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倒黴才會看上她這個沒心沒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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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煙搖頭,又點頭。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可從風好像懂了。
她怕痛,更怕他凶,隻能咬牙忍著。
他重重歎了口氣,揉了許久才鬆開她。
然後也不說話,就坐在她旁邊,自顧自看書了。
青煙一開始還很老實,正襟危坐,後麵屁股坐得痛了,腿一斜腰一歪,趴在桌上打瞌睡。
蘭深抬頭看向對麵的人,勾唇笑了笑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一時間隻有兩人翻書頁的聲音,和小聲的呼嚕聲。
從風垂眸,她竟然還會打呼嚕?
趴睡的姿勢實在難受,青煙一個用力吸氣,像是卡著氣管一樣,“呼”的一聲,朝一側倒去。
從風聽她的呼吸聲都覺得不舒服,他伸手想幫她調整姿勢。
手一抬,突然她人倒了。
直接壓到了他腿上。
從風愣住,從未有過的無措。
熱意從腿上蔓延,燙紅了脖子,燙得他口幹舌燥。
他緊張地抬起頭,看向對麵。
蘭深聽到聲音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
話說另一邊,下山的李落寒和錢一涼玩得不亦樂乎,李老爹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假,接到錢家來信後才得知是七月。
這時候,他們已經下山七日了。
李老爹沒法說錢一涼這個客人,私底下把李落寒罵得狗血淋頭,直接把他趕上山去了。
錢家說六月底會有人來接他,錢一涼沒法子,隻能跟著上山。
青煙最近一直跟著從風和蘭深在藏書閣待著。
偶爾看正經書,大部分時間在看話本。
她現在五感超出常人,一目十行,短短幾日,橫掃藏書閣所有神仙眷侶話本。
神仙的愛恨情仇不比凡人高尚多少,狗血又俗套,看得她頻頻吐槽又津津有味,割舍不下,廢寢忘食。
獵奇心理讓她把魔爪神仙了異誌錄,記載各種奇聞異事。
“蘭深,你看,這書上說蛇蟲鼠蟻都能修煉成神!”
她看到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就要找蘭深分享。
主要是蘭深很捧場,從風根本不鳥她。
晚上,三人回去,小樓裏亮著燈。
“師父,師父。”李落寒看見她就跑了過來。
他擔心師父責怪,不敢說這幾日玩得有多瘋,完全把下山一事給忽略掉,用各種特色小吃,大獻殷勤。
青煙本就沒想著責怪,欣然接受。
李落寒和錢一涼心裏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下,老實地搬出鋪蓋鋪起來。
這次,從風的鋪蓋最靠近屏風。
他們倆想換位置,從風已經躺下了。
青煙睡前說道:“其實你們不用回來,反正再過幾天就七月了。”
沒想到師父記得,李落寒和錢一涼不敢吱聲。
第二天開始,連著三日,青煙都跟他們四人上山下山。
她是為了觀察剪鬼竹生長,同時也看明白了四人之間體能的差距之大。
山坡陡峭,山路漫長,青煙額頭滿布細密汗水。
此時他們坐在台階上,等動作最慢的錢一涼跟上來。
“漫山遍野皆是,為何非要在陣法中種植?”從風將腕上的汗巾遞給她。
青煙也不客氣,接過擦完直接丟還給他。
“是啊師父,您若是喜歡這草,我每日采一把帶下去給您,保證是最新鮮的。”李落寒從籮筐裏拿出一個水袋。
“落寒好貼心。”她正口渴呢。
從風皺眉看她接過水袋,偏過頭望向山頂。
等錢一涼到了,青煙才開口問道。
“你們知道為什麽剪鬼竹名字如此駭人,卻極少出現在丹藥方劑的古籍之中?”
“聞所未聞。”蘭深早已好奇。
“連你也沒聽過嗎?”錢一涼雖不待見他,卻也覺得他是四人之中最為博學的。
“所以讓你們去藏書閣看書啊!”青煙順便強調讀書的重要性。
“哦。”錢一涼不吭聲了。
“都說小小剪鬼竹,妖魔鬼怪都怕它,可它本身有一個致命缺陷,剪鬼竹一旦被摘下,藥效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快速減少,不到半個時辰便與雜草無異。”
“所以師父是想隨種隨用?”從風一點就通。
“原來如此。”蘭深也明白了。
李落寒和錢一涼聽不懂,又不想在青煙麵前顯得愚笨,等她往前幾步,才偷問從風和蘭深。
到了給剪鬼竹施陣的地方,青煙終於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
那日給李樹施陣的夜裏,她就在想如果符陣能夠讓李樹成倍快速生長,那剪鬼竹也許也可以。
過了那麽多天,果然看見符陣之中的剪鬼竹茁壯繁茂,密密麻麻,與符陣之外的稀疏嫩小有天壤之別。
青煙找了根樹枝,連根帶土挖了一大塊剪鬼竹放進從風籮筐裏帶下山。
她讓李落寒找來透氣透水的泥盆,把剪鬼竹種起來。
洗手的時候發現從風一直盯著她的桌子看。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桌上除了她練習符陣的宣紙,就是一個小盒子。
“喂?”她見從風抬頭看過來才繼續說,“張翰林也不知怎麽回事,把他娘的手鐲忘在我這裏,你有空給他送回去。”
忘?
不是送給她的嗎?
張翰林分明是對她有意。
從風看她神情自然,沒有半點忸怩,薄唇微勾。
張翰林也是倒黴,看上她這個沒心沒肺的。
“嗯。”他應了一聲。
青煙沒當回事,想到了什麽,特意叮囑他。
“你不要靠近剪鬼竹,更不要澆水!”
她怕從風把她辛苦挖回來的剪鬼竹給澆死了。
著重強調後她還是不放心,對著李落寒三人道,“你們一定要看著他。”
從風:“……”
七月初,小臨山弟子陸陸續續下山。
剩下不走的男弟子全被青煙趕去種地。
老師父們愛操心,分擔她長老的工作後感覺累得不行,放假了,他們也有理由撒手不管了,隨她怎麽折騰。
“你們當中誰修煉最差更要好好學習幹農活,否則以後下山連自己都養不活,討媳婦生娃更是做夢!”
她拿著小皮鞭,監督小弟子們幹活。
還讓人在地旁邊搭了個茶棚,然後對從風說道。
“你不是愛澆水嗎?去搬一大缸茶水來。”
天氣熱,幹活就缺水。
勞作一天,弟子們累得跟狗一樣,她倒是神清氣爽,蹦蹦跳跳跑去後廚找廚娘。
蘭深也回去了,就從風一個人跟在她身邊。
“咦?小廚娘怎麽不在?”她說著挑眉看向從風。
從風:我怎麽知道。
大娘端了飯菜來,“長老找小王嗎?弟子放假,她也下山去了,九月回來。”
“小王?”她手肘捅了一下從風的腰,“我幫你問到了,小廚娘姓王。”
從風:我什麽時候問過廚娘姓名了?
自打兩人鬥氣,他現在總是采取沉默的消極抵抗態度。
青煙不樂意,又捅了他幾下才肯好好吃飯。
“我看小王溫文有禮,不像窮苦人家出來,難不成是個落難千金?”她對著從風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