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們不敢跟您搶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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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臨山發生這麽大的事,第二天,院長就來了。
他帶著諸位大臨山長老和各種藥草,過來看望中毒的弟子。
發現得早,並沒有弟子死亡,有幾個身強體壯的,吐過瀉過就差不多好了。
還有幾個體弱的,在地鋪上休養。
院長看到擠得滿滿當當的議事廳,再看大部分東西就堆在涼棚下麵,轉身看向青煙。
到底也是伍仙學院的一部分,怎能如此寒酸。
“小臨山如此困難,為何不早說?”
青煙本來就心情不好,衝他道:“還用我說嗎?是個人都該知道。”
她口處狂言,惹得大臨山長老們紛紛不滿。
幾位老師父扯了扯她,把她拉到身後,笑著給院長賠不是。
莊老責備地看著她,壓低聲音,“怎麽說話的。”
青煙卻滿不在乎,“早說晚說都一樣,小臨山這麽慘,大臨山準備撥多少錢款呢?給的少了,麵子上也過不去吧?”
她故意抬高音量,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院長背在身後的手握拳,沉聲道,“中仁?”
掌管庫房的中仁走出來,“我這就去找小臨山司會談院舍重建支出。”
他說完就要走。
“等等。”青煙叫住他,“除了院舍,訓練場還缺兵器,議事廳牌匾掉了兩次,東廚灶台陳舊,這個棚子……”
她往上一指,眾人齊齊仰頭看天,草棚子漏下天光。
得,不用她說,該換了。
幾位老師父不住地用手肘頂她,想讓她見好就收。
中仁捏著庫房的鑰匙,臉陰沉下來。
院長皺眉,“該換的都換了。”
青煙走到後頭跟李落寒打了個眼色。
李落寒飛奔去找司會。
既然大臨山放血了,就多放一點吧。
等慰問結束,青煙把人請到外頭,露天的,連個棚也沒有。
大冷風吹啊吹,吹得他們都快流鼻水了。
院長站在最前麵,迎風獨立,吹的風最狂野。
“青煙長老,現在可以把中毒一事說清楚了吧。”
青煙從頭說起,包括中毒,摸葉子懼怕剪鬼竹一事。
院長有所懷疑,“我記得剪鬼竹在接近山頂的地方,采摘下來直到訓練場,早就失去作用了吧?”
小臨山的弟子都是沒有修為的凡夫俗子,下山一趟恐怕要一個多時辰。
“我的弟子動作快,一刻便能從山頂到山下。”
青煙有所保留,沒說符陣的事。
院長看了她一眼,繼而望著前頭和木匠一起造院舍的弟子們。
“沒想到這幾屆弟子還有這樣的能人,是伍仙學院之福。”
莊老此時站了出來,“院長,摸葉子掩蓋氣息連我都無法探悉,還能使用攝魂鈴控製錢老爺,說明她肯定不是普通的小魔。”
“錢老爺的事是她所為?”院長沒想到還有這層聯係。
青煙解釋:“上次我們調查錢家,發現凶手腰帶的花結和摸葉子一模一樣,很有特色,再加上她是魔族,十有八九就是了。”
院長看向一位長老,“錢家的事進展如何?”
那位負責調查錢家的中禮上前稟報。
“錢老爺的情況已經控製,不會再傷人,凶手還沒查到,不過已經有了眉目……”
他在錢家發現了可疑之人,已派人日夜監視,等他與魔族聯係。
青煙安靜聽著他的計劃,沒想到中禮心思還挺周密。
能坐上長老之位,果然不簡單。
有個靠譜的人在調查魔族,她也就放心一些了。
她把收集到的線索都告訴他,考慮到兩件事係一人所為,院長也把這事交給了中禮。
“這樣他會不會忙不過來?”
青煙也不是關心中禮,她就是覺得大臨山那麽多個長老,怎麽什麽都讓中禮做。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她就是路見不平,看不慣。
院長笑而不語。
倒是幾位老師父說道:“怎麽會,中禮是大臨山修為僅次於院長的人。”
青煙點頭,沒再說什麽。
大臨山的人走了,幾位老師父見她還在想摸葉子的事,幾番思量,決定勸勸她。
如果摸葉子真的是大魔,她一個連考核都沒過的人,根本對付不了。
“小臨山弟子都沒有修為,一介凡人如何與魔鬥,你不能意氣用事,惹來殺身之禍……”
莊老苦口婆心,絮絮叨叨,青煙還是聽進去了幾句。
摸葉子被剪鬼竹所傷,就算不會馬上死,也夠她受的。
廚娘一直提心吊膽等著長老找她,一連過去好幾天也沒來。
後來實在受不了,做了許多好菜,讓小廚娘帶過去,順便探探口風。
當青煙看見小廚娘端菜出現的時候,她有些生氣。
“怎麽是你送?”
小廚娘不知緣由,以為長老對自己不滿,低著頭。
“一涼!錢一涼!”青煙大叫。
一會兒,錢一涼跑出來。
“我讓你負責一日三餐,你忘了嗎?”
錢一涼看見小廚娘,才猛地想起來,他連忙去接過廚娘手中的食盒,“我沒忘。”
他把食盒放在桌上,“師父,您先吃起來,我再去端其他的。”
說著就把小廚娘拽走了。
青煙見兩人走出去,探頭探腦想偷聽。
一襲月牙色人影晃進視線中,對方淡淡地喊了一聲師父。
青煙哼了一聲,轉頭不理他。
當初你對我愛搭不理,現在別想我理你!
從風走進屋,打開食盒,把東西拿出來。
青煙還在生悶氣,不想與他同處一室,便走到院子裏。
餘光瞥見縮在角落裏,不知道在啃什麽東西的鬆鼠,就躡手躡腳要去抓它。
蘭深走進院子,就看見她滑稽撲鬆鼠的動作。
他敲了敲桌麵,引起從風的注意,然後指了指外麵。
從風順著他指的看出去,就見青煙坐在屋簷下。
她抓住鬆鼠,摘了一顆熟透的李子,吃完後剩下的果核非要塞進鬆鼠嘴巴裏。
“你不是牙口好愛吃堅果,李子核也是堅果哦。”
鬆鼠被抓著躲不開,隻能絕望地被迫張開嘴巴。
青煙卻不塞了,將果核丟得老遠。
“原來是一隻沒骨氣的鬆鼠!”說著把鬆鼠放開。
不吃不行,吃也不行。
鬆鼠:她好難啊。
鬆鼠一得自由,就躲到角落裏,瑟縮身子再也不肯出來。
錢一涼回來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小廚娘沒來。
“師父,大娘讓我帶句話,說她願意做一輩子飯給您吃,希望您不要責罰她。”
青煙塞了一口菜,“為什麽要罰她?”
錢一涼見她好像真的沒有要責怪的意思,便笑道。
“沒什麽,師父您多吃點。”
待會兒他就去和小黑說,師父不罰,讓她放心。
青煙一筷子挑起一大把菜放碗裏,扒拉好幾下隻吃到菜,底下的米飯都沒動。
大娘為了討好她,都是她愛吃的菜,三兩下就掃去大半。
“你們怎麽不吃?”她忽然抬頭看向蘭深。
餘光瞥了眼從風。
他冷冷的,都不肯坐下。
蘭深隻是笑笑,李落寒就比較直白。
“我覺得這些師父一個人都不夠吃,我們不敢跟您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