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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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間季夜滿載而歸,摘了些野果子,又逮了兩隻兔子回到洞中。
吃了果子後,季夜想到燃夢那時沒舉著火折,她身上若是帶了折子,應該沒被浸濕才對,於是來到她身邊隔著衣服摸索著。
感受著她柔弱無骨的軟彈身軀,季夜不禁有些反應,但燃夢這會仍不省人事,他自然也是肆無忌憚,僅避開了重要的位置就亂摸開來。
季夜在其懷中附近總算摸到一根硬物,將它拿出一點來,果然是火折,還沒來及拿出,卻看燃夢悠悠醒轉過來,微微睜了眼,看到季夜手正摸向她胸口之處。
燃夢一下子驚醒過來,忙蹬著腿向後撤捂住胸口怒道:“好你個李灼華,趁我不備,欲要做些歹事?本殿下今日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讓你得逞再碰我一下!”
她說著話中氣實在不足,看上去很是色厲內荏,隻是她也沒再去細想,方才在水流中兩人僅隔了濕透薄衣,已不知有了多少接觸。
雖說季夜並無猥褻她之意,但怎麽也算是被抓了個正著,當下有些語塞,隻辯解道:“還不是擔心著你寒熱加重,想要生起火來給你烤烤衣服,我那隻折子浸了水,便想著看你身上有沒有帶著,可沒半分那點心思。”
季夜邊說著,手指向燃夢胸口的那隻火折子,示意著有他方才動過的證據。
燃夢一低頭,也確實唯有那支火折子露出來半截,眼看著季夜伸出手來,她拿出折子放到季夜手中,身子也一歪癱倒。
季夜打開火折,見其中內芯並未被浸濕,鬆了口氣,出了洞口撿些柴火去了,從始至終,玉璽從未離他身。
生起火後,季夜在火邊烤起了兔子,燃夢也湊近過來,借著火焰的溫度暖著身子,但人仍很是虛弱。
不多時兩人將兔子分食了,燃夢的狀態這才稍好了些,靠著石壁一旁靜靜發呆。
季夜也恢複了幾分精神,添著柴適時說道:“看了今日這陣仗,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何有如此眾多的暹羅精兵能憑空出現在別國腹地,還請姑娘你來為我解惑一二。”他說著,雙眼眯成一條縫看向燃夢。
燃夢聽了他這問,仰著頭嘴角揚起,哪怕仍是虛弱,也傲然說道:“同你講了也無妨,這數目眾多的甲兵自然是由海上水路而來,為了此次計劃,我暹羅自造大批船隻,用來運送兵士。自汴州北上至津州來回分三次運送十萬精兵先行駐紮,分兵數十路繞過大小城鎮,最終潛進燕京附近山中等待著時機。”
說著她頓了頓,季夜趁這個機會沉吟著:“水路?”
燃夢繼續說道:“這樣一來,由我與國師兩人攜方仇惹出事端,引大皇子急於出兵討伐,這才有如此敵襲效果。隻是被方雲突圍逃脫未能取下其首級,實在可惜。”
“所以接下來的步驟便是借玉璽以及方仇二皇子身份,侵占各城,若有負隅頑抗者,便出兵討伐。”季夜點頭道。
燃夢輕笑道:“讓你知曉這些也未嚐不可,反正陽謀已成。”
季夜抬眼看她,幾乎轉而用質問的口氣說道:“所以當年對夔州一事,也是如此由水路突襲而入,連夜屠城?”說到那‘屠城’二字,聲音已有些震顫。
燃夢也料想他會有此問,竟是眉頭皺起用盡了全力坐起身來,辯解道:“十年前的那樁事絕不是由我暹羅國所做!”
季夜怒從中起,前傾湊近了她幾乎吼道:“如此說來,當年的那些暹羅騎兵,都是我憑空臆想出來的了?”
燃夢被他的反應驚得一怔,向後險些仰倒,回應著季夜說道:“李灼華,十年前我年紀尚淺,剛剛來到中州不久,對那時的時局布置我也並不清楚。”
季夜冷冷道:“我如今名喚季夜,李灼華早死在了當年夔州城中,還望燃夢姑娘牢記。”
燃夢沒有接他的話,隻是說道:“羽國與我暹羅邊境交界有一守邊將軍,名為楊廷,這人十年前為守軍副將,坐鎮嘉陵。當年與其共事主將那人,名為李玉遙,想必你很是熟識吧?”
聽到這個再為熟悉不過卻又太久沒有聽到的名字,季夜心中刺痛,目光緊盯向燃夢冷冷道:“你若是再拿這一點打趣,我便立刻將你殺了,哪怕今後四處逃亡也也在所不惜。”
燃夢收了玩味態度道:“當年李玉遙於年關趕回家中,留楊廷副將獨守邊境,南方遍地山林溪流,這期間渡口以及各山路都有何人經過他算是最為清楚不過,那我倒是要問,為何出了這等事,其非但腦袋完好,多年來已爬升至東南三軍總領,官職還不降反升?”
看季夜似乎若有所思,燃夢更是添油加醋說道:“依我看,當年之事,是羽國親手所做,賊喊捉賊也說不定。”她也不知真相究竟如何,此時也隻是隨口胡說罷了。
她又說道:“況且我提醒你,那一夜過後,羽國借著這個由頭發難,百般威脅之下割了襄州以南大片地域,其中包涵了好幾處渡口。這樣算來,我暹羅從中又得了什麽好處?”
“所以羽國親手滅自己城池,從中又有什麽好處了?”季夜立刻迎著反問道。
燃夢想來是心中早有答案,不假思索說道:“也許就是為了將你殺掉,從而屠你所在的一城人以作掩飾?”
此話一出,頓時在季夜心中引起驚濤駭浪,燃夢所猜測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於內心深處不願相信。
而燃夢根本不知當年欲取他性命之人是由羽國所派,就能有如此猜想,再結合著蹊蹺詭異的副將楊廷之事,更是讓季夜有所動搖。
“這楊廷如今所在何處?季夜急著問道。
燃夢答:“自然是兩國交界,江陵渡口關內,其府邸家眷也就在其中。”
季夜似乎做出些決定,緩緩點頭,又問道:“那現在該說說,是如何知曉我就是李灼華此人?那次你初次叫出名字時,可是從未見過我長相。”
燃夢長舒口氣說道:“怎麽,你很在意?如今和你講了倒也是無妨,老皇帝所帶的那些老仆之中,有位姓蘇,你該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