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當著菜農的麵拱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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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無妨,言兒,我愛的隻是你,甚至,若你有需要,我都可以去幫你殺掉那些人。”周染濯拉住夏景言的手。
周染濯終是不想看著夏景言掉進深淵,他要拉著她。
“染濯,謝謝。”夏景言看著周染濯的眼睛,釋懷了,她放下了剪刀,起身抱住周染濯,“我以為我會孤立無援,直到我遇見了你,愛上了你……”
“別怕,永遠都有我在。”
明明是黑暗無光的房裏,兩人的心裏卻盡是光明。
第二日快清晨了,周染濯才戀戀不舍的離別夏景言,趕緊回自己院中。
隻可惜那時王府已有人起身幹活了,周染濯隻能擼起袖子幹自己作為一個臥底最基本的技能——翻牆。
剛回了院裏,便聽見顧允還在另一個屋裏打著呼嚕,周染濯聽著就困,趕緊回屋蒙了被子,但是可憐孩子睡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就又被轟醒了。
“周染濯起床起床起床啊啊啊!!!”
“誰啊啊啊……”周染濯半眯著眼,真快哭了。
簡直破防啊,累死了啊啊啊!!!
“本將軍,小樣兒別墨跡!趕緊起來!有事找你!”
果然,又是夏景宸,周染濯簡直生無可戀,但又拗不過夏景宸,也隻得閉著眼坐起來。
“將軍何事啊?”周染濯打了個哈欠。
“我沒啥事,是王兄找你,還有二哥哥他們,現在都在訓場呢,好像要搶……搶什麽東西來著……”夏景宸撓了撓頭。
說實話,夏景宸真不想放周染濯出去,真想關著他,隻可惜了,這次是夏景笙叫他。
“一會兒去唄,臣好困……”周染濯說著就要往下躺。
“誒誒誒,”夏景宸忙托住他的頭,實在無奈了,就說了一句迄今為止對於周染濯來說最有效的話:“言……言兒也在。”
夏景宸撇撇嘴,真是的,一提這事就心煩。
周染濯立刻爬了起來,也不是真就這麽驚訝吧,隻是他就想氣氣夏景宸罷了。
“嗯!言兒也在啊!那臣得趕緊去了!莫教言兒想臣……”周染濯說完,提了衣服就跑。
夏景宸後知後覺,才發現周染濯又欠揍了,追著他就跑。
“周染濯!你說什麽!言兒才不想你呢!”
整個王府都充斥著夏景宸和周染濯的吵鬧聲。
過了會兒,周染濯和夏景宸一路追趕到了訓場,到了夏景笙麵前了,兩人才收斂了點,雖然夏景宸後來還是打回去了,但當著夏景笙的麵,還算正經。
周染濯行了禮,夏景笙道了免禮,站定了,周染濯才抬起頭來看局勢。
站在最前的是並排的夏景笙和夏景玄,夏景笙身後是夏景言和言玉,夏景言正衝自己揮著手,夏景玄身後是陸朝芽,偌大的訓場裏就這幾個人,看來是訓場讓夏家包圓了,估計會有“大事”發生。
“周先生來了,本王找先生也不是什麽大事,又是這個小丫頭,催著本王與周先生再比一次呢。”夏景笙輕捏了捏夏景言的臉,夏景言也笑的得意。
全場隻有周染濯一個人是懵的。
比什麽?為什麽要比?
“周先生,您說了的,若我好了,你願意與王兄再比一場,給我奪回姻緣玉的。”夏景言衝著周染濯笑眯眯的。
周染濯一拍腦瓜,才想起來。
就這事兒啊!壞人美夢,晚點兒再比不行嘛!
周染濯應了句好,便與夏景笙活動筋骨。
訓場的太極台立即被清出來,所有人立即跑到台下去,台上隻剩夏景笙與周染濯兩人。
周染濯先人一步,跨至陰子,夏景笙跨陽子,兩人持劍對峙。
“周先生,我們點到為止,本王並不想傷到你。”夏景笙語調高昂,分明是認定周染濯必輸。
說是保障安全,倒不如說是夏景笙氣勢上壓人一頭,不過周染濯也不甘落後。
“也好,要不然臣一不小心傷了王爺,臣九條命也不夠賠啊。”周染濯凝神觀望,等待夏景笙出手。
聽這一句挑釁,夏景笙笑了笑,下一刻,夏景笙踏地平躍,持劍出擊。
周染濯知曉夏景笙的習性,他就是個笑麵虎,跟夏景言一樣,扮豬吃老虎,所以想贏他,一定要比他還會使詐!
雖然,周染濯並沒打算贏……他早就做好準備了。
姻緣玉這種東西,別人的,求來也就那樣,出個風頭罷了,姻緣還得靠自己。
眼看著夏景笙的劍鋒已至眼前,周染濯側身躲避,順勢轉到夏景笙身後去,肘間給夏景笙的後背一記“暴擊”。
夏景笙百分百的不知道,他的寶貝妹妹早把他賣了,夏景言曾說過,夏景笙極怕癢癢,尤其是後背。
周染濯的內心嗬嗬笑。
受了一擊,夏景笙有些不服,立刻轉身揮劍,差點劃到周染濯的手臂,好在周染濯躲的還算快,下一擊,又是夏景笙先發,周染濯一直在躲,從未主動發過一招。
“周先生怎的一直躲避?不如認輸。”夏景笙在刀劍揮舞間說了一句,揮劍的速度更快了。
這才是中了周染濯的計,他要的就是夏景笙覺得自己不足,再放鬆警惕。
“周先生都走到死門了,這是做什麽?”夏景玄看此場景一頭霧水。
夏景宸也看的發懵,“周染濯平時不這樣啊,戰場上我見過他與人比試,他是不敵王兄,但也不止如此啊?”
