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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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橋擺攤後,玄學大佬她賺瘋了!
    晏修文勸著,晏清卻將目光投向窗外。
    晏殊隻覺得車裏氣氛有些尷尬,明明在說失蹤案,怎麽現在又扯到別的上去了?
    這話題轉移得也太快了,她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發現晏清大概不想理自己了,晏修文歎聲,“我想,他肯定不會害你的。”
    晏清“你倆不愧是同一個人,也隻有你會跟他一樣,覺得我說的是賭氣話。”
    晏修文徹底不開口了,隻覺晏清這會兒火氣大,不管說什麽,她隻怕都聽不進去。
    晏殊看了看晏清,又看了看晏修文,總覺得這兩人說的都是人話,但她這個人就是沒聽懂,什麽保護,什麽危險,還有什麽什麽他又是誰,什麽同一個人?
    “你們這聊天內容是加密了嗎,我怎麽一句也沒聽懂?”
    晏殊的話,卻讓晏清下意識笑出聲,視線從窗外收回車內,她抬手摸了一下晏殊的腦袋,“你還小,大人的事,聽聽就好了,不用聽懂。”
    晏殊沉默,感覺被敷衍了。
    雲城失蹤案遲遲沒有線索,但失蹤的人數卻與日俱增,就是白日裏走在大街上也都不安心,在這樣的情況下,晏清回到了雲大。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正軌,但隻有晏清心裏清楚,隻要一日不解決蔡泯這個麻煩,雲城隻會發生更多禍事,但她暗中觀察了穆純幾日,卻發現她確實像晏殊所說的那樣。
    穆純基本就待在家裏,根本不出門,一日三餐都是外賣,就連垃圾也是堆在家門口,一直等到發臭,被鄰居罵罵咧咧拎走扔掉。
    這樣的情況下,晏清根本找不到蔡泯的藏身之地。
    讓她在意的是,雲城近來煞氣劇增,可見冤死之人不少,但她卻沒有找到任何一隻近來枉死的冤魂,她猜到是蔡泯又在濫殺無辜,煉生魂。
    可當她每每追著煞氣,想借此追查蔡泯下落,但一到關鍵時刻,就有一個神秘人將煞氣驅散的同時卻又不現身,擺明了是在阻止自己追查下去。
    晏清心中有懷疑的人,但卻沒有實證。
    在她的密集追查下,失蹤人數也沒有再像先前那般與日俱增,蔡泯似乎是有所顧忌,不想自己正麵對上。
    而過了將近半個月,杜風清才醒了過來。
    晏清收到消息,趕到杜家時,樓上的杜風清剛洗漱完,聽見門鈴聲,看了一眼監視器,見是晏清,順手便開了門。
    進到杜家,隻見杜風清從樓上走了下來,腰身裹著一條浴巾,肩膀上也披著一條,濕漉漉的頭桑耷拉在腦袋上,因為躺了幾個月,皮膚比原先多了些病氣的白,乍一眼看去,好像和原先有些不同了。
    “阿清,好久不見。”杜風清喊了一聲,嗓音還帶著幾分喑啞,聲音卻因此聽上去有幾分說不清的勾人意味。
    行至客廳,他那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晏清,唇邊染笑。
    晏清有種怪異的熟悉,好像見到了一個許久未見的人,但又不太對,他好像變了,原來的杜風清雖然嘴巴毒,但舉止神情是溫柔近人,待她一直是謙和有禮的。
    可眼前的杜風清,渾身上下,從頭發絲眼神到腳趾,都寫滿了“勾引”這兩個字。
    這種感覺縈繞心頭,以至於晏清根本沒注意到杜風清這會兒身上就隻裹了浴巾。
    “那天你沒跟著我回來,後來發生什麽事了嗎?”晏清試探問道,目光落在他身上,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
    杜風清比她多昏迷了整整半個月,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杜風清笑,拿起杯子給晏清倒了杯水,“我也不知道,醒來的時候什麽也不記得了。”
    他說著這話時,目光直勾勾對上晏清,兩道視線交匯,他眸中含著笑意。
    “怎麽了嗎?”
    停留兩三秒,晏清率先移開了目光,突然有些臉熱,她壓下心中慌亂,“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杜風清將晏清的反應盡收眼底,他勾了勾唇,眼尾微佻,轉身往樓上房間走去。
    浴巾褪去,一條短褲赫然穿在他身上,根本沒有裹條浴巾的必要。
    他就想逗逗晏清。
    此時,樓上的晏清在思索杜風清方才的話,他說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這話是真的嗎?
    晏清隻覺怎麽看杜風清的樣子,都不像是什麽都不記得,可他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那個時候,他替自己擋住了晏修文,或許是因為這個,才導致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等到杜風清穿好了衣服走下來時,晏清已經走了,就留了一張紙條。
    他拿起紙條,隻見上頭寫著我還有事,你好好休息。
    杜風清大拇指指腹反複摩挲著紙條上的字跡,目光卻落在客廳桌上那個玉鐲子上,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還能有再見到晏清的一天,本以為閣樓那次就是永別。
    當時,玉鐲異常,帶著晏清離開了,但他卻被留了下來,什麽也不記得,以原本杜家大少的身份活了幾年。
    親曆了杜父去世,一人撐起整個杜家,後來,陵河大亂,百姓民不聊生,戰火四起,侵略者無惡不作,燒殺掠奪,他將家業交給管家打理,進了巡捕房。
    表麵上是巡捕房的人,實則投身地下工作,看著晏修文假死,將晏清交付他照顧。
    他和晏清起了很多次爭執,晏清總說,理念不同的人,走不到一塊,同他疏遠,但他什麽也不能說,隻能暗地裏保護她,又無可避免的看著她遊走在危險邊緣無法阻止。
    直到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麵前跳樓自盡,他都沒辦法告訴對方,他所信仰的,一直都是她所奔赴的,從頭到尾,都是同一個理念。
    晏清死後不久,他北上,死在了戰亂裏,才終於醒了過來,什麽都記了起來,兩世的記憶湧進腦子裏。
    從前,戰亂未平,家國事大,小情小愛皆藏於心,未能說出口。
    而今,國泰民安,他何其幸運還能遇到曾經所愛之人。
    杜風清緩緩將鐲子握緊,喃喃自語,“這次,我一定會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