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處理幹淨

字數:7473   加入書籤

A+A-


    “王兄?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夏景言一頭霧水,夏景笙做局?搞什麽鬼啊?!
    “王爺近日是不是對天竹閣的調查有所鬆懈?”周染濯問。
    “是啊。”夏景言答。
    “李若梅家境貧寒,無依無靠,來到王府之前一直被關在青鄉牢獄。”
    “是啊。”
    “那言兒,李若梅這樣的人,她有什麽本事突然從牢中逃出來,又一路平安順遂的來到王府,張清又不是傻子。”
    周染濯一番話,夏景言和趙且臣都倒吸一口冷氣。
    “王爺是要揪出天竹閣,雖不是要除去,但也是要控製,到時言兒,你與趙將軍想做的很多事便都會受限,要動用天竹閣勢力,你可想好了。”
    “這便萬萬不可動了!”趙且臣一拍桌子。
    “王兄知道此事?那王兄可有做些什麽?韓巧兒呢?王兄知道了嗎?”夏景言心裏定了不會再動天竹閣,可李若梅的事,也不能坐視不理。
    “王爺已是護住了韓巧兒,言兒不用擔心,至於李若梅的事,若我們按兵不動,時間拖的長了,王爺不會坐視不理,自會處置了張清。”周染濯拍拍夏景言的肩。
    “也不可。”趙且臣又發了話。
    “怎麽了且臣哥哥?還有什麽事嗎?”夏景言問道。
    “李若梅告狀的事,還有你拉著李若梅進府,雖說王爺封鎖了外麵的消息,可王府裏這事還是傳的人盡皆知,而且言兒,王爺是多了解您,若你帶著李若梅回閣,如此冤屈,過了這麽久你卻無所作為,王爺又怎會不起疑?”
    “也是,趙將軍如此說也不是沒道理,我們還要再做打算。”周染濯低著頭思索著。
    這可怎麽辦?動也不是靜也不是。
    “不如這樣,李若梅恨張清入骨,我們就給她易了容,安排她進張清身邊伺候,讓李若梅伺機殺了他。”趙且臣說著,但很快遭到反對。
    “那樣李若梅也必死無疑,且臣哥哥,我們盡量不要讓無辜之人受此牽連。”夏景言歎了口氣。
    “是啊趙將軍,再說了,我們如何將李若梅安排在張清身邊,張清這人疑心極重,每一個他的身邊人都是要經過層層選拔的,就算我們讓李若梅從頭選拔,等她到張清身邊了也過了好幾年了,那早誤事了。”周染濯也說道。
    趙且臣放棄了這個想法,寓情閣裏充斥著唉聲歎氣。
    天竹閣不能用,又不能親身動手,又不能坐視不理,又必須要像夏景言平日作為,這簡直相互衝突啊,這還怎麽玩?
    “哎呀真是,我那日還說了不找王兄幫忙,這可怎麽辦啊,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夏景言倒在周染濯肩上。
    就這麽躺自己身上了?這還有外人呢,夏景言可真是毫無顧慮,周染濯抬眼看看趙且臣,趙且臣也正好偷瞄了一眼周染濯,四目相對,十分尷尬,周染濯和趙且臣都咳了咳,互歎今日天氣不錯。
    “哎對了!”夏景言突然竄起來打破尷尬局麵。
    “怎麽了言兒?”趙且臣問了句。
    夏景言沒急著回答,而是從枕頭下掏出一瓶藥來,趙且臣見了,立刻便如夏景言一般驚喜。
    “對了,倒差點忘了還有這個。”趙且臣輕笑笑。
    周染濯聽的一臉懵,什麽東西?什麽對了?夏景言想到什麽了?為什麽趙且臣知道自己不知道?他們倆的小秘密?這合適嗎?
