旱情一事,白家流放已有一月有餘,一路還有水喝,可要是過了乾都——
    她皺眉。
    “三小姐!”
    突然小五湊了上來,用肩膀輕輕撞了她一下。
    白清淺微愣,旋即才意識到眼前人根本不是小五。
    她麵色微沉,心生不妙,道:“你肆無忌憚地裝扮成小五,真正的小五又去哪了?”
    蘇遠嗬嗬一笑,小聲解釋:“世子讓人安排他回老家了,等將來將軍府重振旗鼓,再讓他回來。”
    白清淺不以為然,反問道:“你知道將軍府還有重振旗鼓那天?”
    蘇遠:“……”
    將軍府是你家,怎麽聽上去你這麽沒信心呢。
    其實不然,白清淺就是單純好奇,蘇遠哪來的自信。
    兩人東拉西扯好半天,蘇遠才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世子的腿能怎麽醫治?三小姐要是不願意治療,可以收我為徒,教教我,我給世子治。”
    對上蘇遠那雙滿是求生欲的眼睛,白清淺一本正經道:“你一輩子都學不會。”
    蘇遠:“……”
    “三小姐怕是不知道我蘇遠的名聲,沒什麽是我蘇遠學不會的。”
    對上他自信十足的目光,白清淺依然堅定己見:“你這輩子都學不會。”
    不是說蘇遠腦子不夠聰明,而是因為靈泉水的存在,本來就她的的外掛。
    而蘇遠本來以為她會因此鬆口,誰知她這麽說,氣得瞪大了眼睛,痛心疾首地盯著她看:“你這樣做,尤為了當大夫的初衷。”
    “關你屁事。”
    白清淺白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
    蘇遠見狀也隻能作罷,回到馬車邊上,悄無聲息地向等消息的幾人搖搖頭,算是報信了。
    眾人見狀,心底生出幾分無力之感來。
    白清淺真的生氣了。
    但他們的防備也不是沒道理的啊!
    “你們幹什麽的!”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眾人抬頭往前一看,走在前麵的陳川已經被一眾難民攔住了。
    陳川半眯著眼睛,冷颼颼地看向那個說話的難民,道:“關你們什麽事!”
    站在最前麵的難民輕哼一聲,“把你們的糧食留下,我們不跟你們動手。”
    說著,那個難民一抬手,他後麵的一群難民全都掏出了棍子,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白清淺暗道疏忽了,這還沒到乾都呢,就第二次遇到難民搶劫。
    要是過了乾都,大家焉能走遠。
    她還想苟住小命,待到了西北荒地跟秦錦墨和離,從此山高路遠,各走一邊。
    想罷,白清淺看向前頭,被揍成豬頭的崔廷麵沉如水,看樣子怨氣不小啊。
    她暗戳戳地退了兩步,站在人堆裏不說話,旁邊的蘇遠見狀,心知談崩了,不免幽幽歎了口氣。
    這可咋整!
    要不是收了銀子,他也想撂挑子不幹了。
    裝成一個小廝,跟在流放隊伍裏的日子哪裏有他平時逍遙快活啊。
    想罷,他也退了兩步。
    可別打起來的時候被殃及池魚了。
    而崔廷跟那個難民的談判,很明顯,談崩了。
    嘖!
    白清淺摸著下巴,心裏想著如何才能脫身。
    誰知那個難民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那小姑娘,細皮嫩肉的,也留下,正好我弟弟缺個媳婦。”
    白清淺:“??!”
    你要不要聽一下自己的虎狼發言?你弟弟沒媳婦,你就要搶別人媳婦?
    她瞥了眼後麵的馬車,坐等秦錦墨等人的反應。
    然,馬車安靜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