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就這樣,還好意思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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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煙用手肘頂了頂從風的腰,又頂了頂。
    等很久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她轉頭看向他,盯著他的耳朵。
    看了一會兒,突然用力吹氣。
    鬢角烏黑的發絲飛動,落在臉上有點癢。
    她撥開,狠心地扯了下來。
    這樣也不醒?
    她有點惱怒,瞪著陷入深睡的人,眼睛閃現一抹凶光。
    “你再不醒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她壓低聲音警告。
    又等一會兒,她忍無可忍。
    手臂撐著身體,湊過去,對著他的耳朵一口咬下去。
    磨牙一般,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
    睡著的人還是沒反應。
    青煙氣餒地趴在他身上,呢喃道:“你這次要多久才醒呢?”
    晚上,李落寒蘭深他們回來。
    前腳剛進門,小二後腳就送來晚餐。
    青煙懷疑小二的身份,卻不想管那麽多,她吃了飯就打算去醫棚。
    從風像上次一樣昏迷不醒,青煙不放心,便把他放入碧落黃泉釜中,隨身帶著。
    來到醫棚,夜闌還沒醒,衛籟發愁地坐在旁邊。
    青煙把羽絨蘇芳和兩顆蕎牙子丟給他。
    孔群還在醫棚裏幫忙診治染疫的病患,遠遠看見青煙丫頭來了,以一種蛇形走位從遠到近來偷聽。
    “老衛,這東西我是看在你的份上給你的,至於她,我已認定她是魔族,傷了我的人,就等她醒過來以後再賠罪吧。”
    衛籟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師姐,“夜闌怎麽可能是魔族之人?”
    大師姐打破他最後的希望,“非常有可能的,她用噬心簪紮了從風,應該是魔後之女。”
    魔後?是夜氏王族之後嗎?
    那個禍亂天下惡貫滿盈,連魔族都害怕的女魔頭?
    他聽到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孔群驚訝得像個木頭人傻不愣登地杵在一旁。
    大師姐都這樣說了,肯定不會有錯。
    “魔後之女?”衛籟踉蹌地跌坐在地上。
    青煙把人提起來,“這是重點嗎?她用噬心簪紮了從風!你知道噬心簪多厲害嗎?”
    “噬心簪,魔族最厲害的毒物!”衛籟驚恐地睜大眼睛。
    所以從風死了嗎?
    她那個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傲慢孽徒死了?
    孔群不敢亂動,眼珠子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
    他有預感青煙丫頭要發飆。
    她有多寵那個弟子,三大學院的人都知道!
    現在弟子死了,她不會要大鬧琴畫學院了吧?
    衛籟也怕她要發怒。
    可他說不出去醫治從風的話。
    因為噬心簪無人能解!
    青煙看見衛籟就有氣,是非不分,隻顧袒護自己人。
    她故意不說從風的情況,就要讓他自責。
    她手一伸,李落寒拿出一塊絹布。
    她打開絹布,懟到衛籟麵前,“噬心簪好看嗎?”
    衛籟盯著絹布中間的細長簪子。
    簪子上的小球泛著暗紅的光,紅絲飄動,黑霧騰升。
    孔群小聲說:“讓我看看,我沒看過噬心簪。”
    青煙滿足他的願望,伸手懟到他臉上,把他嚇了一跳。
    孔群拍拍胸口,躲在青煙身後,“你想嚇死我呀!”
    青煙繼續對衛籟說:“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衛籟無話可說。
    他能不熟悉嗎?自從夜闌跟著他,她頭上就一直簪著這個小球。
    小球跟黃豆差不多大,有細微紋路,一直插在頭發裏並不引人注目,一般人都不知道。
    可他這個師父,幾十年相處,怎麽會不知。
    “這真的是噬心簪嗎?”
    雖然有黑霧繚繞,明顯不是尋常的東西,但這樣小小的一個小球,他無法將其與魔族至高無上的寶物噬心簪聯係在一起。
    青煙皮笑肉不笑,“懷疑?讓我插到夜闌心口裏不就知道了。”
    衛籟知道她不會亂說,他就是一時無法接受。
    “怕了?我開玩笑的。”青煙手指一撥,用絹布將噬心簪蓋上。
    衛籟和孔群:一點都不好笑。
    青煙讓李落寒把東西收起來,“今日之事,你們都當做不知,我倒要看看,這女人想做什麽!”
    她潛伏在學院那麽多年,究竟是為了什麽?
    衛籟看向臉腫得像豬頭的小姑娘。
    “好了,救人要緊,還愣在這裏做什麽?趕緊散了吧。”
    青煙驅散人群,她去看斷腿女子。
    她拋出一個大炸彈,這會兒又輕飄飄地說散了。
    她心可真大!
    孔群看了看衛籟,一點也不同情他。
    誰叫他眼瞎,收了個壞弟子,還把青煙丫頭的寵徒給弄死了。
    以丫頭記仇的性子,以後怕是沒完沒了了。
    衛籟心情複雜地開始救治夜闌。
    青煙來到簾子裏,斷腿女子醒了。
    她已經從旁人那裏聽說,看見青煙就不住地道謝,“謝長老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青煙擺擺手,“客套話就免了。”
    她隨手掀開她的被子,看到她腿上的紗布浸透,解開給傷口換藥,重新包起紗布。
    “長老?”斷腿女子一直在叫她。
    青煙看向她。
    女子忽然紅了臉,“我聽說是您的徒弟照顧我,那個,他不在嗎?”
    青煙放下藥瓶,“你找他有事?”
    “小女子知道事出緊急,可他看了,看了……”女子捂著臉,“小女子就是他的人了。”
    “沒事。”青煙覺得她太古板。
    看了一下大腿就要以身相許,那夏天街上全是白花花的腿,被人看一眼就要許,那麽多男子,哪裏許得過來。
    “怎麽會沒事呢?他看了,他就要負責。”
    青煙這會兒算是明白了,她哪是感激,分明是賴上了。
    “看了就要負責?”
    女子義正言辭,“當然,長老可能一直在學院裏沒人教導,不懂得女子閨譽名節最為重要,生命事小名節事大。”
    嫌她不懂?
    青煙一直忙著救她的腿,這才稍稍注意這個女人。
    她話裏話外是在說自己拋頭露麵不守婦道?
    “你的意思是不管對方願不願意,你都要賴上他?”
    斷腿女子被她說得麵紅耳赤,“小女子心懷感恩,長老怎麽能說是賴呢?”
    青煙譏笑,“別人好心好意救你,你卻隻想著男女之事,別人不想娶,你非要委身,不是賴是什麽?”
    斷腿女子被她嗆地說不出話,可青煙卻氣著了,不肯善罷甘休。
    “再說你一個已婚女子,生育了吧?我徒弟年紀輕輕,一表人才,你不覺得配不上?”
    “長老莫要亂說!我雖許過人但未成親,更不可能生育。”斷腿女子急了,東張西望就怕外人聽見。
    就這樣,還好意思以身相許,真是醉了。
    青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她還未走遠,簾子裏頭就傳來隱忍傷心的哭泣聲。
    青煙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第二天,醫棚裏就傳出他徒弟始亂終棄負心薄情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