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婢女思行,找地方煉化紅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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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落寒和蘭深同時看向青煙的手。
    說實話,蕎牙子若是不碾碎,會噎死人。
    以前那種小粒也就算了,現在這種大顆的,皮糙肉厚,還有棱角,一個不小心嘴巴都能拉開一條口子。
    昨日他們就親眼看見師父把硌人的蕎牙子直接塞進從風嘴裏。
    看著都疼。
    “吃藥。”
    青煙叫他的時候,手裏的蕎牙子已經化成了齏粉。
    從風轉身,垂眸冷睨著她,眼神幽怨。
    青煙想不出自己哪裏又得罪了他。
    偷看別人睡覺的又不是她。
    “不吃就算了。”
    她咚的一聲將茶杯放在石桌上,正要走,被從風握住了手腕。
    等了一會兒,他也隻是這麽握著不說話。
    青煙與他對視,上下打量,見他麵色蒼白,嘴巴沒血色,心裏不由想起他發燒時抱著自己喊娘的事。
    不是受傷就是發燒,到底是個可憐的倒黴孩子。
    青煙母愛泛濫,竟拍著他的手,鬼使神差地說:“乖。”
    從風:“……”
    從風看出她眼中的慈愛光輝。
    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是想讓她親近自己,卻也不是這種啊。
    青煙在他因驚訝而微張嘴巴的時候,一把將蕎牙子的粉塞進他嘴裏。
    粉末充斥口腔,嗆得從風不停咳嗽。
    咳得眼眶泛紅,眼淚水都冒出來。
    看在青煙眼中更是楚楚可憐。
    “喝水喝水。”青煙一邊拍他的背一邊給他喂水。
    還用袖管子給他擦嘴巴。
    她的手勁大,蹭得他臉頰都紅了,看著粉嫩嫩的,她就咧嘴笑了起來。
    從風偏頭躲開她的蹂躪。
    青煙硬是要扣住他的腦袋,一手壓著他的嘴角,“多好看,麵色紅潤有光澤……”
    手感也好,摸著好滑溜。
    她流連不舍得放開,話還未說完,院落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外頭闖進來一群人。
    為首的男子正是獨南行。
    獨南行看見從風抱著青煙不知道在幹什麽苟且之事。
    他氣得大吼:“給我放開她!”
    青煙愣了一下,僵硬地放開從風。
    不就是摸一下蹭一下,幹嘛這麽凶她?
    她的人,她還不能碰嘍?
    青煙挑眉看向來人。
    獨南行氣勢洶洶走過來,伸手就想去拉青煙,被從風擋住了。
    青煙當做沒看見。
    她拍拍手,一副我什麽壞事也沒做的樣子,坐下來喝茶。
    從風盯著她喝茶的動作,冷沉的眸子終於溢出了一點笑意。
    獨南行身為安南王,習慣到哪裏都是眾星捧月。
    此刻被兩人忽視,他本應不悅,可麵對在意的女子,反倒覺得有趣。
    他一個眼神,身後走出一個人。
    那人跪在青煙腳邊:“奴婢見過青煙長老。”
    青煙覺得聲音耳熟,一時想不起來,抬起她的下巴。
    “咦,是你?”
    契闊樓的那個婢子。
    那時她被獨南行帶去契闊樓,吃螃蟹,讓這婢子準備大蒜。
    沒想到這婢子效率極高,刀工更是無可挑剔,她當時就想把人帶回小臨山。
    “奴婢思行,從今往後青煙長老就是思行的主子,思行願聽憑差遣,赴湯蹈火……”
    她一邊說著,還有別的侍從端上各種吃食。
    這婢子不是沒名字嗎?怎麽突然有名字了。
    “停。”青煙截住了她的話,挑眉看向獨南行。
    “你教她說的?”
    “喜歡嗎?”獨南行顯然很滿意自己的安排。
    “不喜歡!”青煙撇撇嘴。
    取什麽名字不好,偏偏叫思行,她才不會上當。
    獨南行寵溺地勾起嘴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她嘴邊。
    若是平時,青煙肯定張嘴就吃。
    可剛才蘭深給她了一大碗醬麵,她還有點撐。
    “不要。”青煙搖頭,拿走他手上的筷子,然後瞥了一眼從風。
    見他默不作聲,她從魚肚子上挑了塊沒有刺的肉,看向婢子:“這是你做的?”
    說著已經丟進嘴裏。
    味道還不錯。
    “本王就知道你會喜歡。”獨南行得意一笑。
    青煙哼了一聲,把魚肚吃完才放下筷子。
    “安南王今日特地過來不會就是專門給本長老送婢子的吧?”
    青煙沒有拒絕,算是默認收下。
    反正她早就看上了這個丫頭。
    “師父!”從風出聲,一臉不讚同地看著她。
    她那些事他會做,哪需要特地養個婢子。
    獨南行身份特殊,又是契闊樓樓主,誰知道他安的什麽心思。
    青煙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獨南行笑了笑,“不然,青煙以為本王想做什麽?”
    青煙不喜歡有人在自己麵前裝深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話不投機聊了兩句,奕君子就過來請人,說是衛籟長老召集大家商量院際交流一事。
    “等一下,我去換身衣服。”青煙回到屋子。
    從風跟了過去,把獨南行和奕君子都攔在門外。
    屋裏,李落寒剛把土都裝回黃泉釜中。
    “找個地方把紅壤煉化。”青煙交代他。
    李落寒想到他們住在大衾閣時,黃泉釜吸收了周圍草木精華滋養剪鬼竹。
    方圓一大片的草木全都萎縮敗壞,而剪鬼竹長得又高又壯。
    那時大家都在關注呈陽宮,就算察覺異常,也沒有功夫深究。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學院裏和大衾閣不同。
    “被發現了怎麽辦?琴畫學院裏種的大都是名貴藥草,隨隨便便把人的藥草都弄死了,賠不起。”
    他可不想被琴畫學院的人打。
    青煙也覺得此事不宜張揚。
    她眼珠子一轉,“那你就去找謐兒,讓她幫你找個杳無人煙的野山頭。”
    李落寒聽到大師姐的名字,耳根子發紅,有些為難。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人家了?”
    “趕緊去!”
    青煙把人轟走,進內室換衣服。
    剛把中衣穿上就聽到腳步聲。
    青煙回頭看見來人,沒責難他擅自闖入,徑自套上外衣。
    從風極為順手地接過腰帶,幫她係起來。
    “他怎麽笑得像個傻子?”從風隨口一問。
    青煙知道他在說落寒,沒有回答他,對著銅鏡整理頭發。
    “叫思行進來給我梳頭。”
    睡醒後她就沒梳頭,有人幫忙可以快一點。
    從風整理腰帶的手一頓,猛一抽緊,將人往懷裏拉。
    “不許再說這兩個字。”從風咬牙。
    給婢子取這樣一個名字,簡直厚顏無恥!
    青煙猝不及防被他扯過去,撞到堅實的胸膛,不由蹙眉。
    她伸手抵著想推開,從風卻是一手扶著她的要,一手解開她鬆散的發帶。
    黑亮青絲如瀑布般一瀉而下,披散在她的後背上。
    青煙還未回神,他已經拿起木梳輕輕梳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溫柔,溫柔到讓青煙嫌棄。
    都什麽時候了,還磨磨蹭蹭。
    “我自己來。”
    唉,她都有免費的婢子,為什麽要自己動手?
    她這個師父做得好憋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