“我倒是看染濯要勝,哥哥們都覺得染濯表麵要落敗,怎的不看染濯仍氣態平穩,招式走步也行雲流水一般順暢,論理說,敗者哪有如此?”夏景言卻是笑盈盈的,似乎已經忘了台上與周染濯比試的是自己親哥。
“一口一個染濯,叫的好親哦。”
夏景言突然渾身一冷,緩緩回過頭,是夏景宸的死亡凝視和迷之微笑。
“嘿嘿……哥,先看比賽先看比賽……”夏景言迅速別過臉,不敢看夏景宸。
夏景宸也隻好再扭回頭去。
台上,戰爭正火熱。
周染濯開始反擊,腳下踏步一轉躍至生門,夏景笙從足底橫掃,劍鋒一閃而過,周染濯立刻從上方躍起,躲過劍鋒,也趁此機會翻身躍過夏景笙身後,一揮劍架在夏景笙脖頸前,夏景笙都未來得及躲閃。
“王爺,輕敵了。”周染濯輕笑笑。
夏景笙沒說話,而是以笑表意,下一秒,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周來濯的劍“啪”的一聲斷了,架在夏景笙項上的那一段劍身掉落在夏景笙腳下。
“周先生,隻剩半把劍了,可還要再比?”夏景笙探頭看看周染濯。
笑麵虎的名號可不是白得的,周染濯會使詐,夏景笙更會。
戰中周染濯一直躲避,夏景笙怎會不知?幹脆將計就計,先順著他的意,再給他一個“驚喜”。
夏景笙就是要告訴周染濯一個道理:
他的妹妹不是好娶的!!!先過了他這一關再說!!!
“王爺高明,染濯受教。”驚歎了一會兒,周染濯才棄劍回禮。
“先生這劍舞的極好,隻是先生手中這把殘劍真不知是哪兒尋來的,實在不好,本王既擊破了先生的劍,倒也真該賠先生一把好的。”夏景笙走下台去,在台側劍台上拿過另一把,又回到台上將此劍雙手遞給周染濯。
周染濯才從剛剛的一戰中醒回來,趕緊接過夏景笙的劍,仔細一看,這劍怎也不像夏景笙隨意拿的,像是專門準備了,此劍可不是凡品,劍身堅固,極有光澤,黑色與金色交織,顯得威嚴莊重,拎著又極重,看著像是極致玄鐵打造,劍柄也洽到好處,皇室裏這種寶劍也難得。
“此劍贈予先生,也算本王賠償之禮。”夏景笙說著。
確是一寶物,周染濯也真是喜歡,正要行禮謝恩,又被夏景笙拉住。
“本王已說是贈予了,又不是賜予,先生不必謝恩。”夏景笙又從懷中取出姻緣玉,“隻是,先生輸了,本王可便將此玉帶走了。”
周染濯也隻能賠著笑歎了口氣,這一戰,他輸了,可他也輸的心服口服,從夏景笙身上,他當真能學到許多。
“言玉,過來。”夏景笙也不下台,就在台上衝言玉招招手,沒錯,就是要出風頭,站的更高,讓所有人都看到。
言玉從未得過如此重視,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這才走上台去,稍低著頭,到夏景笙麵前又微微躬身行禮,紅著臉,不斷的偷看夏景笙,又看台下的人,心裏真不知是怎樣的歡喜。
夏景笙也不多說什麽,隻是親手將姻緣玉係在言玉腰間的衣帶上,拍了拍言玉的肩膀。
“嘖嘖嘖。”台下傳來一陣“鄙夷”聲,回頭看看,果是夏景宸。
“言玉姑娘,這聲王嫂小弟先叫為敬了。”夏景宸懶洋洋的,向言玉拱手行禮。
“可不敢可不敢,言玉怎當得起……”言玉趕緊回禮。
夏景笙笑笑,看了看夏景宸那來自“單身狗”的仇恨的眼神,無奈的歎了口氣。
“王兄不過是履行約定,說了要將此玉贈與言玉,怎能反悔?是吧言玉。”夏景笙下了台,又勾了勾手示意言玉跟上,給了言玉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王爺說的是。”言玉始終低著頭,有些嬌羞的淺笑著,跟上夏景笙。
來王府前,言玉從未想過自己的一生當真會有一天對夏景笙動情,可如今的日複一日,夏景笙對自己一個縣官家的庶女如此用心,言玉真有些心動了。
如若夏景笙真有意,言玉想,哪怕是做妾,她也會義無反顧的嫁給夏景笙,愛他一生一世,隻為他現下對自己的溫情。
回頭看看,夏景笙也看著自己,那眼神含情脈脈,但沒過多久,言玉眼睜睜的看著夏景笙突然轉移了視線並瞬間變臉,一臉黑線。
原因自然是……
周染濯並沒有下台,而是在夏景笙之後又叫夏景言上台,並當著他們這一群菜農的麵拱了他們一手養大的白菜。
“郡主,臣未能為您奪過姻緣玉,臣準備了這個,是南江獨有的血玉,是臣傳家之寶,晶瑩剔透,價值連城,最是與郡主相配。”周染濯將手上的一塊紅玉石像夏景笙一般,親手係在夏景言衣帶上。
傳家寶,何人不知是丈夫送與妻子的定情信物?還要等妻子誕下長子後再傳與長子,以此世代相傳。好家夥,周染濯作到菜農麵前了!
夏景笙夏景玄夏景宸在風中淩亂,卻又不能說什麽,畢竟周染濯沒有挑明,而且,求娶郡主也不犯法……
三人隻能在心裏暗道一句:“周染濯!你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