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禍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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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情況?!這是在做什麽!
    陸朝芽想到一個不好的情境,萬一是……
    可言玉不是與夏景笙為伴?夏景玄又怎會……
    陸朝芽的心碰碰跳,忙向深鎖閣奔去,偷偷躲在窗邊,帷簾已經都拉住了,陸朝芽看不見什麽,可那傳出的聲音卻讓陸朝芽感到晴天霹靂一般。
    “侯爺輕些,疼……”
    “疼也別叫,讓人聽見你叫我作何解釋?”
    “啊……”
    言玉的呻吟聲傳出,陸朝芽感覺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般。
    這種聲音,在幹什麽自是不言而喻,陸朝芽又看不到屋內在做什麽,自然隻會將事情朝她的認知去靠。
    怎麽會這樣呢!夏景笙前些日子剛贈了言玉姻緣玉啊!自己也愛慕夏景玄許久,夏景玄不是這樣的人啊!怎會如此!明明見了夏景笙與言玉親事將成,夏景玄怎會做出這樣的事!
    難不成是自己所想有誤?其實是夏景玄與言玉早已芳心暗許?如今已經圓了房……
    怎會這樣啊……
    陸朝芽心猛的一疼,眼淚頓時滑了下來。
    如若真是這樣,那夏景玄對自己的好,又算什麽?
    不對!一定不是!陸朝芽抹去眼淚,她相信夏景玄一定不會這般,她等著,她要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足等了有大半個時辰,夜裏知了的叫聲吵的陸朝芽頭疼,她每一刻,內心都是煎熬的。
    夏景玄和言玉絲毫不知陸朝芽的存在,隻自顧自己的,言玉是因不能喊疼,硬壓抑聲音才叫陸朝芽聽成呻吟,她哪知陸朝芽會誤會?
    夏景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已經盡力不讓言玉疼痛了,大半個時辰了才處理完言玉的傷口。
    “行了。”夏景玄給言玉包紮完畢,“我給你藥方,你按時換藥即可,回去吧。”
    “多謝侯爺。”言玉硬撐著坐起身來,想穿上衣裳離開,卻見自己的淡藍色衣服上已沾滿血跡,言玉呆住了。
    夏景玄拿了藥方回來,看見言玉的呆滯,又看了一眼言玉的衣裳,也便明白了,當即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言玉。
    “謝侯爺。”言玉也沒推辭,便接過披在自己身上,“奴婢洗淨了便送還給您。”
    “嗯,回去吧。”夏景玄擺擺手,也並沒想過這一下會造成什麽後果,他單是覺得言玉是個弱女子,自己幫了也是理所應當的。
    言玉推門出去,陸朝芽看著她穿著夏景玄的衣裳,還看到了門內,頭頂冒著汗的夏景玄。
    在陸朝芽心裏,這便是眼見為實了,陸朝芽的心絞痛。
    她簡直要不記得那一夜是怎麽渡過的了,無數次,無數次的回想自己自認識夏景玄以來的點點滴滴,甜蜜、悲傷,什麽樣的都有,她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拿起了匕首,若沒有夏景玄的愛,她想著,自己倒不如死了。
    如果他是與言玉相愛,那自己與他的曾經,算什麽?
    第二日,陸朝芽的麵色慘白,見了她的所有人都滿眼驚異,她都不理不顧的走過,直到在花園中見了早起練劍的夏景玄。
    “朝芽,怎麽起的這麽早?往常可是睡到日上三竿啊。”不明所以的夏景玄收劍打趣了一句,走上前去。
    可陸朝芽沒有了往日的笑容,她眼底滿是悲傷失落。
    “怎麽了?”夏景玄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
    夏景言碰巧此刻路過,看見園中的陸朝芽和夏景玄在一起,看熱鬧的心漸起,便躲在花壇後,誰知這熱鬧越看越不對勁。
    陸朝芽抬起頭看看夏景玄,下一秒,素來被動的她主動抱了夏景玄,把夏景玄都嚇了一跳。
    “朝芽,怎麽了?是誰欺負你了?”驚訝之餘,夏景玄還是拍拍陸朝芽的背以示安慰。
    “沒有人欺負朝芽,隻是朝芽心裏有一個問題,怎麽想都想不通,不知侯爺可否為朝芽解答?”
    “什麽問題?”
    得到肯定,陸朝芽抬起頭看著夏景玄,一字一頓的說:
    “侯爺喜歡朝芽嗎?”