    “染濯,你不知道吧,我跟你說,這是洛北……哎也就是天竹閣的一個領事,他在西江巡遊時給我帶回來的,是西江毒龍閣的聖物,是較為慢性的毒藥,無色無味,三日生效,準保叫人查不出原因,我立刻以將帕子遺失為由再回張府,暗地裏放了藥即可。”夏景言解釋道。
    “這倒是一妙計,既不必動用天竹閣,張清一死,王爺又查不出緣由,言兒便裝作不知所措,到時去找王爺求助找出韓巧兒即可,官場的事情,王爺既布下了這個局,想必也是想好了後路,我們也得個安寧。”趙且臣說著。
    “毒龍閣?那用了這個毒,毒龍閣暴露咱們怎麽辦?”周染濯仍有顧慮,不過馬上,周染濯便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染濯放心,不會的。”
    “是啊周先生,江湖最講道義,毒龍閣既將聖物贈與我們,自不會再暴露我們,再者說了,毒龍閣近日內鬥混亂,尚還需天竹閣幫助,他們不敢多說什麽。”
    “那就好。”周染濯鬆了口氣。
    往後,三人議論幾句,又召了李若梅進來告訴她該怎麽做,說完了,夏景言即刻動身,去往張府,計劃很順利,攀談時,張清不知不覺的喝了帶毒的茶水,夏景言拾了帕子回府。
    三日後,夏景言與周染濯和趙且臣正閑聊時,有人傳來消息,張清突然暴斃而亡,血噴的滿案都是,把他一家的妻妾下人都嚇傻了,躲到院裏,誰知院裏的牆上又被用紅顏料畫滿了張清這些年來的罪行,當時哪還有人清醒?見這場麵便都說是冤魂索命,都跑到街上去四處喊,瘋魔了一般,傳的整個京城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夏景笙知道了這件事,也真是出乎意料,整個事情沒有一點像天竹閣的手筆,正想著,難不成是夏景言幹的?可正在此時,夏景言竟又跑來賴著自己說真不知這是怎麽了,好可怕好嚇人,撒完嬌了,夏景言又求著自己幫忙去找韓巧兒。
    什麽情況?不是天竹閣?不是夏景言?那是誰啊?難不成……冤魂索命?不可能不可能,想什麽呢!那到底是誰啊?夏景笙派了人去查,好家夥,查出畫牆的是李若梅!
    李若梅對是誰指使的絲毫不提,說就是自己一人所為,自己是不對,偷了夏景言的錢財,買了江湖郎中的毒藥,向張清府中的人使了銀子,買通讓自己進府伺候,雖說無法近身,但花園還是可以去的,就在那兒的茶裏下了藥,想著就算死的不是張清,也能帶他家的一個老婆孩子給自己全家償命,誰知老天爺保佑,張清正巧喝了那杯茶,走到今天,都是張清自作孽。
    李若梅說,自己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這輩子認命了。
    夏景笙左想右想,好像也是,這次張清死的還真是沒什麽新意,依照李若梅的能力倒還真就能做出這種事,當著眾多大臣的麵,即使張清有錯在先,但畢竟是朝廷重臣,夏景笙也隻得當麵判了李若梅死罪,賜了毒酒。
    但李若梅實質無罪,毒酒也隻是假死藥罷了,掩人耳目,也省的再讓張清的舊部再誅殺李若梅一家,暗地裏,夏景笙讓夏景言替自己找了韓巧兒回來,給了錢財讓李若梅母女重新開始,又送她們去了南江。
    李若梅走前,帶著韓巧兒不知給夏景言磕了多少頭,夏景言笑的舒心,李若梅母女走了,這事才算了了。
    第七十二章 被發現了
    此後,也確實如夏景笙所想的一般,張清的位子要有人替代,夏景笙將這位子送給了周染濯,周染濯手上握了實權,自是人人都高興的,可高興過了,周染濯和夏景言的臉上又浮現出不舍。
    原因是周染濯要分府了啊!!!
    好家夥!大晚上的,顧允和一對下人忙著搬東西,周染濯和夏景言在那裏你儂我儂,顧允說是理解愛情,還幫他們打掩護,可倒也真想說一句:“就隔了一條街,你倆至於嗎。”
    周染濯還是走了,夏景言剛剛還隻是給周染濯撒個嬌罷了,周染濯也隻是稍稍有些不舍,他還是不明白夏景言的心思,不知道夏景言到底是有多孤寂。
    周染濯走了,夏景言心裏空落落的,她便去找夏景笙。
    夏景笙說他忙。
    再去找夏景玄。
    夏景玄說他忙。
    再找夏景宸。
    夏景宸也說累了。
    沒有人陪她,周染濯走了,她好像真的就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周染濯走了,哥哥們又好像從小到大都很忙,夏景言漫步在寓情閣的小院子裏,感覺這天,都變的沒有光明,烏雲也像是要壓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夏景言提了燒酒回閣,反正所有人都忙嘛,誰還會管她?誰還管得了她?夏景言拿著燒酒在院子裏,直接提著壺一口一口的悶。
    洛北回來了,見著夏景言在院中一壺一壺的灌酒喝,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先緊著正事,將手中的圖紙遞上。
    “門主,張清身後的官場屬下查清了。”
    夏景言抬眼看了看,是洛北,她笑了笑,醉醺醺的,“放在那兒吧,我今天不想看了。”
    “門主怎的夜裏喝酒,就算喝了也該在屋裏喝啊,在院裏著了涼了可如何是好,快回去吧。”洛北將身上的外衣蓋在夏景言身上。
    夏景言歎了口氣,“哪那麽嬌貴,洛北,陪我待會吧。”
    “是。”洛北跟夏景言一樣坐在石台階上,見著夏景言晃晃蕩蕩的差點兒摔了,又趕緊伸手扶著她。
    “你總是那麽刻板幹嘛。”夏景言感到一陣的頭疼,但還是笑著,酒勁的過罷了,她還耍酒瘋抓著洛北的手不放。
    “門主……門主,這可不是刻不刻板的事啊……”洛北極力掙紮,羞紅了臉,這要是讓趙且臣和周染濯知道,非得剁了他的手啊!
