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找九個人,繼續哄著你寵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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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仙學院自開辦以來最隆重的一場考核。
    沒開始,就這樣草草收場。
    上頭隻說既已是長老就無需考核,不過這樣冠冕堂皇的解釋,沒幾個人願意相信。
    若真是如此,當初何必多此一舉要舉辦考核呢。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所以大家紛紛猜測另有隱情,傳言最多的就是青煙長老靠特招富家子弟斂財,然後用金銀珠寶賄賂院長。
    因為院長和各個長老分贓不均,才出了如此笑話。
    從風一招克製沈林的事就像件無解的詭異事件,大臨山的人都故意忽視。
    “我不相信什麽空穴來風,學院這麽多長老為何獨獨就是青煙長老,而且她當年的確是最後補考過關,補考核的師父可以含淚作證。”
    看到同門聊天,另一名弟子也湊了過來。
    “對啊,我看過築基名單,上麵也沒有青煙長老的名字。”
    “別說築基了,你們知不知道,我在學院門口值崗,發現青煙長老不但不會禦劍,還不會騎馬……”
    沒有人澄清,流言蜚語甚囂塵上。
    就是有一兩句傳到青煙耳朵裏,她也毫不在意。
    “從風,一涼跟我說你打敗了沈林。”青煙比較好奇是真是假。
    從風看了一眼錢一涼,後者縮了縮脖子。
    “他慣愛誇大其詞,不可盡信。”
    “不可盡信就是不假嘍?”青煙可不會被他糊弄。
    從風不承認也不否認,青煙叫來其餘兩人。
    蘭深和李落寒看到院中石桌上有一碗湯,以為又是叫他們來喝湯的。
    “想得美!”青煙拍掉李落寒打算摸湯勺的手。
    “師父,學院裏都在傳您是毫無修為的草包長老,現在為了一碗湯毆打弟子,明日恐怕又會傳您是饕餮之徒了。”
    李落寒笑嘻嘻地從另一邊去摸湯勺,青煙懶洋洋地隻是瞪了他一眼。
    “外頭都傳了什麽?說來聽聽。”
    這個錢一涼最清楚,不等點他名,就將各種流言全部說了。
    光是聽他轉述,就足足半個時辰。
    青煙皺眉,“嘮嘮叨叨,像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若非看在你爹的份上,我真想踹你下山!”
    “師父——”錢一涼抱著青煙的手臂撒嬌。
    “這些流言蜚語我不會在意,你們也不用管,今日有三件事,其一,你們的心得體會都要重新寫,除了蘭深。”
    “啊?要重寫?”李落寒和錢一涼差點哭出來。
    寫一份已經絞盡腦汁,再寫,難以想象!
    “為何我要重寫,而他不要?”
    從風不介意重寫,卻介意差別對待。
    “哦,因為我不舍得小蘭深傷腦筋啊。”青煙說得理直氣壯。
    差點沒把從風氣吐血。
    李落寒三人齊齊拿眼刀子射向蘭深,卻又莫可奈何。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其二,我在距離山頂不遠的地方看到了院子裏的石頭哦,是誰這麽厲害相信不用我問吧,恭喜那位。”
    “有獎勵?”錢一涼來了興致。
    “有獎勵也與你無關吧。”李落寒覺得這小子有點傻。
    “當然有啊,從明天開始,一天滿滿一籮筐,隻許多不許少。”
    “師父,您是打算把院子裏的石頭都搬到山上去?這也太難了吧。”錢一涼就事論事。
    “哦,原來是我們一涼這麽厲害,為師深感……”青煙笑靨如花。
    看得錢一涼心驚肉跳,急忙否認。
    “不是我,肯定不是我,師父您要相信,一涼絕沒那個能耐!”
    他說完,同情地看了眼從風。
    本來他不知道是誰,見李落寒和蘭深都看向從風,他就知道了。
    從風倒是無所謂,但他有個顧慮。
    “把山下的石頭都搬到山上,掏空根基,小臨山會垮。”
    “不能垮!”青煙本來就想故意折磨他,被他這麽一說,嚇得不敢了。
    這小子指不定真會幹出搬空山腳的事。
    小臨山倒了,她會被壓死的。
    “那就換一個要求,我限你們在年關前完成本年所有的學分。”
    學分是所有學子的痛。
    想到要攢滿學分,李落寒和錢一涼就愁。
    從風上次掃地攢學分,後來被張翰林發現他讓女弟子代勞,竟然不肯給他記上一分。
    他懷疑張翰林被她拒絕公報私仇。
    青煙見他們一副深受折磨的樣子,心情大好。
    “最後一件事,本年學分修滿我就帶你們去個好地方修煉。”
    她是放羊的小孩。
    她說好地方,根本沒人相信。
    “師父怕是又想到什麽新法子折磨我們了。”錢一涼對李落寒抱怨。
    他聲音很小,沒想到師父突然叫他名字。
    不會吧,被師父聽到了?
    他害怕地走過去。
    青煙把他叫到身邊,衝著另外幾個吃瓜看戲的孽徒罵道。
    “還不去修學分!”
    他們一窩蜂跑了,隻剩錢一涼一個人瑟瑟發抖。
    “師父我錯了,我不該說您壞話。”他不打自招。
    青煙溫和地摸著他的頭,那模樣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錢一涼目瞪狗呆。
    他懷疑自己看到了過世多年的奶奶。
    “一涼啊?”慈祥的聲音。
    “噯。”他乖乖應聲。
    就怕師父突然爆起來,捶他的頭。
    “你爹來信說了,家裏物色了九個大家閨秀,要你回去做種豬傳香火……”
    種豬?
    還一對九?
    錢一涼嚇得腿軟。
    從他十三歲“尿床”開始,家裏父母就日日催他娶媳婦生娃娃,催得他頭大。
    他本就心生叛逆,不願聽從父母安排,後來因年少無知偷偷去過一次青樓,那裏的女人如狼似虎,看見他就想要撕了他吃了他,自此後更加反感娶妻一事。
    那些人都是看上他背後的錢勢,都不認識他,就說愛慕他,要嫁給他。
    女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
    “師父,一涼不喜歡她們,也不想成親,為什麽爹娘總是要這樣逼我?”
    他難過地坐在腳踏上,腦袋擱在青煙的膝蓋上,撥弄青煙的手指。
    到底跟著她兩年,除了懶一點,算是個特別孝順的徒弟。
    青煙眼眶有些濕潤。
    她溫柔地摸著他滑溜的頭發,耐心開導。
    “你爹娘不是故意要逼你,他們肯定也希望你開心,寵著你哄著你,可是他們老了,他們怕以後不能再繼續寵著你哄著你,所以就想找個人代替他們來做這件事。”
    “爹娘才不老!”他嘴硬。
    心裏已經動搖了。
    “嗯,我說錯了。”青煙揉了揉他的臉頰。
    兩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麵龐稚嫩的少年長成英武帥氣的男子漢。
    “師父說錯了,不是找一個人代替,他們是打算找九個人代替!”
    錢一涼:“……”
    錢一涼:您還不如不糾正。
    青煙把他拉起來,坐在自己身邊,他已經比自己高了不少。
    瞬間她就從一個老媽子變成了小妹妹。
    “你被他們寵了十八年,是時候該換一換了,換你來寵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