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敢作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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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府中,夏景言立刻帶著言玉回到自己閣中,著人去請太醫來,陸朝芽回來見著這場麵驚奇,卻也沒空多問,趕緊去端了清水來交到夏景言手中,夏景言為言玉處理傷口。
誰知派出去找太醫的人竟就正好碰上了下朝回來的夏景笙和夏景玄,聽了這消息,夏景笙頓時急了,急速趕去寓情閣,夏景玄也趕緊跟了上去。
“言玉姐姐還高燒不止,這太醫怎的還不來?”夏景言在閣內催促著。
陸朝芽還來不及回答,夏景笙和夏景玄就衝了進來。
“言玉!”夏景笙快步走到榻邊,來時還一不注意碰到了陸朝芽,陸朝芽險些摔了,好在是夏景玄反應快扶住了她。
“王爺……”言玉低吟著。
夏景言和陸朝芽站在榻邊,一句話不說,陸朝芽是因害怕,夏景言是想等言玉好了再說,她不了解真相,自然不知道自己冤枉了言玉,也自然不會怕。
“景玄,你快過來給言玉看看。”夏景笙招呼著夏景玄。
夏景玄走上前,替言玉把了脈,又查看了言玉的傷口,向夏景笙回應道:“王兄放心,言玉姑娘無事,好在言兒處理傷口還算及時。”
“誰打的你?”夏景笙握著言玉的手。
言玉沒急著回答,而是先跟夏景笙哭訴起來。
“王爺……言玉還以為您不要我了……”
“怎麽會呢,本王隻是想著你來王府也有不少時日了,許你回家看望親人,怎就成了不要你了?”
“言兒,朝芽,我們先出去。”夏景玄見言玉無事,夏景笙又沒有想搭理他們的意思,便識趣的招呼夏景言和陸朝芽離開。
出了閣,三人站在門口,陸朝芽一改平常,不往夏景玄身邊站了,而是緊張的躲在夏景言旁邊,夏景言拍拍陸朝芽的手安撫她的情緒。
陸朝芽哪知會如此啊,若早知是這般情景,她便是就此與言玉共侍一夫也絕不會讓夏景言趕言玉回家。
“朝芽,怎麽了?我看看。”夏景玄注意到異樣,向陸朝芽伸出手,但陸朝芽躲開了。
在心裏,那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朝芽無事,不過是擔心言玉姐姐罷了。”陸朝芽退後行了個禮,“朝芽去看看藥熬的怎麽樣了。”
陸朝芽說完,轉身就走,這次像是與平時相反了,換成了夏景玄留不住陸朝芽。
見這場麵,夏景玄心裏空落落的,他已經習慣了陸朝芽天天賴在自己身邊的生活,可如今這般,他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言兒,朝芽怎麽了?”夏景玄滿臉的委屈。
“二哥哥該想想自己做了什麽。”夏景言低著頭,也是滿心的委屈,一邊是從小疼愛自己的親哥哥,一個是從小陪自己長大的好姐妹,夏景言是真選不來。
“我做什麽了?”夏景玄滿頭霧水,可看著夏景言發紅的眼眶還是選擇先安慰。
“哥哥……”夏景言撲進夏景玄懷裏,真是快哭了。
夏景玄和言玉……這家會散的!
“我問你!前日夜裏!你跟言玉……你……”夏景言簡直無法開口。
前日夜裏!夏景玄一聽這話,腦子裏嗡的一聲。
“言兒!你看到了!那朝芽豈不是也……王兄不會也知道了吧!”夏景玄瞬間冒了滿頭的汗。
夏景玄的想法是:這些人都知道了自己給言玉治傷的事情,雖說自己是醫者,療傷無分男女,可言玉畢竟是自己未來王嫂啊!讓人知道,雖旁人不會說,但這心裏總會有一道坎兒的,它不合適啊......
但夏景言不是這麽想的。
“哥!你明知這事……你想讓咱們家支離破碎嗎……”夏景言的眼淚一瞬就忍不住了,推開夏景玄就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別……別哭啊言兒,”夏景玄頓時手足無措了,然後無意間,說出一個讓夏景言當場呆住的事情,“我……我也沒有辦法啊,言玉說想請我幫她祛除疤痕,說怕王兄嫌棄,畢竟事關王兄,我便幫了嘛,我也不想看她的……”
“啊?!”
“怎麽了?”
“治傷?!”
