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軍區醫院病房中，封奶奶神采奕奕將一碗粥都喝完了，隨即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看向言卿，“言卿啊，你打算什麽時候回部隊去？”
    卓言卿收碗的手微愣，隨即恢複正常道：“下午。”他想了想才開口，“奶奶，我等會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什麽事啊？”封奶奶朝著他伸手，“對了言卿，我聽你媽說，你會考慮退役或者轉崗的事？”
    卓言卿沉默片刻後點點頭，“是。”
    要放棄從小到大的夢想，哪有那麽容易。
    封奶奶臉上的笑更深了些，正要說話，被鄧涵梅輕輕拉了拉，“言卿不是還有事去辦嗎？快去吧。中午回來和我們吃個飯。”
    醫院一上班，封奶奶的各項檢查報道就已經出來，也許真的是因為卓言卿回來的原因，封奶奶的各項指標雖沒達到出院的標準，也比前幾天好了很多。
    卓言卿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出了醫院招了輛出租車前往沈奶奶的院子。
    一推開沈奶奶的院門，卓言卿就看到半個堂屋的病人，都是昨天沒輪到提前走的。
    蘇半夏聽見動靜，頭也沒抬。
    他熟練地上前拿著紙巾給蘇半夏擦汗，隨後安安靜靜站在她身後。
    直到所有鄰居都離開，蘇半夏才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轉頭看著卓言卿，“回來拿行李？”
    “不是。”卓言卿搖頭，“我奶奶身體各項指標不是很好，半夏，你能幫忙去看看嗎？”
    蘇半夏冷笑道：“憑你們卓家的實力，還找不到一個好的醫生？”
    昨天在送了蘇白芷後，鬼使神差的，蘇半夏換了身份去了本草堂，側麵打聽了一番，證實了心中猜測。
    卓言卿的奶奶，的確請過本草堂的薛大夫出診。
    “拿著你的東西離開吧。”蘇半夏轉身不再看他，“有些事，等我調查清楚了再說。”
    “半夏！”卓言卿卻不想讓誤會加深，“蘇家的事，我會幫著調查的，你相信我！”
    “怎麽相信？”蘇半夏轉頭看著他，眼睛幾乎要噴火，“蘇家的藏書就在本草堂放著！如果最後證實和孟家有關，你會大義滅親嗎？”
    “會！”卓言卿雙手握住她的肩膀，眼睛眨也不眨，再次堅定道：“我會！我的身份，我的道德，都不會允許我做出這種包庇犯人的事！”
    蘇半夏盯了言卿好一會兒，這才忍住沒嗤笑出聲。
    現在話說的這麽漂亮，若是以後孟家求到他頭上，他真能做到？
    再說了，卓家幹不幹淨還不知道呢，現在扯這些著實有些遠。
    “半夏，我要回部隊去，也許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回來。但你放心，我不會放棄追查。有任何線索，等我回來，孟家……”卓言卿腦海中閃過孟邢宇的臉，“並不好惹。”
    蘇半夏冷笑道：“我知道！”
    別說孟家，就說孟邢宇的身份，也不是她現在惹的起的。
    卓言卿歎了口氣，正要揉一揉蘇半夏的頭發，被她敏捷地躲開了，他的手掌懸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才收了回來，“有姐在，我相信你不會衝動的。”
    他抬頭看了眼天，“我要走了。還是那句話，一切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