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我是花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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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衛,人都廢了,丟到門口他也跑不掉。”
衛籟橫著走到大師姐身邊,扯了扯她的衣服,低聲警告。
“弟子麵前,叫我長老!”
大師姐哦了一聲,“老衛長老,人都廢了,丟到門口……”
衛籟都不想聽她說完,打斷她的話,“摸葉子怎麽樣?沒逃吧?”
大師姐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正準備開口,衛籟就急忙把弟子趕出去,“走了走了!”
青煙看著衛籟的背影,看向大師姐,“你真淘氣。”
大師姐肩膀一聳,“都是跟你學的。”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中義和從風說了幾句,交代他好好休息,又對青煙說晚上不必再去正殿,就離開了。
青煙點頭,她本來就沒打算去。
別說晚上,明天她也不去。
等外人都走完,青煙讓李落寒把院門關上,一回頭就看見從風揪著小崽子的尾巴。
小崽子體重不輕,他就這麽隨隨便便提了起來。
“哎呀,快放下,尾巴要斷啦!”李落寒連忙想去托著。
沒想到從風嘿嘿嘿笑著躲開了。
倒掛著的小崽子晃啊晃,眼冒金星,發出哼兒嗬兒的聲音。
眼看小崽子要吐了,青煙皺眉:“過來。”
從風伸出一個小手指指著自己,見青煙點頭,他將小崽子往後一丟,蹦躂著過去了。
李落寒倒抽一口涼氣,飛身撲過去,正好接住小崽子,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
他拍著驚魂未定的小獸,瞪著從風歡快的身姿。
恨不能在他身上瞪出一個洞。
大師姐坐在桌邊,抿了口茶,不動聲色地打量地上的人。
為什麽對一隻小怪物這麽好?
他是什麽物種,腦子好像跟人長得不一樣。
“他不是人。”
一旁突然響起青煙的聲音。
大師姐睜大眼睛。
真的不是人?
“那他是什麽?”從風歪著腦袋看向青煙。
是啊,她也想問,他是什麽。
青煙想了一下,“他娘是人,他爹是魔,生出了一個他。”
大師姐一聽,知道他們是在說七尺。
從風用力點頭,“那我也不是人。”
“哈?”李落寒以為自己聽錯了,一骨碌爬起來。
他這麽緊張做什麽?難道他也是人魔雜種?
大師姐盯著李落寒。
腦海中把他的臉和七尺的臉放在一起,她隻想學從風來一句。
咦~好惡心~
青煙正打算問從風娘親的事,李落寒就說道。
“你真的不是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看小飛飛的尾巴都被你拽紅了。”
說著他抱住小獸前腿,將它的屁股懟到從風眼前。
青煙推開,“好了,能不要這麽幼稚嗎?”
李落寒當即炸毛,指著從風,“幼稚?現在誰能比他更幼稚!”
青煙不與他爭辯,祭出殺手鐧,“謐兒。”
“嗯?”大師姐放下茶杯。
李落寒渾身一震,抱著小崽子退退退,退到了角落裏。
他怕我?
煙煙不是說他喜歡我嗎?
大師姐微微蹙眉。
終於安靜了,青煙又準備開口,從風倒是先說話了。
“我還沒說完呢……”
青煙:“……”
憋死了,這一個二個就不能讓她先說嗎?
青煙扯了個笑容:“那你繼續。”
“臭臭這樣這樣。”從風兩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做示範。
青煙、李落寒:“嗯。”
“然後我這樣這樣。”從風吐舌頭翻白眼。
青煙、李落寒和蘭深:“嗯。”
“再然後臭臭說給我去死。”從風兩手用力掐著虛空,假裝自己是七尺。
青煙、李落寒、蘭深和大師姐:“嗯!”
青煙腦海裏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他記得這麽清楚,語氣一點也不害怕,就好像鬧著玩一樣。
他不會是在耍七尺吧?
就像剛才,隻要握著七尺的手腕,就能讓他當場變成個廢人。
得到在場所有聽眾的鼓勵,從風突然低下頭不說了。
四位聽眾茫然不解,相互看了看。
天哪!
難道他們剛才的表情還不夠真誠?
他們已經盡了十二萬分的努力,他還不滿意?
安靜的時間有點長,青煙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唇色緋然,鼻梁直挺,一如既往的俊美。
可是他的雙眼緊閉,神情痛苦。
長長的睫毛上凝結著一滴淚珠,燭光下,閃閃發光。
青煙怔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
心疼肯定心疼,就是還有點莫名其妙。
或者說是他情緒變化太快,說風就是雨,她有點適應不過來。
從風猛地抓住她伸來的手,撲進她懷裏,帶著哭腔,控訴道:“我快疼死了,你還是沒出現,一直沒出現!”
七尺男兒,哭得稀裏嘩啦,竟然一點也不難看。
大師姐看看從風,再看看李落寒。
他怎麽哭得這麽醜?
李落寒還縮在角落裏,注意到某人的視線,將小崽子擋在前麵。
他知道她不喜歡看見自己,就躲在小飛飛後麵。
大師姐皺眉,又抿了口茶。
等到懷裏的人哭得沒力氣了,青煙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你剛剛說你也不是人,那你娘親是誰?你爹又是誰?”
從風吸了一下鼻子,紅著眼看著她,好像在思考她的問題。
就在他們以為他會說出個什麽名字或是什麽妖魔鬼怪的時候,就聽見從風一本正經道。
“我娘親是花,我爹是采花賊,我是花骨朵。”
青煙:“……”
蘭深和李落寒:“……”
大師姐:“哈哈哈哈。”
青煙想要靜靜。
她第一次迫切地想要去大殿,遠離這個花骨朵。
於是她對花骨朵說:“你乖,去床上睡覺,大人要忙了。”
“忙什麽?”從風嘴角一咧。
他也要去。
青煙抬頭看屋頂,趁著從風也抬頭的時候,在杯子裏倒了藥粉。
“天幹物燥,要多喝水。”青煙倒茶,吹了一口。
從風一飲而盡,把杯子還給她。
砸吧著嘴,意猶未盡。
青煙見他神氣十足,斜著眼睛看了看大師姐。
怎麽回事?
這麽強的迷藥都沒用?
大師姐眼珠子一轉,痛下決心,塞給她一包藥粉。
這次肯定一沾即倒!
青煙故技重施,抬頭看屋頂,倒藥粉。
不等她找借口,從風就倒好茶,端著杯子舉到她嘴邊等她吹。
這可是你自找的,以後可不能怪我。
青煙心裏說完,低頭吹了一下。
然後心虛地別開視線。
從風一飲而盡,又砸吧著嘴。
這時大師姐也傻眼了。
“我們要忙什麽?”從風腦子清楚得很,還記得青煙的話。
不是吧?青煙用口型問大師姐。
大師姐這會兒也沒轍了。
青煙也不跟他拐彎抹角,揪著他的衣領把人往內室扯。
“躺下!”
從風一愣,乖乖躺下。
“睡覺!”
從風兩手交疊在肚子上,閉上眼睛。
青煙暗暗一笑,還是這招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