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螺螄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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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匪嗎?
    從風沉下臉。
    蘭深擔憂地望著李落寒的背影:“他好像下山去了。”
    青煙擺擺手,“讓他去吧。”
    她起身往外走,瞥見門口的人鬼鬼祟祟往後藏手,就好奇地想多看了一眼。
    剛好從風走上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青煙歎了口氣,“你能不能對思……”行稍微友好一點?
    她說到一半,自動噤聲。
    隻見眼前的人倏然變臉。
    麵色黑沉,眼神陰鷙。
    青煙嚇了一跳,避開他的視線,趕緊拍拍胸脯安撫自己。
    別怕別怕。
    從風抬手,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從虛空中迸發。
    強大的氣流將一旁抖如篩糠的思行轟飛出去,撞到了樹上,又摔到了地上。
    “再讓我聽到這兩個字,我就殺了她!”
    從風咬牙切齒地說。
    一個殺手頭子派來的人,若非看她開心,他又怎會容下。
    青煙看著在吐血的人,皺起眉頭:“太暴力了,我不喜歡。”
    聞言,從風當即收起渾身的戾氣。
    空氣又恢複如初,風平浪靜。
    “現在,喜歡我嗎?”
    青煙呆住。
    腦子裏不停回蕩他的話。
    怎麽辦?他這樣子好像不容自己說不。
    青煙想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什麽。
    她緊張地四下偷瞄。
    蘭深聽到了嗎?
    蘭深站著院門口,一臉擔憂地望著李落寒的背影。
    婢子是獨南行送來的,誰知道他把人安插在師父身邊意圖為何,從風打了她,蘭深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防患於未然,也該給予一點警告。
    他出身權貴,早早就接觸了這些爾虞我詐的東西,戒心重,沒有什麽無緣無故就泛濫的同情心。
    見他沒注意到從風的越矩言行,青煙安心地笑了笑。
    她身高不夠卻踮起腳尖非要拍到從風的頭,“乖。”
    對於思行,她深表同情,但最多隻是送一瓶內傷藥。
    除此之外她也不會多護著,要不然這小子又得折騰了。
    “他脾氣不好,自己躲遠一點。”青煙忠告。
    其實她也不喜歡叫這婢子的名字。
    她又不喜歡獨南行。
    “給你改個名字可以嗎?要不然他。”青煙指了指從風,“再聽到我叫你思……嗯,他又要打你了。”
    嘴角還在流血的奴婢跪在地上,連連點頭。
    身為婢子,主子發話,哪有說不的權利。
    更何況她太怕從風了。
    青煙扯了扯從風的衣袖:“你說叫什麽好?”
    從風看著她的小手,眸底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小三。”
    “叫她小三?”青煙甩開他,“難聽,你取名的水平不行,還是我自己來,小紅?”
    也沒有比自己取的更高明多少,從風挑眉。
    不過隻要不叫那個,叫什麽都行。
    “好。”
    給她換了名字,青煙就放她幾天假,讓她養傷去。
    最主要的是她天天跟著自己,保不準這小子什麽時候看不順眼又動手。
    三人剛準備出去,就碰到了星火。
    星火還沒說什麽事,琴畫的弟子就來找青煙,說是大師姐備了薄酒。
    青煙正好肚子餓了,就讓琴畫弟子帶路,邊走邊問他一些學院的事。
    星火身負師命,可幾次三番都找不到插話的機會,跟著跟著就到了大師姐的院落。
    此地極為清幽,薄暮冥冥,回廊已經點了燈。
    晚風習習,昏黃的燭火在風中飄蕩。
    青煙莫名皺眉,這裏太安靜了。
    再喜靜的人,身處這樣極致的靜謐中,也會覺得孤獨寂寞冷吧?
    “怪不得她不想活。”從風說出了她的心聲。
    青煙沒想到兩人這麽默契,這是心有靈犀嗎?
    再看他一張拽的二五八萬的臉。
    切!
    她才不要跟他有什麽靈犀。
    琴畫大師姐宴請伍仙長老,就算沒有山珍海味,玉盤珍羞,也不好全桌都是野菜野味吧。
    落座後,星火看著眼前的清炒馬齒莧,後悔不已。
    他就不該來的。
    大師姐指著挨著的四個菜盤:“青煙,嚐嚐螺螄,這是紅燒、這是中辣、微辣,還有紫蘇的,我都是按照你說的讓人準備的。”
    “嗯,我最喜歡嘬螺螄了!”
    兩個看著像少女,實則加起來幾百歲的女人就這樣靠在一起。
    嘬嘬嘬,嘬到完全顧不上旁人。
    大師姐本就隻請青煙一人,其餘人她直接無視了。
    無視就算了,反正那麽大的人,一桌吃的,也不至於餓死。
    從風、蘭深和星火三人就默默坐在對麵,偶爾夾一筷子。
    星火偶然吃了一顆螺螄,嚐到了真香的味道。
    可惜他再伸筷子,兩個護食的女人就凶巴巴看著自己,他就沒敢再動。
    “蘭深,你吃呀。”青煙見蘭深坐著不動,用勺子舀了一勺螺螄放他碗裏。
    又給他夾了一條田雞腿。
    星火隻能流著哈喇子看著。
    他本來還覺得心酸淒涼,後來發現在場的有個人比他還慘。
    就平衡了。
    “同為她的弟子,卻隻給蘭深吃,青煙長老未免太偏心。”
    星火轉頭望著碗筷幹淨的從風,替他叫屈。
    從風冷眼看著沒良心的小女人,倔強地說:“我不喜歡吃。”
    “哦。”星火沒敢拆穿他。
    如果隻是這一點偏心,他還能忍,後麵他就有點控製不住了。
    難得遇到知己共飲,幾杯酒下肚,大師姐就放開了。
    “上次你說想處對象,要不要我去奕師弟那裏探探口風?”
    青煙極少喝酒,喝了一點就有些上頭,開始了危險的發言。
    “不需要,我人見人愛,他怎會不喜歡。”
    大師姐覺得有道理,“嗯,那你呢?現在還想嗎?”
    “想什麽?”青煙嘬了一個螺螄。
    好辣!
    她急忙找水喝。
    又怕辣又忍不住想吃。
    “奕師弟多好,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琴畫沒有女弟子不喜歡,不過我覺得隻有你與他最是般配,身高、外貌各方麵都相當。”
    大師姐越想越覺得他們就該在一起,就讓旁邊的小弟子趕緊把奕君子叫來。
    “是挺好的,我之前第一次看到就想來著,又帥又溫柔,後來相處多了,就……”沒感覺了。
    青煙還未說完,就聽一聲脆響。
    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幾人齊齊看過去,隻見從風的筷子直直插在碎了的空碗裏。
    看筷子的高度,恐怕已經插穿了桌麵。
    青煙打了個酒嗝,不解地看著他,“你的碗怎麽碎了?”
    話音一落,星火隻覺寒意四起。
    他抱緊自己往後躲了躲,生怕受到波及。
    蘭深想勸一句,可惜來不及。
    從風瞪著臉頰紅紅,怕是已經不清醒的人,噌一下站起來,拂袖離去。
    “他怎麽走了?”青煙問大師姐。
    大師姐也不懂,“別管他,我們繼續聊,奕師弟還沒喜歡過人,他又潔身自好,肯定沒與女子巫山雲雨過,便宜你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