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皇帝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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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江的八鄉節還是很隆重的,舉國同慶,百姓們點燈火,迎褚皇。
    周染濯和夏景言等在宮門外一旁的客棧裏,望窗外,褚皇站在宮門上,左邊是顧征和獨孤淑凝,右邊是淩王和淩王妃,都盛裝著,向宮門下的百姓撒福錢。
    褚皇看著麵無表情,很呆滯,但周染濯並不覺得奇怪,聽顧征說,他連著兩年給諸皇灌慢性毒藥,褚皇現在也隻是偶爾會有些呆傻,旁人看不出端倪來,隻會認為褚皇是年老了罷了。
    可這份呆傻對周染濯的計劃卻十分重要。
    夏景言沒注意到褚皇的舉動,但卻看到了宮門柱旁,席後暗藏著的十三個羽承人,夏景言握緊了佩劍。
    按著夏景言的吩咐,洛北帶著兩個天竹閣人來了西江覓陽,用天竹閣的手法提前布了草木皆兵陣,就等著夏景言一聲令下,極力引開那十三個人。
    隻要褚皇一死,羽承那十三人也不會管他了,他們便會護下一個君主,所以不必誅殺,隻需引開,那就輕鬆多了。
    “褚皇回宮了,言兒,我們準備。”周染濯拉著夏景言汗津津的手,“言兒,你害怕?那我去吧,你在這裏等我。”
    “沒有。”夏景言搖了搖頭,朝周染濯笑了笑,“我們走吧。”
    顧征說的果然沒錯,褚皇身邊一個下人都不隨著,淩王早走了,顧征隻送他到寢宮門口便也走了,回過頭向暗處躲著的周染濯示意一眼,周染濯點了點頭。
    寢宮的門關上了。
    夏景言低頭最後再看一眼顧征給的羽承藏身圖,最後撕毀,抽出利劍與周染濯躲至窗前,從縫隙裏,可以看到一個個掛在房梁上的隱衛。
    周染濯掏出迷煙,吹進寢殿裏,幾個隱衛和褚皇立即倒了,周染濯剛想進去,夏景言又拉住了他。
    夏景言沒說什麽,而是掏出了火折子點燃,周染濯慌忙阻止,火光將二人影子打在窗上豈非暴露?可來不及了,隱衛果然有裝暈的,立即運輕功向窗邊飛來。
    可令周染濯沒想到的是,夏景言帶著他向下一蹲,在他們身後的牆壁上竟又飛起一個人影來向後宮飛去,隱衛也追了上去,完全避開了危險。
    “言兒!那是什麽?!”周染濯摸摸身後的牆壁,這怎麽可能從牆裏鑽出來一個人啊!
    “紙影,天竹閣的戲法。”夏景言邊說,邊再側向看了寢宮內一眼,果然還有兩個羽承人睜著眼。
    她繼續說:“染濯,羽承人裏有四個迷毒不侵的,我叫洛北支走了兩個,剩下這兩個,得靠我們了。”
    “好。”驚訝之餘,周染濯還是先顧正事。
    兩人一前一後破窗進入寢宮。
    “護駕!”隱衛兩個護在褚皇身前。
    其中一個隱衛一鞭了抽了上來,夏景言揮舞斷玉劍一次斬斷半截,別說隱衛,周染濯都傻眼了。
    那鞭子是鐵做的啊!
    話不可多說,見與夏景言比拚的那個隱衛已經落了下風,另一隱衛立刻著了慌,趕緊要處掉周染濯去幫他,可周染濯豈是那麽好除的?
    天下四江,有三大宗師,五小宗師,周染濯便是五小宗師之一,羽承軍人再厲害也進不了宗師之列,周染濯緊張的隻是羽承十三人合體時共設的那道陣法難解,這一個兩個的殺了還不跟撚蒼蠅一樣簡單?
    周染濯踏地騰起,舉劍纏繞羽承隱衛的長鞭,近隱衛身側時,發動內力一掌向隱衛打去,隱衛立刻倒飛出去,吐了血倒在地下。
    再看另一邊,夏景言斬斷長鞭後,又從衣袖中旋出一把飛刀來,隱衛隻知長劍剛從眼前揮飛,尚還沒看清呢,飛刀就已經捅進體內。
    兩個隱衛都倒了,雖說沒死,但都已毫無還手之力,整個打鬥下來,不出三回合。
    周染濯有些鄙夷,羽承軍?就這?他們是怎麽護住褚皇的?