“對……對啊……”
夏景言頓時說不上話來了,什麽鬼?治傷!難道不是……
“言兒,你不是都看見了嗎?醫者無分男女,我隻負責治傷罷了,不至於支離破碎吧……”夏景玄說著,手都抖了,“言兒,王兄不知道吧?你可千萬別告訴王兄……”
“隻……隻是治傷!”夏景言滿臉的詫異。
“不然呢?”夏景玄也漸漸有些疑惑,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立刻由擔擾轉到惱怒,“你把哥哥當什麽人了!”
“哥我……”夏景言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剛要哄夏景玄。
可夏景玄惱怒極了,換旁人誤會可以,可夏景言怎能!夏景玄第一次那麽用力的推開夏景言,與夏景言擦肩走了。
隻留夏景言留在原地。
完了,把言玉害了,親哥也生氣了,這是真完了。
完!這可咋整?得去道個歉去,可是該怎麽說呢?
夏景言腦子裏一片混亂,最後終於定下一條計策:言玉是外人,而且還是這事最大的受害者,自然是先跟她說的,而夏景玄嘛,畢竟是自己親哥,疼了自己那麽多年了,生氣歸生氣,但總比言玉好哄。
夏景言想清了,看了閣中一眼,確認無甚大事以後,叫了下人在門口守著,便去準備自己所想的道歉所用的東西。
言玉就挨了幾鞭子,疼歸疼,倒也不至於走不了路,夜裏了,她躺在夏景言的榻上也總覺得別扭,估計是躺不慣那金絲褥的緣故,便招呼著下人將她帶回自己院裏,下人們拗不過她,便就聽了此命,給言玉收拾著物件。
“這是在做什麽?”夏景言正巧此刻回來了,看見下人們都在收拾東西,便問了一句。
言玉聽見夏景言的聲音,忙起身行禮,夏景言見狀趕緊上去扶住她。
“你怎麽起來了,你傷重,快回去躺著。”夏景言扶著言玉坐回榻上。
“郡主,言玉叨擾的夠多了,怎還能再宿在您的閣中呢。”言玉滿眼的感激,夏景言原本是小小的一個,可現在在言玉眼裏,夏景言卻變得無比的高大。
這輩子,竟隻有夏景言一個人為自己出過頭,還是兩次,還懟的言笠啞口無言。
言玉哪知道自己這次被打就是夏景言“害”的自己啊。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你還病著,若現在出去,再著了涼,豈不又要染了風寒,到時,王兄更心疼了。”夏景言勸著言玉躺下。
“都先下去吧。”夏景言見言玉躺下了,便叫下人們先行離開。
可有要事要施行呢。
“是。”下人們放了物件行禮離開,走後關上了門。
夏景言坐到言玉榻邊,拿過創傷藥拉著言玉的手給她上藥,言玉顫抖一下,怎麽著都不適應似的。
“這怎麽行,言玉自己上藥便好,怎可勞煩郡主……”言玉低著頭,說多了,還是自卑的過罷了。
“怎麽倒成勞煩了,其實說到底……”夏景言頓了頓,心裏有愧,“說到底言玉姐姐這次受傷,倒是景言害的……”
言玉反而懵了,夏景言害的?怎麽可能啊,她明明是救了自己啊?
“郡主此話何意?”言玉問道。
夏景言沒急著答,而是鬆開了言玉的手,站起身拱手作禮,然後跪到地下。
這一下子,要不是言玉身上有傷,恐怕能驚的蹦起來。
“郡主這是做什麽?!快起來,言玉怎受的起呢!”言玉連忙去扶夏景言,可奈何夏景言偏是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偏就是不起。
“姐姐先聽景言說了原委,”夏景言硬拉著言玉坐下,“若姐姐不怨,景言再起來。”
夏景言怎麽想的言玉不知道,言玉隻知自己現在是如坐針氈,夏景言跪著自己坐著,這位置反了吧!合適嗎!可又奈何根本拗不過夏景言,就算是針氈,言玉也隻能坐著。
“其實,是景言在前日夜裏聽到了你在深鎖閣裏呻……的聲音,還當是你與二哥哥……又見著你穿著二哥哥的衣裳出去,我真當是…便尋計讓王兄送你回家,實在是因恐懼王府大亂,誰知是誤會了言玉姐姐,還害的言玉姐姐如今遭了這般罪。”
夏景言低著頭,小聲說著。
言玉聽了,這才知曉夏景笙為何突然讓自己回家省親,想必便是夏景言尋了個什麽由頭,夏景笙素來寵著她,捧在手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自然是什麽條件都答應的,又顧著自己,這才找了個回家省親的理由。
“言玉姐姐若是氣憤,也拿鞭子曲景言幾下,景言不會告訴王兄的,留了傷便找個理由出府去,王兄不會知道的。“夏景言從衣帶上拿過鞭子,雙手捧著送到言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