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坊間傳言，這個謠言就是我傳的。”
    黎青讓一句話，讓驕陽瞬間就有點繃不住。
    “你說什麽？”
    “這個謠言是我傳的，我總覺得他們不對勁。”
    黎青讓不是在憑空造謠。
    他有證據。
    “一千年前道祖就該死了，根本就輪不到我動手，那時候的魏聖絕對有能力打死道祖。魏聖萬世輪回，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道祖被大卸八塊，分別鎮壓了無數年，怎麽和魏聖打？魏聖當年沒把道祖打死，其中就一定有貓膩。”
    驕陽：“……有貓膩就一定有劍情？”
    黎青讓實話實說：“那倒是不一定，但是我這人格局比較小，我第一反應就是有劍情。”
    驕陽：“……”
    學到了。
    隻要我自己承認我很low，你就沒有辦法指責我。
    “你不是說魏聖留著道祖，是想釣東方青帝嗎？”
    黎青讓點頭道：“這確實是我的判斷，但我覺得不全麵。”
    “為什麽？我覺得很合理。留著道祖，讓東方青帝對魏聖的實力產生誤判，從而讓東方青帝跳出來，幫魏聖更快更好的清洗內部矛盾，換我我可能也會這麽做。”
    驕陽認為魏聖這樣做的邏輯十分通暢。
    黎青讓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
    “看上去確實沒有毛病，但是換成我的話，我不會這樣做。”
    驕陽疑惑的看向黎青讓。
    黎青讓直接道：“我都無敵了，玩這麽多花活幹嘛？直接橫推過去不好嗎？魏聖一千年前的實力比我更強，當時他就已經超越至尊境了，明明可以直接橫推東方青帝的，但是他沒有，反而留下道祖的性命來釣魚，簡直多此一舉。”
    “也許……魏聖是想穩一手？萬一東方青帝的實力也突破了呢？”
    “有這個可能性。”
    黎青讓並不否認。
    “我也不是能百分之百的確定，所以我放出了這個謠言，試探一下魏聖和其他大能的反應，也許就有知道內幕的呢。可惜了，魏聖居然沒什麽動作。也不知道他是默認了，還是認為不值一提。”
    驕陽：“……魏聖看你不順眼果然是有道理的。”
    她之前確實不知道這事是黎青讓幹的。
    但是她估計魏聖應該知道。
    怪不得青讓想跑路。
    都是有因果的。
    “所以道祖真的是女的？”
    驕陽也八卦了起來。
    道祖和東方青帝的各種跟腳都是個迷，不止是性別。
    目前真正屹立在食物鏈頂端的大能，也隻有魏聖的來曆清清楚楚，其他大能的真實背景都神秘莫測。
    當然了，驕陽知道黎青讓的來曆也是一清二白，但是外人不知道。
    在外人眼中，青帝現在是男的，可東方青帝過去天知道是男是女，是妖是人，亦或者是什麽其他的物種。
    很神秘。
    黎青讓搖頭道：“這個問題當年我差一點就知道了，這也是我後來造謠的原因——就差那麽一點，我就能確定道祖的真身，然後魏聖衝破了我的阻攔，殺過來了，把道祖的屍體搶走了，我隻留下了道祖當年吞噬白帝的那些智慧。”
    驕陽挑眉：“那看起來還真的有問題。”
    “有大問題。”
    黎青讓十分篤定。
    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之前我在未來的時候，把劍架在白帝脖子上威脅魏聖助我斬殺其他我不成至尊的可能性，魏聖都沒有生氣。
    “事後其實也沒有任何報複。
    “但是等我殺了道祖後，魏聖私下找我做過一場，當時他是真懷著殺意的，我能明顯感覺到。”
    說到這裏，黎青讓的神情十分微妙：“也就是我人品好，沒把這件事情告訴白帝，不然，魏聖後宅都不安寧。什麽意思？師妹的事情可以忍，道祖的事情不能忍？”
    驕陽嚇了一跳。
    “魏聖當時真懷著殺意？你不是說你現在實力還不如魏聖嗎？”