    夏景言眼神示意一下,周染濯從衣袖間摸出一個短刀來擲向褚皇,眼看著短刀尖已經要觸到褚皇臉上了,誰也沒想到:
    褚皇竟一把捏住了那把短刀!
    “染濯!”夏景言趕緊叫差點兒走了的周染濯。
    兩人眼睜睜的看著本應暈了的呆傻褚皇坐了起來。
    周染濯其實知道,褚皇扮豬吃老虎,他是三大宗師之一,自己亦不及,隻是此刻也要裝作驚訝,反正計劃都已布好了,叫人不起疑才是真。
    就在此刻,顧征闖門進來。
    “周大人小心!他是大宗師!”顧征大喊。
    看來這已是順著自己的計劃實行了,周染濯心裏笑笑,轉頭抽劍麵對褚皇。
    這場打拚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也不知會損傷什麽。
    獨孤淑凝,就看你什麽時候來了。
    “朕的好兒子。”褚皇冷哼一聲,兩手一揮,羽承剩下那九人一瞬全醒了,被洛北引開那兩人也返飛回來。
    “閣主小心!”洛北也從窗邊跟進來,持劍護在夏景言身邊。
    “打!”周染濯喊了一聲。
    頓時褚皇一邊、周染濯一邊就打成一片。
    “布陣!”羽承剩下的十一個人走圈圍住,周染濯一行人立即背靠背向外警戒。
    “行陣!”夏景言知會洛北。
    洛北即刻會意,兩人一起搗下佩劍中部一截,就是在佩劍中間又鑿出一個劍形的空洞,等那十一個人的長鞭襲來,兩人向上一躍,一人一邊使長鞭全部穿進佩劍的空洞裏動彈不得。
    褚皇提劍衝來,與羽承那十一個人不同,他畢竟是大宗師,要是隻有那幾個隱衛,夏景言這個小宗師聯合洛北足以應對,可褚皇不同,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為護夏景言,周染濯與顧征踏出陣圈與褚皇對峙。
    顧征最慘,褚皇當他是親兒子要殺親爹,第一個就衝他來的,顧征的功力哪能和褚皇比?褚皇幾十年的老妖精了?
    顧征很快不敵,被打的倒飛出去,吐出一口鮮血。
    “太子!”周染濯趕緊奔上前護在顧征麵前。
    這是要保護顧征,但也是周染濯的第二個計劃。
    “染濯!”夏景言甩開隱衛,擋到周染濯麵前。
    眼看著褚皇的長劍已經逼至眼前了,夏景言閉上了眼,認命了似的。
    可與想象中的結果不同,夏景言聽到“當”的一聲,隨後又是飛濺而起的鮮血。
    洛北又擋在了夏景言的身前,那一聲響是周染濯擊偏了褚皇刺向洛北的方向,洛北躲過死劫了,可那一劍斬斷了他的左臂。
    夏景言猛的睜開眼,苦痛雜糅著不可置信,洛北在她眼前倒下。
    “北兒!”夏景言飛速衝去接住洛北。
    “言兒小心!”周染濯又護到夏景言麵前。
    顧征舉劍抵抗褚皇,周染濯也和他一起禁錮了褚皇,可褚皇還在不斷的施力,周染濯和顧征根本抗不了多久。
    就在此時,周染濯計劃又成了一個。
    褚皇突然被人一劍從背後刺穿,當即呆滯了,沒過多久,倒地死過去了,血流了一地。
    不出意外,褚皇倒地,他身後果然是嚇的眼淚直流,瑟瑟發抖的獨孤淑凝。
    人心,算人心。
    周染濯暗笑一下,在場眾人,都是棋子。
    王爵、太子鬥不過皇帝,但若是皇帝與皇帝鬥就不同了。
    褚皇沒能鬥過周染濯,周染濯下的一盤好棋,自此往後,西江,就是他的天下了,西江該易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