    “怕什麽,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夏景言暈暈乎乎的,鬆開了洛北,本也就是逗他玩玩,小朋友一個,夏景言就當是找個樂子。
    “老是欺負我……簡直不像個姐姐……”洛北咬著嘴唇。
    夏景言困了,就倒在洛北肩上睡著了,洛北看著星空入了迷,天竹閣的人,多少時候沒這樣安寧了。
    言玉在夜裏出來了,夏景笙說:剛剛他又趕著夏景言走了,實在是公務繁忙,周染濯又剛剛離府,想必夏景言心裏不好受,自己不能去,便請著言玉去看看夏景言。
    誰知到了寓情閣,卻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
    洛北呆滯的看著天空,言玉走動又一向很輕,再說這大半夜的,洛北還當不會再有人來寓情閣了呢,就沒有再多加防備,完全沒有注意到言玉的到來。
    言玉躲在寓情閣門口,出了一身的汗,這人誰啊?夏景言怎麽在他身邊?現在怎麽辦?回去通知夏景笙吧!言玉剛要走,一瞥眼竟又看見一個險些讓她叫出聲的標記。
    夏景言旁邊那個人的手腕上,那是……天竹閣的標記!
    手腕上墨藍色的星盤,食指處憫生劍的樣式。
    夏景笙剛說了可惜沒能查到天竹閣,馬上天竹閣就在夏王府出現了,還在夏景言旁邊,難不成是知道了夏景笙算計他們?現在要來劫持夏景言報複了?言玉渾身顫抖。
    “門主?門主?姐姐醒醒,回房睡吧,在院裏著涼了。”洛北晃著夏景言。
    又一句,差點沒給言玉嚇出病來。
    什麽鬼!天竹閣的人哎!他管夏景言叫門主!還叫姐姐。
    “嗯。”夏景言醒了,扶著洛北起身。
    夏景言還答應了!言玉忍著害怕探出頭去看了看,夏景言和洛北很熟悉的樣子,難不成真是那樣……夏景言就是天竹閣的門主,天竹閣近幾年來一直聽著夏景言的指示行動。
    言玉細想想,還真就可能是這樣。
    天竹閣這麽多年來殺的都是些奸臣,而且都或多或少的與夏景笙有過衝突,夏景言脾氣急,暗中收攏人心建立門派幫助夏景笙掃清障礙這也不是不可能,再說了,夏景笙查了天竹閣這麽長時間,卻一點兒音信都沒有,按理不該如此,或許就是夏景笙從沒往夏景言身上想過……
    言玉思索著,卻忘了要躲避,夏景言起身回房,無意間,她看到了言玉,瞬間呆住了。
    洛北注意到夏景言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就看見了言玉。
    “誰!”洛北喊了一聲。
    言玉被驚醒了,立刻便要跑,可她的速度和洛北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洛北立刻拽著她的衣袖將她拽了回來,扔到夏景言麵前,同時抽出了長劍。
    “洛北!別……”夏景言趕緊製止了他,喘著粗氣。
    怎麽就這麽不小心啊……好不容易熬過了張清的事沒被發現,就喝了頓酒,一沒注意讓言玉看見了。
    言玉才是嚇得腿都軟了,趴在地下無助的看著夏景言,這可是大秘密,可別就這麽一看把自己命看沒了。
    “言玉……言玉姐姐……你別……”夏景言伸手想要去扶言玉,可言玉滿眼的害怕,躲開了。
    “言玉姑娘……”洛北也有些擔心,言玉是夏景笙的人,夏景言自不會殺她的,可若言玉回去告訴夏景笙了,那就完了,天竹閣自此以後就要徹底卷入官場。
    “郡主……你是天竹閣的門主……你竟然是……”言玉像是說不出口。
    原來讓人聞風喪膽的天竹閣門主竟就是夏景言,那夏景笙一直查不出的也是夏景言,夏景言真叫人看不透,甚至,有些可怕。
    “我隻是想幫王兄!言玉姐姐,你別害怕我……我隻是想幫王兄的……”夏景言還是顫抖著想扶起言玉。
    “那你為什麽要躲著王爺,你要幫王爺大可以和他說啊……”
    “可王兄他不讓我管這些事情啊!我也沒有辦法……你也沒有辦法否認,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對吧……”
    是啊,可那又怎麽樣?言玉無法分辨,隻是夏景笙也隻是說,天竹閣隻是殺人過快,其他並沒什麽過錯,那麽,其實夏景言也沒錯。
    “是……”言玉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