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少婦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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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煙不知道他為何突然生氣,餘光看見蜚崽子頭頂上的紅壤,小射芒紮根在紅壤中,兩片芽扭啊扭,忽然記起自己還欠他三座繁茂的山頭。
“都過去那麽多天了,老衛你怎麽還在氣啊?我都說了會給你種一山頭的茅根,肯定不會食言。”
她轉頭看向蘭深,“告訴衛長老,明天晚上種子泡發,後天就種下,是吧?”
蘭深點頭,“後日午時三刻觸土,日正覆土澆水。”
衛籟不解種茅根為何要挑時辰,不過他不好意思問出口。
顯得自己多無知。
倒是孔群蹦著竄過去,伸出手插進青煙和蘭深之間,“我有問題。”
青煙偏頭看他,從風瞪著他的手。
那眼神,好像孔群若是敢再靠近一寸,他就把他的手給剁了!
孔群已經聽說這人小子的事跡,握了一下七尺的手腕,七尺就經脈寸斷,求死不能了。
現在七尺還像一坨爛肉掛在杆子上呢。
孔群後背一冷,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後,生怕被某人握住。
他現在已經不正常了,一定要小心提防,不能惹到他。
孔群保持距離,微笑著問:“請問為何偏偏要選在午時三刻和日正?”
青煙哦了一聲。
她還以為老孔能問出什麽高深的問題呢。
對上臭丫頭的眼睛,孔群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他轉頭看看衛籟和中義幾個,都沒人理他。
難道是他太笨了?
看在他勤學好問,青煙解釋道。
“古仙茅根和七星射芒、獨葉幕龍一樣,均為益火消陰藥,唯有每個重要生長階段都在陽氣最旺之時,才能吸納自然界中足夠多的陽氣,長勢最佳。”
“原來如此。”衛籟恍然大悟。
孔群哼哼哼指著他。
你不是懂嗎,你現在如此個屁啊!
衛籟高傲地抬起下巴,誰跟你一般見識。
青煙提到射芒時,笑著撥弄蜚崽子頭頂上的綠芽。
小芽似乎有靈性,扭著嫩白的莖扭啊扭。
衛籟瞥了眼綠芽看向大師姐,這難道就是你說的七星射芒?
仙草這麽傻的嗎?
“主要還是我想看茅根開花,聽說茅根開花奇臭無比,嘖嘖嘖。”
青煙連用三個嘖,表示她對臭花又嫌棄又好奇的心情。
“茅根開花!”衛音不可思議地活了過來。
青煙這才看到原本癱在椅子上的人。
“小衛長老,你怎麽了?”
臉色蒼白,眼神絕望,一副死了老婆的樣子。
“我怎麽了?”衛音再次想到自己的青龍戟,傷心地說不出話來。
衛籟看了眼地上的碎塊,看看青煙旁邊的從風,想著戟死不能複生,就沒管它。
“青煙啊,我種了足足四百年,都沒見茅根開花,你難道有辦法?”
青煙一聽,難以置信地看向衛籟,“四百年都不開花?你是不是手殘?”
這就像是把仙人掌養死的人,反正不管仙人掌想不想,隻要他想,就給澆水,然後直接給澆死了。
和從風一樣。
衛籟不作聲,聽她語氣也知她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他是長輩,不跟臭丫頭計較!
主要是從風在她旁邊,他不敢亂說話。
青煙沒抓著不放,看向中義,“我們什麽時候能回去,最好回去前開花,看一眼就走,要不然我怕臭死我。”
中智終於看不下去她的自以為是。
“你到底懂不懂草藥,古仙茅根本來就是要種五百年才開花,六百年才結果!”
他嗓門大,口氣凶,嚇得青煙脖子一縮,不敢出聲了。
從風上前一步,把人護在身後。
“你凶她?”
中智被從風冷若冰霜的聲音震懾住,張張嘴巴竟說不出話。
眼前的人,冷沉得可怕。
站在他麵前,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僅是看著他的眼神,就已令人膽寒。
要是見過從風捏碎七尺腕骨的場麵,中智定不會像剛才那樣輕舉妄動。
比如衛籟和中義。
就算他們也懷疑青煙在吹牛,旁邊杵了個怪物,就顯得謹慎很多。
從風隻是淡淡看著,卻給中智帶來窒息的壓迫感。
他騎虎難下了!
連老大哥中義也不救他了!
正殿內,悄然無聲。
該挺身而出的人都選擇了自保。
隻有蜚崽子看到那麽多人圍著自己,嗚啦嗚啦的叫著。
它高興啊,歡快啊,嗚啦嗚啦~
蜚崽子太興奮了,不老實趴著,李落寒走了一晚上夜路,本來就很累,早上也沒休息多久,見大家夥都不說話,他就想找個地方把蜚崽子放下。
一轉頭,撞見了大師姐探究的眼神。
嗬!她為什麽看自己?
李落寒連忙回頭,空著的一隻手上下摸索,擔心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哪裏髒了亂了。
連蜚崽子他也摸,就擔心父子倆形象不好。
青煙趴在從風身後,就見他莫名其妙開始自摸。
“你這是什麽癖好?”青煙伸手,笑著和他一起摸蜚崽子。
她一出聲,大家的注意力就都轉移了。
從風眼神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寵溺地看著青煙。
中智舒了口氣,悄悄退到人群後麵。
安慰自己受到驚嚇的小心靈。
李落寒連忙否認,“什麽什麽癖好?我能有什麽癖好!”
他是三從四德,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優秀特招弟子。
李落寒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
切,裝什麽深沉。
在謐兒麵前就會裝模作樣,青煙沒有拆穿他,讓他把蜚崽子放在椅子上。
李落寒目不斜視,僵硬地朝椅子走去,放下蜚崽子後,直接轉身。
一眼都沒敢看大師姐。
表麵看似波瀾不驚,內心慌亂如撒野的崽子狂奔。
青煙姿態愜意地靠著蜚崽子,從她這個角度,一下子就看見了青龍戟的碎塊。
“咦?這不是小衛的……戈?”她不太確定地問。
槍、戈、矛、戟,古代這些冷兵器長得都差不多。
碎了以後就更難分辨了。
衛音被忽略得太久,鬱悶得頭頂都快長出香菇了,也沒人安慰他。
當青煙終於注意到自己的戟時,衛音莫名有些激動。
可是一個“戈”字又把他七拚八湊的心摔得粉碎。
蒼天呐,大地啊,讓他暈過去吧!
他不想再聽到從這個丫頭嘴裏蹦出來的任何一個字了!
衛音到底沒有暈。
琴畫的藥丸都不錯,吃了一顆後勁十足,想暈都難。
從風用腳踢了踢碎塊,“戟。”
他還踢?
他怎麽能夠用髒腳踢他的青龍戟?
那是他的心血,是他的驕傲!
衛音悲從中來,淚眼汪汪,已經無法自拔。
“哦,是戟。”青煙再看了一眼碎塊,轉頭就發現衛音哭了。
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在掉眼淚。
“謐兒?”她疑惑地看向大師姐。
大師姐將手中的書放在桌上,於是乎正殿裏的人都看見了書名。
少婦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