    黎青讓隨意道：“魏聖活了無數紀元了，我要是五百年就能超越魏聖，那魏聖這麽多年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和魏聖的想法一模一樣。
    當然了，其他大能在青帝眼裏，確實不值一提。
    “那伱當年是怎麽活下來的？”驕陽問道。
    黎青讓也有些奇怪：“我覺得是魏聖自己出了問題，實力比我預期的要弱一點。雖然也超過了至尊境，但是不足以殺我。要不是我明顯感受到了魏聖的殺意，我還以為魏聖在故意放水呢。”
    “有沒有可能他就是在故意放水。”
    “不可能，當時魏聖看起來真的殺意凜然。當然，後來他應該冷靜了，所以後來也沒找我的麻煩，我自然更不可能去招惹他。”
    尊老愛幼暫且不說，魏聖對青帝是有成道之恩的，包括白帝，甚至東方青帝，黎青讓都心懷感恩。
    道祖不算。
    道祖後來想吃了他，還試圖付諸行動。
    這個不能忍。
    “後來我想了想，不止是魏聖對道祖手下留情。在魏聖還沒有成道的時候，道祖對魏聖留情的次數更多。”黎青讓眼中神光流轉，語氣似笑非笑：“我威脅魏聖助我成道，用的是白帝性命，實打實的威脅。可道祖幫魏聖成道，魏聖一點沒威脅祂。道祖沒什麽在乎的人，好像除了魏聖。”
    驕陽的表情也開始古怪起來。
    因為……貌似確實是這麽回事。
    但驕陽還是努力反駁道：“不能這樣說，你這樣純粹是主觀臆斷。我看過魏聖的資料，當年道祖殺他的時候，其實也沒少下殺手。”
    黎青讓不屑道：“那叫什麽下殺手？魏聖弄死一個小嘍囉，再派一個大嘍囉過去。能一巴掌拍死的事情，絕對不一巴掌拍死。派去對付魏聖的人，實力絕對不超過魏聖三個等級，嚴格限製在魏聖能爆種越級殺怪的範圍內。那叫下殺手嗎？那叫精心的培養。一般人可能撐不過去這種培養，魏聖是一般人嗎？”
    “但道祖對祂看重的那些種子選手都是這樣培養的，魏聖不算例外。”
    “道理是這樣，問題在於，除了魏聖，道祖看重的其他種子最後都被道祖吃了。我不看過程，隻看結果。”
    驕陽無法反駁。
    從理論上來說，魏聖至尊路上確實應該被道祖打死一萬次。
    就隻有那麽一條路，被魏聖衝了出來。
    魏聖的天縱奇才當然是基礎原因。
    但是任何一個神話的背後，必然都伴隨著對手的成全。
    就如同如果魏聖不成全青帝，青帝也衝不出來一樣。
    占據了先手的情況下，想要打壓後學末進實在是太容易了。
    前人不放水，後人沒有機會。
    就看這個放水是故意的還是浪了。
    “在我之前，諸天萬界所有人都認為是道祖太浪了。我不這樣認為，我認為道祖不浪。”
    青帝感覺舉世皆醉我獨醒。
    “我覺得這就是愛情，而且是雙向奔赴的愛情。但是道祖的道太邪惡了，靠吞噬萬靈成道，魏聖無法認同，魏聖不是那種為了愛情就可以無視天下蒼生的戀愛腦，所以兩者必然站在對立麵，虐戀情深啊！”
    青帝十分唏噓。
    他認為自己看穿了一切。
    驕陽：“……那白帝豈不是慘了？”
    “她慘什麽？我都把她最大的競爭對手弄死了，白帝得好好感謝我。”
    驕陽搖頭：“你知道對現任來說，最大的對手是誰嗎？”
    黎青讓想了想，然後道：“白月光？”
    驕陽繼續搖頭：“錯，是死掉的白月光。”
    黎青讓：“……”
    很有道理。
    驕陽繼續道：“青讓你所有的結論全是猜測，沒有實際證據，謠言不能當真相，坊間還認為萍萍是女的呢。”
    黎青讓聳了聳肩：“那我以後找機會和白帝聊聊，讓她去找真相。”
    驕陽捂臉：“青讓你做個人吧，算了，不說這個了。走，我帶你去看看新宇宙。”
    片刻後。
    黎青讓皺起了眉。
    “我怎麽感覺這個新宇宙不像是自然演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