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厚顏無恥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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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深站了起來,“替我謝謝師父。”
    從風皺眉,“要謝自己謝。”
    他代替,算怎麽回事。
    蘭深知他嫉妒自己,笑了笑,“也謝謝你。”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從風把人推出去,關上門,不讓他再有機會說些客套話。
    他們之間說謝謝,虛了。
    蘭深回臨西院舍去睡覺,從風也想進屋去抱著青煙睡覺,可是門神還在。
    從風冷笑:“你們打不過我的。”
    別說他們現在打不過,就是獨南行沒有傷,夜晚蕭完全恢複,以二對一也未必打得過他。
    “打不過又怎樣,難不成你還敢硬闖?吵著了她,你也沒有好果子吃。”獨南行勉強撐著疲憊的身體。
    獨南行現在看見從風就想捏死他,昨天晚上他明明看見自己重傷坐在桌後,卻故意擋著青煙的視線,故意逗她,不讓她發現自己的存在,簡直無恥至極。
    他的傷會這麽重,與他故意拖延脫不了幹係。
    從風舔了舔壓根,忽然示弱起來,“我自然不會發出什麽聲音,你們輕一點,別吵到她,對大家都好。”
    夜晚蕭哈哈大笑,“窩囊,她有看到過你這般窩囊的樣子嗎?”
    從風不怒反笑,“那是答應了?”
    獨南行瞥了眼身邊的隊友,傻子嗎?說什麽你都信?
    夜晚蕭呸的吐出一口血沫,“做夢!”
    他根本不怕吵到青煙,根本不在乎她睡不睡得安穩。
    夜晚蕭要青煙做他的後,是覺得青煙這個人值得,他看重的是利用價值,或許還有別的什麽更深的情愫,隻是他自己現在還分不清。
    跟一個生而為魔的大魔頭去談感情,的確為難了他。
    他,需要對方有極大的時間,耐心和包容度,才能慢慢溫養出一顆會愛人的心。
    這樣有耐心又包容的人好像除了從風也沒有其他了,可惜從風才不會喜歡這麽個玩意兒。
    獨南行覺得夜晚蕭傻,可是夜晚蕭聲音一大,他就瞪他,“你小聲一點,別吵到了她!”
    獨南行不會和從風妥協,但他和從風的想法是一致的。
    其實這和答應也沒什麽區別。
    本以為從風會硬闖,沒想到他隻是伸了個懶腰,然後走了出去。
    獨南行和夜晚蕭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後有窗戶吱呀打開的聲音。
    他竟然爬窗子!
    兩人同時推門進去,要把宵小之徒抓住,踩著倒地的屏風,還沒挨著床沿,就見青煙皺眉睜開眼睛,惱怒地瞪著他們。
    從風坐在內側,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得人牙癢癢。
    關鍵他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青煙背對著根本看不到。
    啊,氣死個人!
    啊,氣死個魔!
    “三更半夜,還不去睡覺!病人就該多睡覺!不想好了是不是?不想好就不要讓我給你們治!”
    夜晚蕭和獨南行還沒有說什麽,從風就摸摸青煙的頭,“乖,不氣不氣,我馬上把他們趕出去。”
    青煙哼了一聲,轉身靠著他,臉頰在他懷裏蹭了蹭,很快就睡了過去。
    從風挑釁地看向咬牙切齒敢怒不敢言的兩人,笑得好不得意。
    他低頭,溫柔地拂開青煙頰側的碎發,指腹貪戀她粉嫩軟滑的肌膚,緋色薄唇在她額頭上嘬了一下。
    從風故意在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看在獨南行眼中,好像親了一輩子那般漫長難熬,看得他目眥欲裂,卻也束手無策。
    小女人睡得恬靜,像個毫無防備的奶娃娃,軟糯可愛。
    夜晚蕭妒火中燒,殺氣騰騰地上前一步,腳下踩著屏風受不住他的重量,哢一聲斷了一根棱。
    靜夜中斷裂聲格外刺耳,沒吵醒睡夢中的人,倒是讓夜晚蕭身體一震,後背冒了一層虛汗。
    他不怕青煙也不介意吵醒她,就是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下,在獨南行的瞪視下,在從風的挑釁下,好像誰弄出了聲音誰就輸了。
    這該死的勝負欲。
    他受不了了,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裏受折磨,轉身走了出去。
    從風盯著死皮賴臉不走的獨南行,骨節分明的手摩挲著軟乎乎的臉蛋,兩個男人就這樣對視著。
    空氣中似有電流火光,劈劈啪啪。
    從風的各種小動作打擾了睡夢中的人,小手像趕蒼蠅一樣胡亂揮動,被他握住,放到嘴巴綿密地親著。
    “唔。”睡著的小奶娃娃脾氣也很大,哪裏不舒服就打就踹。
    她一抬手一伸腳,被子衣服就會從身上滑了下來,從風可不舍得小女人如此可愛銷魂的模樣被人瞧了去,扯過被子蓋住兩人,把她密不透風的抱在懷裏。
    無視一步之遙的獨南行,從風用大手蓋在青煙的後腦勺上,連頭發絲都不想給他看到。
    獨南行垂頭喪氣,失魂落魄,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從屋裏出來的。
    那是他看上的女人,他死也不放棄。
    從風和這兩人勢同水火,卻非常心有靈犀,第二天,三人都默契地不想讓青煙本人知道昨晚的事。
    李落寒破天荒沒有準時起來,青煙比他起得更晚,今日隻有蘭深一人上山修煉。
    從風可能被李落寒當爹的事情刺激到了,非常不服氣。
    他不能拿青煙怎麽樣,更不舍得對她怎麽樣,最後倒黴的竟然成了夜晚蕭。
    “她說過了,因為我你才能提早半個月從殺豬桶裏解脫出來,既然如此,還不叫我一聲恩人?”
    獨南行在一旁運功療傷,同時分神聽兩人的對話。
    把人打得遍體鱗傷還敢自稱恩人,夜晚蕭就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厚顏無恥!”
    “嗬,你恐怕還是不太了解我。”從風站起來。
    他正要動手,外頭有人敲門,小弟子送來一個大木盒。
    看見木盒的花紋,從風頓時心情大好。
    他把木盒拿進房間,取出裏麵的綢緞,綢緞包裹著一件粉色的女裝。
    這便是那件他花重金購買的香雲紗布料製成的新衣,輕薄柔軟,最適合初夏穿。
    上麵的刺繡非常符合霸氣婆婆的要求,大氣又漂亮。
    從風把新衣放在青煙的床邊,寵溺十足地親了親睡懶覺的小女人。
    一轉身,瞬間變了臉,冷厲陰鷙。
    男人墨眸盯著不知死活還想跟進來偷看的夜晚蕭,眼色一沉,半片衣袖都未動,夜晚蕭就被無形中的一股霸道的力量給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