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小姐。
    ……白瑤婷？
    蘇馨記得白瑤婷是患有心髒病，這個城市能讓傅家護著的白家大小姐，也就隻有差點和傅斯勻結婚的白瑤婷。
    聽到這個消息，蘇馨心情複雜。
    這時門內有人打開門，一副要趕緊離開的樣子。
    原來說話的陌生中年聲音，是浩浩的主治醫生，也是今天來通知他們手術取消的何醫生。
    何醫生發現蘇馨在門口，微微變了神色，嚇得結結巴巴：“你、你怎麽在這裏？”
    “馨兒？”
    辦公室裏麵不隻有何醫生，還有劉醫生和陸亦，陸亦看到她詫異喊了一聲。
    蘇馨隻看著這位何醫生，開口：“你說的白家大小姐，是白瑤婷嗎。”
    那何醫生驚懼了驚懼神色，知道蘇馨聽到他們前麵的談話，尷尬異常又厚著臉皮辯解道：“蘇小姐，既然你聽到也知道我是沒有辦法的。你可以去查一下，白家勢力有多大，他們這種位高權重的人說的話，我們敢不聽嗎？”
    果不其然。
    得到印證，蘇馨再問：“我想知道一個事情，白瑤婷知道移植手術本來是我侄子做的嗎？”
    這問題何醫生並不想多說，揮著手急欲離去：“不知道，蘇小姐，你別問了。”
    何醫生要走，蘇馨先他一步抬手攔住，道：“既然這樣，我會起訴醫院暗箱操作，何醫生難道想等法院傳票？”
    涉及起訴，何醫生也怕麻煩，急急說：“蘇小姐你何必呢？就算起訴也沒用啊。那位白小姐說了你奈何不了她，她……當我什麽都沒說！”
    意識到自己無意透露了什麽，何醫生連忙止口，推開蘇馨的手逃一樣離開。
    憑何醫生這一句，蘇馨判斷出來怎麽回事，忍不住冷笑。
    原來她回到這裏之後，白瑤婷也在盯著她。
    知道她最看重的是親人，就從她的親人下手。
    隱約記得幾年前白瑤婷一直在國外治療，好像也在排隊等心髒器官。
    如今給浩浩捐獻的心髒是否和白瑤婷的匹配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瑤婷截和，是不想讓她順順利利。
    惡劣的人，時隔多久，依然惡劣。
    “馨兒。”
    陸亦走出來，非常頹喪：“我看過捐獻者和白瑤婷的身體匹配結果，確實是符合白瑤婷手術條件。捐獻器官本來就是按照排隊先後順序，醫院的人大概為了巴結白家允許截和……”
    “蘇小姐。”劉醫生之前是蘇馨腦瘤治療的主治醫師，今天幫忙打聽浩浩手術取消的事情，劉醫生也無能為力，“許多事情，我們能力太小，無法違抗。”
    器官捐獻者器官被截和的事情很少見，一旦出現，基本是暗箱操作背後有權有勢的人主導，普通人根本難以去抗衡。
    他們都愛莫能助，蘇馨懂。
    白家勢力也算大，醫院想巴結白家的人一直在尋找白瑤婷適合移植的心髒正常，可是截和行為對其他人失去公平性，簡直令人作嘔。
    她心情凝重，陸亦看她如此，為幫不上忙慚愧，和她一起到醫院綠化區散步時，問：“臣深在國外那邊怎麽樣？他能幫忙嗎？”
    “不能麻煩阿臣。”蘇馨回，祝臣深在國外才接手公司，公司剛穩定下來，倘若讓他插手，未必成功不說，還會影響到他的事業。
    她對辜負祝臣深感到極度抱歉，不願意再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到祝臣深。
    “這樣……”陸亦歎氣，猶豫許久再問：“就算白家有傅家做靠山，我看那傅斯勻……不一定是站在白瑤婷那邊？”
    他經常看時事新聞，知道傅家勢力龐大，也知道傅家和白家兩家關係交好，過去白瑤婷也被宣稱是傅家未來少奶奶。
    但刨根究底問誰能製止白瑤婷截和行為，恐怕隻有那個傅家的當家人。
    陸亦的意思，蘇馨懂。
    她從聽完何醫生的話之後，就一直在想怎麽解決捐獻者心髒被截和的問題。
    白瑤婷恨她，心髒匹配，又跟她有仇，肯定不會退讓。
    思來想去，切入口還是隻有那個男人。
    他說過他已經幫她懲治了白瑤婷，為此她猜，現在還能給白瑤婷撐腰的，大概是傅蒼穹。
    可隻有傅蒼穹也夠，如同醫生所說，就算她打官司也沒用，白家有的是手段讓她輸掉官司。
    不得不認清一個現實——憑她自己沒有辦法扭轉乾坤。
    但，找那個男人……蘇馨心中又酸又澀。
    他們兩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她先和他撇清關係，他也選擇了和她劃清界限。
    兩人無論如何，都不該再有交集。
    心事重重，和陸亦分開以後，蘇馨回去浩浩病房。
    還沒走到病房，遠遠看到病房門口蘇佳手按在太陽穴上，靠在門口沮喪。
    “姐。”
    走得離蘇佳近一點，蘇馨拍了拍她的肩膀，注意到蘇佳是在給捐獻者家屬打電話。
    看到蘇馨過來，蘇佳蒼白無力的臉龐勉強擠出微笑，低聲說：“我剛給浩浩喂了晚飯，你也進去吃吧，我再打一會。”
    蘇馨看到蘇佳的手機屏幕撥打的電話一直都是忙音，知曉情況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和姐姐提起被截和的事情。
    “姐，別打了。”蘇馨不願瞞著她，“我問過陸亦，手術被另外一個也是需要動手術的人截胡。”
    “截和？誰？”蘇佳一聽焦亂，“怎麽能這麽無法無天？浩浩排隊等器官等了那麽多年！我要起訴醫院放任這種行為。”
    “是……”
    停頓了下，看著姐姐氣憤脆弱的神情，蘇馨心裏頭已經有了主意，改口說：“是有些資本的，不太好搞，我會再聯係，讓對方鬆口。”
    “怎麽會這樣？”說到資本，蘇佳暗恨她們沒有背景，抓著她的手，忍不住再度哽咽：“姐姐實在沒用，要你幫忙打聽。如果可以，我能用自己的命去換浩浩。”
    “沒事的，姐，沒事的。”
    蘇馨也鼻子酸，摟著蘇佳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她會當姐姐和浩浩的主心骨，她會做出一切嚐試，她要浩浩平安。
    ……
    晚間，浩浩睡了，蘇佳也在一旁的陪護床歇息。
    床上的蘇佳，眼角還有淚痕。
    看了看這兩個和自己至親的人，蘇馨心疼之間，心中有了力量，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微姐，他在哪裏？”夜色深深，蘇馨靠在窗戶邊，沉沉問：“能幫我安排和他見一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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