    “怎……怎麽突然問這個?”夏景玄心裏一驚,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可他不敢說啊,他還沒做好準備呢。
    “就像主兒剛說過的那樣,侯爺已過加冠,總會娶親,近日來府求親的人家越來越多,哪個不比朝芽好,侯爺,朝芽是會害怕的。”陸朝芽淚眼汪汪的看著夏景玄。
    陸朝芽別的不多求,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隻要夏景玄心裏有她一點就好,哪怕做一輩子妾室通房都好。
    “芽兒,我會等你長大的。”還當是什麽事,一聽是這,夏景玄鬆了口氣,摸了摸陸朝芽的青絲。
    這也是第一次,夏景玄主動對自己的婚事表態。
    其實夏景玄什麽都能說,但若陸朝芽非逼著他說一句“我喜歡你”,那夏景玄可真是說不出來,但隻是一句“等你長大”,夏景玄想說就說了,自不會有什麽負擔。
    換做是平時,這一句話夠陸朝芽炫耀一年的,可她一想到昨晚的場麵,心裏就一抽一抽的疼,聽了夏景玄這句話好似也沒有多高興。
    “那就好。”陸朝芽扔下一句,“侯爺練劍吧,朝芽還要伺候主兒,不打擾侯爺了。”
    說完,陸朝芽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夏景玄還納悶兒這是怎麽了,平日裏都上趕著,天天在夏景言處告假來陪在自己身邊,如今卻成了這幅樣子,可惜不容他多想,又有官員來說事,夏景玄也隻能跟著他走了。
    “朝芽!”見著夏景玄離去,躲在花壇後的夏景言趕緊竄出揪住陸朝芽,她得問清是怎麽回事兒,“你跟二哥哥吵架了?”
    誰知陸朝芽在看到夏景言的一瞬間就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主兒……”陸朝芽撲進夏景言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夏景言見狀趕緊安慰著,看看四周有人聞聲來看,趕緊先拉著陸朝芽回了寓情閣。
    一回閣,夏景言趕緊遞了手帕上來,陸朝芽接過擦了擦眼淚,但還止不住抽泣著。
    “你怎麽了啊?出什麽事兒了?一大早上的對二哥哥如此冷漠,還問那無厘頭的問題,是二哥哥做什麽了惹你生氣了?”
    “主兒……我昨晚上看見……看見……嗚嗚嗚嗚……”陸朝芽支支吾吾的,那一句話就是說不清楚,到了節骨眼兒上了,又哭了起來。
    “哎呀你倒是說呀,你不說我怎麽給你做主!”夏景言又趕緊上去哄著。
    大概哄了有半個時辰,陸朝芽才漸漸平息,揉著眼睛給夏景言講了經過,夏景言真是越聽越氣,聽到最後直接握了拳頭搗桌子,當那桌子是言玉一般。
    “她這是要幹什麽!禍亂王府不成,這勾了王兄的心,還要用那狐媚子的勁兒去勾搭二哥哥,二哥哥也是,怎會中了她的計!不可能!二哥哥定是被她下了藥了,我得去問個清楚!”夏景言說著就要去找夏景玄評理。
    陸朝芽趕緊拉住夏景言,哭哭啼啼的說:“若是言玉沒有下藥,其實是我們誤會了怎麽辦,或許言玉本就與侯爺兩心相許,隻是言玉一直在王爺麵前伺候,才叫我們誤會了。”
    “怎麽可能啊!她和王兄的關係都好成那樣兒了,我怎會誤會呢!”夏景言說著。
    “怎麽不可能啊,主兒,周先生進府以前我還一直覺得你會嫁給趙將軍呢……你和趙將軍那麽好,不也未得圓滿……”
    “你呀!瞎說什麽,我和且臣哥哥那是自幼相熟,誌同道合才會如此,我們倆你還不清楚嗎,可這言玉她……我是真不懂!”夏景言怒氣衝衝的。
    陸朝芽可真是自己給自己拆台啊,這還舉上例子了!夏景言真是恨鐵不成鋼。
    “算了主兒,言玉姐姐救我一命,心性又好,況且侯爺也說了,會等我長大的,說明心裏還是有我一分,王公大臣們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願意與言玉姐姐共侍一夫的……”
    陸朝芽無限次讓步,她想,自己再好,身份還是卡的死死的,終歸是個婢女,言玉身份雖然也不高,就算是庶女,可人家也是縣官老爺家的,終歸不像自己,生來卑賤,無依無靠。
    “胡說!你是我屋裏出來的,我會教你委屈求全嗎!你不讓我和二哥哥去說,那我就去同王兄說,叫他把言玉趕出府去!你放心!有我在一天,就絕不會教她委屈了你!”夏景言說著就要往準敘閣走。
    “主兒!主兒……別這樣……”陸朝芽從身後抱住夏景言,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可你要是去說了,王爺寵您,到真會趕言玉出府,可是主兒,要是讓侯爺知道了,他就更不喜歡我了……”
    “放心吧。”夏景言逼迫自己平靜下來,回過頭拍拍陸朝芽的後背,“我會換種方式,誰也別想破壞我們一家的關係,朝芽,這個世界上隻能是你嫁給二哥哥,你等了他五年,我絕不會讓旁人頂替了你的位置,等你一過及笄,我便給你備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二哥哥,誰也不能攔了你的路。”
    “可是言玉姐姐畢竟救過我的命……”陸朝芽心裏還是有著擔憂,她私心想讓夏景玄隻屬於自己,可又在意言玉的恩情,當真是無法抉擇。
    “你的恩就是我的恩,我不會把言玉怎麽樣的,趕她回家罷了,自從往後她再做什麽與夏王府無關,從前種種我不追究,你看這樣可好?”夏景言最是清楚陸朝芽心裏的顧慮,當即想到了辦法。
    陸朝芽緊咬著嘴唇,抉擇好一番,才低聲說了句好。
    “那你今日就在閣裏歇息,我去去就回,放心啊。”夏景言走到門前,還是心疼的回過頭看了陸朝芽一眼,陸朝芽點了點頭示意,夏景言才算安下了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