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禁止在小臨山為從風燒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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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前,青煙覺得從風挺可憐的。
    老認為自己不喜歡他也不是個事,就想著連夜下山找他給他一個驚喜,讓他開心開心,沒想到卻撲空了。
    醫館很久沒住人,灰塵很大,青煙噘著嘴,隻得回去。
    最可憐的莫過於小蜚獸,不但要馱著她這個懶貨奶奶,還要聽她一路抱怨,簡直沒法活了。
    最要命的是,它發現好像隻有黑心的爺爺能幫助它解除獸眼圖騰的封印。
    黑心的爺爺小氣又自私,如果不願意幫它,它就要一輩子做一隻傻傻的蜚了!
    青煙趴在蜚獸身上打瞌睡,都不知道它傷心得要哭了。
    一來一回,天都快亮了。
    青煙回到小臨山,經過訓練場,看到一群人圍著大柱子。
    有個小弟子見到她,急匆匆跑過來,“大長老?”
    青煙有氣無力地說:“我知道了知道了,從風不見了是不是?我昨晚就知道了,沒什麽事就去訓練,別成天想著偷懶!”
    大長老在說什麽呀?他怎麽聽不懂?
    小弟子撓了撓腦袋,“可是從風師兄沒有不見啊?他還綁在柱子上,隻是……”
    還在?不可能吧?
    青煙古怪地瞪大眼睛,轉頭望過去,可是人群裏三層外三,她看不清。
    小弟子繼續說:“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從風師兄換了一身衣服,大家都說沒看見有人把從風師兄放下來,他是怎麽換了衣服的,大長老您說,小臨山會不會有鬼?”
    青煙一邊聽他說,一邊走過去,扒拉開人群,果然看見柱子上斜掛著一個人。
    晨曦中,矜貴驕逸的男人閉著眼睛,鼻梁精致高挺,薄唇的形態完美到無可挑剔,淡淡的櫻色,像是深穀的一抹幽蘭,清冽又迷人。
    他看人時的眼神最冷,距離感十足,讓人不敢隨便親近。
    現在閉著眼睛的時候,倒是有了幾分仙子誤入凡塵的天真無辜,讓人忍不住想疼惜。
    那些新來的不懂世間險惡的小弟子會對他那麽同情,除了他是唯一被大長老各種懲罰的人,更多的則是被他的外表迷惑。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能獲得更多偏愛,尤其是女弟子們,每每看到他,恨不得把他抱進懷裏心疼著。
    可惜人家不要!
    陽光在他俊美絕倫的臉上勾勒出金光閃閃的輪廓,美得不可方物。
    不過最讓青煙移不開眼的,是他的一身紅衣。
    為什麽是紅衣?
    他天天的就喜歡白衣,怎麽突然換上紅衣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青煙馬上想到在呈陽國的時候,從風被溫蓮蕊控製,身體不斷滲血,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穿著絳紅色的衣服,佩戴香囊來掩蓋血色和血腥味。
    他身體裏麵的狗東西不會又開始作妖,欺負他了吧?
    女弟子們看見大長老臉色凝重,紛紛過來為從風求情。
    青煙順著梯子往下爬,“既然你們都為他說話,那本長老這次就原諒他,下不為例!”
    聽到她的聲音,從風緩緩睜開眼睛,一言不發地看過來。
    他目光裏的怨念很深,好像在怪她現在才出現。
    青煙一夜沒睡,疲倦困頓,大晚上的白跑一趟,是個人心情都不會好。
    但她此時擔憂他的身體,沒有計較。
    “太好了,謝謝大長老!”小弟子們歡呼著把從風小心翼翼地放下來。
    從風站在原地看著青煙,青煙卻隻是背對著。
    小弟子們主動讓出一條道,用鼓勵地眼神看著他。
    去吧,去向大長老道歉吧,大長老一定能原諒你!
    大長老要是不肯原諒,我們就替你求情,求到大長老原諒你。
    從風走過去,從後麵拉住青煙的一隻手。
    眾目睽睽,他怎麽敢?
    青煙一愣,用力甩卻沒甩開。
    “煙煙,你還在生氣嗎?”
    “你閉嘴!”青煙瞪他。
    煙煙!煙煙!叫上癮了是不是?
    從風拉大長老的手,把圍觀的小弟子們嚇得魂飛魄散。
    大長老雖然看著就漂亮軟嫩,小手肯定也是軟乎乎滑嫩嫩的,捏著比天上的雲朵還舒服,但她是大長老啊!
    誰敢褻瀆,一鞭子抽掉他半條命!
    再聽到他親昵地叫大長老,小弟子們更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完了,從風師兄死定了!
    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大長老一定會弄死他的。
    如果從風師兄被毀屍滅跡,他們該去哪裏收屍?
    大長老會不會禁止他們在小臨山為從風燒紙錢?
    到底是青煙教出來的弟子,除了一些個腦洞比較大,異想天開,大部分還是有點腦子的。
    從風師兄已經退出師門了,不再是伍仙學院的人,也不是大長老的弟子,不叫師父叫名字也不算……呃,其實也算大不敬。
    山下的人都尊稱大長老大師呢。
    青煙一直用後腦勺對著他,還很抗拒他拉著她,從風想到司會的話。
    她是伍仙長老,會永遠留在伍仙學院。
    她也許有一點在乎他,但她更在乎小臨山長老的這個身份。
    因為他曾經叫過她兩年多師父,她就再也不允許自己改變身份,不允許自己影響她長老的名譽。
    而他,無疑是她的汙點!
    她會這樣避如蛇蠍也是理所當然了。
    從風笑得苦澀,鬆開握住她的手,淡然看著她。
    誰也不知道他平靜的表情下,心裏是多麽痛苦。
    好像被人活生生掏出了五髒六腑,一片片撕碎,血流得到處都是,滴滴答答,滿目猩紅。
    幾乎滅頂的痛苦讓他站不穩腳,踉蹌了一下。
    “從風師兄?”一旁的小弟子驚呼,連忙扶住了他。
    “我沒事。”薄唇勾出一抹淺笑。
    蒼白無力。
    宛若一朵深淵中掙紮開出的花,還未恣意綻放,已然耗盡了生機。
    聽到聲音,青煙倉惶轉身,擔憂地看向他。
    “我沒事。”從風站直了腰杆,眼神裏的傷心被倔強掩蓋,好像突然又變回原來那個硬脾氣的人。
    他不想她為難,痛又算得了什麽。
    “誰管你死活!”青煙大叫。
    她並不在意旁人的閑言碎語,她隻是氣悶自己勞心勞力準備的驚喜成了一場空。
    更氣他有事,卻總是隱瞞。
    溫蓮蕊的事他明知道自己早就發現了,還要藏著掖著,他是覺得自己死了,她也不會在乎嗎?
    青煙狠狠瞪了他一眼,朝小樓跑去。
    對,就這樣討厭他吧。
    從風嘴角掛著一抹淒迷的笑,任由徹骨的疼痛將自己淹沒。
    “好奇怪,大長老眼睛紅紅的,是不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