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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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扈四四的講述後。
    裴雲隻覺得,有時候就算把事情都計劃好了,也難免發生意外。
    不過,這詞次的意外是好事。
    雪崩竟把一個官差埋了,還是官差的頭。
    這件事情可不小。
    湊巧的是,在雪崩前,範師爺發出了大聲叫喊。
    陰差陽錯間,雪崩就算在了範師爺頭上了。
    更難能可貴的是,其他官差竟相信了這個說法。
    雪崩其實就是裴雲安排秦祈兒去做的,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純粹就是意外了,而這樣的意外,對自己是好事。
    至少,是離間了官差和範師爺,讓他們之間有了隔閡。
    而帶頭的官差死了,還有兩個病患需要照顧。
    兩個病患雖還活著,卻受了傷,著了風寒,短時間是好不了的。
    如今官差內部是亂出一團,也就沒有心思去想自己本該辦的事情。
    這事情拖得越久,是對自己越有利。
    扈四四:“看來連老天爺也在幫忙。”
    裴雲:“要是事情能這樣解決,自然是好的,可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人力終有窮盡,畢竟本質上自己是個村民,不對,自己連村民都不是,就一個外來戶。
    麵對像範師爺和官差這樣權貴,自己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然,我去找那姓範的探探口風?”
    說這話時,扈四四是有猶豫。
    範師爺對她是有所貪圖的,她要去探範師爺的口風,就得做好被惡心的準備。
    裴雲看了扈四四一眼,說道:“使用美人計嗎?”
    這話說的沒有半點違心,扈四四擔得起美人計三個字。
    裴雲對於扈四四的評價是:寡婦?人妻?成熟嫵媚。
    就裴雲來說,以現代化的說法,扈四四大抵就是鄰家大姐姐的模樣。
    春秋冬夏各有風情,女人的美是不一樣的,每個人對美的欣賞也是不一樣的。
    聽到裴雲把美人計三個字用在自己身上,還說的那麽誠懇。
    扈四四眼睛都發光了。
    隻是,公子說這話時,表現出來的態度隻是在說一件事實,沒有夾帶絲毫個人情緒。
    這就讓扈四四覺得有點可惜了。
    因此,她最多也就是過分的問了一句:“公子覺得我有用美人計的資格嗎。”
    裴雲:“資格自然是有資格的,可這是你不情願的事情,為什麽要去做呢。”
    本來,扈四四還有猶豫,聽到這話後,一點猶豫都沒有了,“隻要能為公子分擔憂慮,我就沒什麽不情願的。”
    裴雲搖著頭,“我個人不喜歡這樣的做法。”
    隻用了一句話,結束了話題。
    一句話,就足夠表明了立場。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讓一個女人用美人計幫自己辦事情,無論這個女人是誰,自己都不會高興。
    本已經打定主意的扈四四,在裴雲一句話後,直接沉默了。
    裴雲:“村長那邊說了,他們其實不是真要來找南山村麻煩的,他們的真正目標是龔自宏和瓦匪。”
    “我大概明白他們的真正目的了,想要南山村配合他們對付龔自宏和瓦匪,挖煤不過是他們用來談判的籌碼。”
    “所以,這事也不用多顧及,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談判而已。”
    “上山的路被封了,接下來看他們要出什麽招了,或者說,他們會換成什麽籌碼。”
    扈四四可以說是七竅玲瓏心,她從這話裏聽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她嚐試著開口,說道:“那要是他們拿出來的籌碼足夠的多,公子會和他們合作嗎。”
    對於這個問題,裴雲並沒感到意外,啞然失笑道:“我要是說,我是有過這方麵的想法,你又會有什麽想法。”
    裴雲竟想過要合作?難道說,他想過要出賣龔自宏和瓦匪?
    他問自己有什麽想法?
    自己的想法是什麽?
    不,自己不能有想法,半點想法都不能有。
    扈四四一下子就想清楚了自己的立場,說道:“人生的道路可以有很多分叉口,可我知道這已經不是我該考慮的了,我以後能走的道路,就是公子走過的道路。”
    裴雲意外的看了一眼扈四四,沒想到她有這樣的覺悟,還能說出這麽一番話。
    裴雲:“如果我要殺人呢。”
    扈四四:“我會給公子遞刀。”
    “可我殺人是沒有理由的呢。”
    “公子就是理由。”
    簡單的對話,是把彼此的意思都傳達了。
    會有這樣的對話,不是什麽心血來潮。
    自從秦祈兒肯讓扈四四待在裴雲身邊時,這樣的談話就是注定的。
    裴雲的要求不高,讓能參與自己生活的人,了解自己是什麽樣的人。
    自己不喜歡去防著自己身邊的人,僅此而已。
    裴雲:“你知道嗎,我問過祈兒,我扮演的是什麽角色,祈兒的回答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漁翁自然就是我,那鷸蚌呢,就你看到的,是範師爺代表的劉府、是派來官差的官府,也包括了龔自宏和瓦匪。”
    “讓他們鬥起來,然後,我就可以從中獲取利益。”
    “你以為,在這裏麵我會存在偏心嗎。”
    “在你看來,我是不是該站在龔自宏和瓦匪這邊。”
    “可我要是真的有這樣的偏心了,我又要怎麽做出最準確的抉擇。”
    “先說說龔自宏,用不著我多提醒你,南山村和龔自宏,一直以來都是利益的往來,隻是生易上的夥伴。”
    “一旦南山村失去了價值,你認為龔自宏會多看一眼嗎。”
    “接著說下瓦匪。”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楚蠻奴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我不否定她突然間對我的感覺。”
    “可這真的經得起考驗嗎。”
    “我的考驗指的是她背負著的東西,不難猜想,她的人生會和這些東西一直牽絆著,不管是從前,還是未來。”
    “因為背負著東西,她做的事情就無法純粹,指不定還會有分歧。”
    “不算悲觀主義,我真的很難去評定她對我突然的感覺存在多少不穩定因素。”
    “她是有自己想法的,那麽,當我考慮事情的時候,我就隻能把她放在旁人的角度。”
    “我是說過我會幫她,但我隻會用我的辦法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