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想的多行動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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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姐捏蜚崽子的兩頰,和李落寒靠得很近。
    近到他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書卷香氣,還有一股酒味。
    前天晚上,她和師父真的喝太多了。
    臉頰紅成那樣,像熟透的蘋果。
    李落寒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
    忽然,“哇”的一聲。
    把他嚇了一跳。
    原來大師姐捏兩頰的手一扭,直接把小崽子給捏哭了。
    小崽子哭得撕心裂肺。
    她卻在那裏咯咯笑。
    李落寒:“……”
    青煙:“……”
    蘭深:“……”
    青煙:這樣狠心的娘親,還是不要認了。
    身上沾了異獸血,青煙要先回去洗漱一番。
    孔群毛遂自薦,主動提出要去幫她看著衛籟煮米飯。
    李落寒和蘭深帶著蜚崽子守在母蜚獸旁邊,讓蜚崽子自己喝奶。
    青煙先去了從風的房間,沒看見人,才回到自己屋裏。
    門一開,腳好像踩到了什麽,低頭一看。
    地上一件月牙色外袍。
    不遠處東倒西歪的兩隻靴子。
    腰帶、長衫、中衣……
    順著地上的衣物看去,一直通往內室。
    裏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怎麽在她這裏沐浴,自己屋裏沒水嗎?
    舉步朝內室走去,想把人趕走,聽到水聲越來越近,竟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垂眸看著地上的衣物,他不會都脫了吧。
    青煙歎了口氣,轉頭到外麵倒水喝。
    一連喝了三杯水,忽然發現內室裏的水聲停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沒作聲,走到書案後麵開始看書。
    等了半個時辰,第十二次抬起頭,依然沒看見內室裏的人走出來。
    洗睡著了嗎?
    這麽久,水肯定都冷了。
    青煙皺眉,想到他身上還有傷,顧不上他到底穿了沒,直接掀開珠簾走了進去。
    珠簾晃動的聲音,驚醒了木桶裏的人。
    從風抬頭,一雙眼睛紅通通濕漉漉的,像是哭過一樣。
    青煙呼吸停滯。
    心好像被硬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
    疼得厲害。
    她衝了過去,摸到他的臉頰冰涼。
    “怎麽了?是傷口疼嗎?”
    從風呆愣地仰頭看著她,動了動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
    青煙不管他想說什麽,手直接伸進水裏,找到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這次他的脈象終於有了變化,不再平穩有力,而是有些混亂,似有一股磅礴之力在他體內胡亂衝撞,蠢蠢欲動。
    難道是小豆芽?
    最近幾日也沒發生什麽,為什麽小豆芽又開始躁動了?
    “哪裏不舒服,說話。”她兩手扶著他的腦袋,粗聲命令。
    從風腦袋一歪,臉頰貼著她的手,愛嬌地蹭了一下。
    一個大男人跟她撒嬌?
    青煙故意板著臉,把人拽了起來,水花濺了一身也顧不上,抓起一旁的布把他傷口周圍的水擦幹。
    “傷口還沒結痂你泡什麽水!”
    氣他不知愛惜,語氣下意識特別凶。
    從風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青煙氣歸氣,看他已經這麽可憐了,也舍不得再罵。
    視線一轉,想找傷藥,這才意識到他沒穿衣服。
    青煙輕咳了一下,轉身背對著。
    “趕緊穿起來。”
    她拎出藥盒,配好能加速傷口愈合的藥粉,從風正好走出來。
    “衣服呢?”竟然隻穿了條褲子。
    不過一個大男人皮膚怎麽這麽水靈?
    粉嫩嫩的,想掐。
    倒藥粉的手指按捺不住搓了搓。
    “沒拿。”從風聲音低啞,抬頭看過來。
    對上他的目光,青煙隻覺一絲絲燥紅爬上耳根。
    她又看了一眼,才走出去。
    一出來看見外頭有婢子,立馬折回去把門關上。
    從風的屋子就在她隔壁,布置陳設卻遠不及她這個長老住的屋子,沒有分什麽內室外室。
    她隨手打開櫃子,翻了兩下,突然看到一片紅紗。
    這種布料不該在他一個男子的衣櫃裏吧。
    指尖挑起仔細一看,青煙趕緊丟開,嘴裏憤憤罵道,臭小子!
    她勾起嘴角,將衣服通通打包,全抱了過去。
    嘿嘿,看他怎麽解釋。
    櫃裏的衣物本來疊放整齊,她這麽一掏,就亂成一團。
    從風看到她抱了一大團衣物過來,直接丟到桌上,哭笑不得。
    就不能好好拿嗎?
    “自己選吧。”青煙故意把紅紗放在最上麵。
    從風卻半點不心虛,把紅紗小心折好放在一旁,這才撿出要穿的衣物。
    青煙就這麽坐在一旁邊喝水邊看他。
    褪去青澀,他的身形更加精瘦,雙腿筆直修長,腹肌隨著呼吸起伏。
    唉,男人就該這樣才有魅力嘛。
    哪像她霸氣婆婆這麽壞心眼,非要給她塞個幾百歲的老頭子。
    想到那個從未見過麵的便宜老公,青煙非常反感,尤其是在眼前白嫩嫩美男的襯托下,就是再老一丟丟她都嫌肉柴塞牙,她都看不上!
    她就要這樣的,再老一點也不行!
    她眼睛看著不過癮,趴在桌上還要伸手去摸。
    指尖浮於表麵,還是能感受到溫熱,她想碰又怕被發現,就這麽小心翼翼,忽然有點偷的刺激。
    腰間被輕輕碰了一下,從風狀似不解,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嗯?”
    “哦,有蚊子。”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
    “謝謝。”他淡笑,繼續找衣服。
    青煙見他這麽遲鈍,有些肆無忌憚,不過她有色心沒色膽,想的多行動少,隻碰了兩下就打算收手。
    正當她準備放下手,從風忽然拿著一件衣服轉過來,他的腹部就這麽剛剛好貼著她的手心。
    “穿這件可以嗎?”他舉著手裏的衣服問。
    青煙皺眉,這小子是死人嗎?
    她的手都貼到他肚子了竟然沒發現?
    “隨便!”她用力推開他,轉身背對著,兩手偷偷拍了拍,好像手上沾了什麽嚇人的東西。
    拍完了手又拍臉。
    她的臉好燙。
    要冷靜!
    從風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
    但是門外遠遠觀望的婢子卻是心急如焚。
    長老怎麽能讓男子隨意逗留在閨房中,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被人指指點點。
    她警惕地看著院子大門,生怕有別人過來看到了。
    吱呀——
    大門突然從外麵打開。
    婢子嚇得叫了出來,想到從風討厭自己,連忙捂住嘴巴。
    聽到叫聲,從風皺眉。
    最好不是什麽該死的王爺。
    青煙走到門口,探頭張望,“是她。”
    “他是誰?”從風也走了過去。
    哦,原來是琴畫女弟子。
    自己都不認得,他怎麽一副認得的模樣?
    想到在封禁之地他盯著人家姑娘看,青煙語氣酸唧唧的,“你認識她?”
    “嗯。”從風隨口一應,去看桌上的藥粉。
    心裏有個疑問,這些是內服還是外敷?
    自己私藏了她的紅紗,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從風想到前日她粗魯地喂蕎牙子粉,差點嗆死他,盯著那一大坨藥粉,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突然走回去,青煙以為他在逃避。
    揪著他後背的衣服,惡狠狠地問:“你為什麽會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