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長老盡管吩咐。”奕君子有禮地說。
    青煙笑了笑，“你與夜闌關係比較好，最適合監視她的一舉一動，見機行事，有麻煩找老衛！”
    她撇清的口氣不要太明顯，隻差來一句：反正不要找我！
    衛籟擔心奕君子安危，準備交代幾句話，突然聽到奇怪的聲音。
    咕——
    噗噗噗~
    一陣臭味彌漫。
    青煙猛地跳了起來，倉皇逃跑。
    大師姐捂著鼻子跟著她一起跑出去。
    密閉的房間氣味有點重，衛籟、中義和孔群等人也走了。
    李落寒回頭，被青煙當靠墊壓在角落的蜚崽子一臉無辜，綠色萌萌眼360度轉轉轉，就是不敢看他。
    連它頭頂上的七星射芒都縮進煉化的紅壤裏自閉了。
    蘭深想好心幫忙一下，可是那氣味實在勸退。
    最後隻剩下李落寒一個人。
    誰叫他是老爹呢，兒子拉身上不得不照顧。
    李落寒找來一大堆青煙練鬼畫符的廢紙把屎坨坨包起來丟出去，還給蜚崽子洗了好幾遍才沒什麽味道。
    隻是這房間，蘭深是不想回來住了，他找店家商量，直接換了一間。
    他們在客棧休息，吃了頓飯才去醫棚。
    蜚崽子不舒服，李落寒一個人留下來照顧。
    青煙沒想到江碧來了，還有一瓢。
    江碧臉上的傷已經差不多好了，因為在鳳初境中被伶盜所傷，所以特地延後參與踐行考核，今天算是她的第一天。
    沈林、透輝和單風電來醫棚會主動幫忙，她來了就跟大爺一樣到處巡視。
    青煙懶得理她，倒是大師姐總是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她。
    “怎麽了？”
    “她明明不喜歡他，為什麽還要接受他的殷勤，他心懷得很，害她受傷，不該一刀兩斷，結為仇家嗎？”
    青煙一副好為人師的樣子，“這你就不懂啦，讓本長老來指點指點你。”
    “有些人雖然不喜歡但就是享受被追捧的滋味，沒男人捧著她會活不下去……”
    大師姐：“受教了。”
    不知什麽時候，江碧走到修養的夜闌身邊，噓寒問暖地關心夜闌的傷勢。
    突然聽到她尖叫，“天哪，這是青煙長老打的？”
    察覺大家都看向她們，江碧捂著嘴巴，“不好意思，我亂說的，青煙長老菩薩心腸，怎麽會打人呢，夜闌姑娘是自己摔的吧。”
    夜闌一副委屈隱忍的樣子，“嗯，都怪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一瓢見漂亮姑娘要哭，連忙安慰。
    周圍的病患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青煙皺眉，“江碧可以啊，直接把你們家夜闌的演技都拉低了。”
    大師姐噗嗤一笑，“我早就說過你們伍仙的人不行。”
    “我也這樣覺得，好人壞人都不行，一點意思都沒有，咋回事？”
    大師姐見她嘟嘟囔囔，挑眉道：“怎麽？你巴不得壞人無敵天下大亂？”
    青煙驕傲地抬起下巴，“怎麽會大亂，不是還有我這個大長老嘛。”
    她指了指奕君子，起身走了過去。
    奕君子看她主動來找自己，溫潤的眉眼帶著笑，“放心吧，我會時刻注意。”
    青煙點頭，偷偷塞給他一把剪鬼竹，“你留著傍身，以防萬一。”
    “謝謝青煙長老。”他握著一把草，就像握住了整個世界。
    “客氣什麽，你們琴畫弟子院舍是男女分開的嗎？”
    如果男女分開，他去監視就很容易被夜闌察覺，不監視又不行。
    “分開，不過我和夜闌都住在師父院子裏。”奕君子猜到她想問什麽，主動解釋。
    青煙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好，我喜歡。”
    李落寒給她的影響太大了，以至於任何一個比李落寒反應快的，她都覺得特別難得，特別感動。
    奕君子偏頭看著她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心中一陣激蕩。
    青煙又給他一把蕎牙子，然後拿出自己的傳音器。
    “你們這個傳音器怎麽用？我要是對它傳音不會每個人有的人都能聽到吧？”
    誰知道琴畫有多少人有傳音器呢。
    奕君子接過傳音器，指著上麵圓形紋路，“紅色意為警報，可一對多發指令，綠色一對一交流，黃色隻有聲音。”
    “一對一怎麽弄？”難不成還要記電話號碼？
    “我示範給你看。”奕君子笑著拿出自己的傳音器，兩個背對背相貼，“這樣綁定後就可以一對一傳音了。”
    青煙按了一下綠色，果然出現奕君子的樣子。
    “還有呢，我要是想找別人呢？”
    兩人有說有笑，看得江碧嫉妒得不行。
    自己隻有一瓢這個沒用的東西，她憑什麽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麵對醫棚裏的流言，青煙一個解釋也沒有。
    一開始那些人隻當是流言蜚語，後來越傳越像真的，他們對青煙的印象就變差了。
    江碧私底下還向中義告狀，說她欺負夜闌，私德敗壞。
    中智也看不過去，還在一旁添油加醋。
    “不要說了，你們以後離琴畫的人遠一點，特別是夜闌！”中義警告。
    江碧不服氣，氣得眼睛紅了，“那她成日裏和琴畫的人混在一起，長老為何不說，長老就是偏心她！”
    她哭哭啼啼地跑了，經過青煙時還要故意去撞她。
    “道歉！”蘭深攔住她。
    青煙沒心情，“算了。”
    她現在隻想著馬上又要九日了，狗東西又要作妖了。
    她好心放過，江碧卻不肯輕易讓她走。
    “我又不是故意撞她的，你推我做什麽？我的手好疼。”她楚楚可憐地扶著自己的胳膊。
    “大家都知道青煙長老寵弟子，但你身為弟子也不能這麽無法無天吧？”
    她的聲音有點尖銳，好像特別委屈一樣，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
    尤其是中智，他看到江碧哭，衝了過去，“你們別太過分！”
    眼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江碧躲在中智身後，捂著臉發出嗚嗚的哭聲，實際上卻是在偷笑。
    就算這女人再厲害，犯了眾怒，一樣要低頭道歉。
    沒想到青煙不但不道歉，反而笑得得意。
    她笑容明媚，神態恣意，不可一世的看向眾人。
    “既然是我的弟子，為何不能無法無天？他要是做了什麽，找我這個師父便是。”
    江碧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猖狂，簡直不怕得罪人。
    “你！”她咬牙，氣憤地抬頭瞪著她。
    “你什麽你？管好你自己吧，你剛才不是哭得很起勁，嗚嗚！嗚嗚！嗚！怎麽不哭了？淚眼都沒有，要不要我幫你弄點洋蔥大蒜小米椒？”
    假哭被當場拆穿，引來旁邊的人竊竊私語。
    江碧意識到自己露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窘迫至極。
    她連忙捂著臉，這次是真的想哭，可是想到青煙剛才嗚嗚嗚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哭了，拔腿就逃。
    “你給我等著！”中智撂下狠話才去罪人。
    青煙撇撇嘴，語重心長地說：“蘭深啊，做人做事不要學中智長老，等著是什麽意思？現在就幹不是更好嗎？拖延症是病，得治。”
    蘭深憋著笑，“是，弟子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