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可憐的頭發,它一日日在減少
字數:5678 加入書籤
青煙換了衣服出來,坐在桌子旁邊,蘭深拿幹紙吸掉殘餘的水,李落寒點燭火。
很快,從風就過來了。
他坐在她旁邊,兩人都很默契地不看對方。
“等等!”
青煙手一拍,壓在蘭深翻頁的手上。
蘭深還未反應過來,從風橫插一手,不動聲色將兩人的手分開。
從風將古籍推到青煙麵前。
青煙沒注意細枝末節,拿著古籍翻了又翻。
“怎麽跟我剛才看的不一樣?”
“不會是有秘密功法吧?”
李落寒興奮地瞪大眼睛,鑽到青煙和從風之間。
“你不是最討厭功法?”從風瞪著他的後腦勺,沒好氣地說。
每日背功法時嘮叨最多。
“那不一樣,琴畫學院的古籍,肯定是絕世秘籍!”
李落寒像轟蒼蠅一樣對著他揮手,急切地想知道古籍上寫了什麽。
青煙剛開始念第一個字,就聽到外麵有聲音。
“不好,是衛籟!”李落寒的角度可以瞥見門口。
青煙將古籍塞給從風,“全部記下來。”
然後帶著蘭深和李落寒走了出去。
衛籟已經站定在門外,跟在他後麵的小姑娘看見李落寒,一張臉瞬間亮了起來。
青煙了然,看向李落寒,“找你的。”
“我?”
李落寒愣愣指著自己,再看談西萌那雙恨不得把自己吃了的眼,直搖頭。
“我怕。”他躲在青煙身後。
見談西萌癡看著李落寒,衛籟才意識到自己不該來。
“西萌說她有重要東西想親自交給青煙長老,我就帶她過來了。”
衛籟向青煙解釋。
青煙朝花園一伸手,“嗯,我們這邊走。想必她應該是要找落寒,此地就留與他兩人。”
“師父——”李落寒拽著青煙的袖子不肯放。
“一個大男人喜不喜歡一句話,囉嗦什麽!”青煙嫌棄。
青煙帶衛籟到園中石凳坐下。
“西萌年紀小不懂事,還望見諒。”衛籟替自家弟子說話。
青煙笑了笑,“追愛無罪,何談見諒。”
花園中,侍衛正指揮人重新種植草木。
衛籟看著被堆到一處的凋敗樹幹,疑惑地看向青煙。
“這是?”
“不知,今日起來便聽侍衛來報,說是園中草木一夜凋零。”
青煙折斷兩根樹枝,給他一根,看著幹枯的斷口。
“衛籟長老可看出有何異樣。”
“一夜全部凋零?”衛籟仔細檢查,“像是被一下子抽幹汁水,奪去精髓,隻剩無用老杆。”
“嗯。”青煙點頭。
衛籟靈光一閃,“若是蕎牙子也能以此法將精髓收集,是不是就可以救王了?”
青煙沒想到衛籟反應這麽快。
“應該可以。”
衛籟見她猶豫不決,想了想。
“青煙長老有何顧慮大可以說出來。”
“也不算顧慮,我昨日就言明要同時吸收成千上萬蕎牙子不止,以防萬一,我打算備齊十萬蕎牙子再施救。”
“十萬?”
聽到如此巨額數目,饒是經曆豐富的衛籟也大吃一驚。
青煙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特意強調。
“要備齊十萬很難的,特別特別難!可讓我大傷腦筋呢,你看我頭發掉了不少,我可憐的頭發呀,它一日一日在減少……”
她故意裝可憐,很是頭禿。
衛籟看著她一頭茂盛的秀發,烏黑油亮,很想說你的頭發看起來一點也不少。
但就算頭發再多再黑再亮,麵對要準備十萬蕎牙子的難題,壓力山大,也會禿的。
衛籟沉重地點點頭,“的確難如登天。”
他本來還想問她是不是蕎牙子不夠,琴畫有一些,聽到竟要這麽多就問不出口了。
難如登天嗎?
青煙本來想說需要三四日。
聽完估量了一下王後的情況,露出一臉難辦的樣子。
“最快最快都需要十日呢,因為真的太難了~”
衛籟笑了,“可以,我會盡量拖延。”
以王後目前身體狀況,保住十天半個月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那碧落黃泉的事就拜托貴院……”
青煙還未說完,談西萌就哭著跑走了。
衛籟為難的兩邊看看。
青煙笑著抬手,“請便。”
衛籟站了起來,“碧落黃泉我定會督促院長弟子速辦,青煙長老放心,告辭。”
下午,衛籟進宮向呈陽王稟報研製解藥的進展。
青煙回到屋內,問從風討要古籍。
“上麵寫了什麽?”
她打開一看,古籍又變成原來的內容。
從風眼觀鼻鼻觀心,“不知道。”
青煙一愣,讓李落寒端碗水來。
用水浸泡沒有變化。
她就想著會不會是熱泉水不同尋常,就將古籍浸在湯池中。
還是沒有變化。
“奇怪,之前就是掉進湯池才顯現,現在怎麽沒有了。”
“不會隻能顯現一次吧?”李落寒隨口一說。
青煙和蘭深一起看向他。
“沒想到有姑娘喜歡就是不一樣,都開竅了。”青煙逗他。
李落寒一臉厭煩,“我才不喜歡她。”
青煙把古籍丟到一邊,走到從風麵前,兩手叉腰。
“我不是讓你記熟,為何會不知道?”
從風想了一下,“很多字不識。”
青煙瞪著他,根本不相信。
李落寒翻了翻古籍,“真的,這上麵好多字我也不識。”
說著他把古籍給蘭深看。
“的確與常見文字不同。”蘭深點頭。
從風的理由無懈可擊,青煙卻不信他不懂,但一時沒有證據,隻能作罷。
“既然不知道,那就寫下來。”
青煙說完就和李落寒去看鐵鍋了。
“師父從哪裏弄來的鐵釜?”李落寒撥弄已經有點萎縮的剪鬼竹。
“殺手老板鋪子裏買來的。”
青煙仔細一看,找到其中一根稍稍突出的剪鬼竹,讓李落寒拿紅繩綁著,做上記號。
翌日,紅繩掉落,毛毛死完,隻剩一根竹竿子。
唯一差別就是竿子沒有昨日粗長。
“你不是晚上沒睡覺嗎?你看到了什麽?”
青煙問李落寒。
李落寒撓了撓頭,“我看著的時候還差別不大,一眨眼就成這樣了。”
“是一眨眼還是一睜眼?”青煙早已猜到,斜睨案邊的人。
“我說你一早上寫了幾個字,我五個手指都能數出來!”
青煙怒瞪著從風,拿起新竿子就要抽他。
李落寒見她罵從風沒功夫管自己,嘿嘿一笑,溜到蘭深旁邊。
“我們下午要不要去集上逛逛?”他低聲問蘭深。
“你不怕師父罵?”
“從風犯了大錯,師父責備他還來不及,哪有空管我們。”李落寒偷笑。
不是他做兄弟的不厚道,幸災樂禍。
實在是從風犯得錯太嚴重,琴畫秘籍,師父肯定特別特別想要。
李落寒以為青煙想要秘籍,殊不知是她想借機教訓從風。
這個弟子,總表現得毫無紕漏,她就算想打想罵,都沒有正當理由。
李落寒是打得太多沒意思了,蘭深她可舍不得打。
至於從風,她是日日想打都沒機會。
用竿子抽從風的背,力道不大,聲音不小,稍稍滿足她想虐人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