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可以相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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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溫悅在洗漱的時候留意到脖頸上似乎有一個小劃口。
將手放上去比對,和那晚男人掐著自己的動作如出一轍,傷口也是在這個位置。
怎麽會那麽湊巧。
溫悅眼前很快浮現那晚的男人模樣。
雖然他們素不相識,可那人卻要置自己於死地。
如果是溫雷傑覺得自己不服管教想要對她動手,大可不必冒這個險。
那麽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有人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殺死自己,還想做的滴水不漏!
正當溫悅失神間,厲南謹走了進來,原本寬敞的浴室在男人進來後驟然變得狹小起來,連流動著的空氣似乎都稀薄了。
“你、你怎麽進來了。”雖然兩人互相確認了感情,但溫悅還是不免嬌羞。
緊張是再所難免的。
“看你進了浴室那麽久,還以為你和之前一樣暈在裏麵。”厲南謹淡淡說道。
溫悅臉又是一紅。
“我打算洗澡的,所以——”本想勸退厲南謹,沒想到男人卻依舊朝自己走來。
為了淋浴溫悅隻穿了一件浴袍,半裸的精致鎖骨暴露在空氣中,像是一種無形誘惑。
厲南謹想著,很快伸手上去,卻被溫悅很快躲過。
溫悅按住肩胛骨的浴袍,緊張地看向厲南謹,“你、你出去。”
突然有些不好的回憶湧上腦海,溫悅的語氣不免冷了下來,連帶著神色都不好了。
厲南謹的觸碰,讓溫悅渾身血液倒流。
男人的臉和記憶中的那人幾乎重疊到一起,溫悅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怎麽了”溫悅突然反常的舉動讓厲南謹擰起劍眉。
促狹長眸鎖住溫悅,沒放過她臉上任何神情。
溫悅閉了閉眼,試圖壓下那些不好的回憶,“沒什麽,我想早點洗漱,所以”
女人的欲言又止已經被厲南謹探知意圖,她是不想自己留在這裏。
自己當然應該尊重溫悅。
“好,我在外麵等你。”厲南謹沒有強迫,反倒是順著溫悅的意思往下說。
看著厲南謹離去的身影,溫悅突然鬆了口氣,全身靠在牆壁上,如釋重負。
為什麽突然對厲南謹產生抗拒,溫悅不知道。
她腦子很亂,亂得溫悅連自己的思緒都抓不住。
媽媽,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選
厲南謹從浴室離開,神色並不好看。
本以為今天和溫悅相處不錯,感情會有所進展,沒想到還是
看著手機來電,厲南謹沒好氣接起,電話那頭的顧北麟一聽。
喲,怎麽像吃火藥了一樣,誰得罪厲南謹了。
“怎麽,我給你安排好的約會沒成功”
今天的行程都是顧北麟幫厲南謹參謀的。
一聽厲南謹要和溫悅修複感情,顧北麟那可謂是來勁了,辦事辦得比自己的終身大事都還要認真,誰料厲南謹好像沒弄成。
“你還好意思說”厲南謹當然沒好臉色了。
顧北麟撓了撓頭,“不至於啊,我這可是至尊約會攻略!怎麽可能不行!”
雖然溫悅不是一般的那些大家閨秀,但約會套路就那麽幾樣,自己都給厲南謹安排好了,怎麽可能沒成功
“我現在說不出什麽感覺,溫悅對我,似乎很防備。”
聽到這兒,顧北麟皺起眉頭。
“南謹,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溫悅不是最近才對你防備”
而是很早就開始了。
厲南謹之前那麽厭惡溫悅,最近突然轉變態度,換做任何人都會覺得驚訝的,別提是敏感多疑的溫悅了。
“我聽說厲老爺子最近恢複得不錯,我覺得你不然早點理清慕時笛的事,對任何人都好。”
真等到溫悅得知慕時笛的存在,到時候厲南謹就更沒辦法挽回他們夫妻的感情了!
慕時笛。
厲南謹死死擰起眉頭。
橫在他和溫悅之間的,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他的猶豫。
如果他果斷一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等厲南謹回到主臥,溫悅已經側身睡著了。
深夜,溫悅被厲南謹推醒,女人渾身盜汗連連,被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溫悅,你做噩夢了。”
厲南謹將溫悅扶起來,安撫著女人的情緒。
溫悅睜著無助的眼,慢慢地,將目光轉向厲南謹身上。
她夢到了那晚遊輪宴會,所有人都沉浸在歡愉中,而自己,卻被
溫悅從小就知道溫雷傑不喜歡自己,但她沒想到溫雷傑會做的那麽狠,自己甚至和誰發生了關係都不知道。
恨嗎。
說不恨是假的,可她沒有任何辦法。
“沒事了,不管夢到什麽,夢都是反的,不會發生什麽。”厲南謹沒有追問溫悅做了什麽夢,而是安撫著她。
厲南謹眼底的溫情像是點燃的一個火把,慢慢地溫暖著女人。
都是反的嗎
溫悅長睫顫了顫。
“厲南謹,你可以相信你嗎”
四目相對時,厲南謹從溫悅眼底讀出了虛弱和祈求。
那是一種來自底部的乞求。
可以相信他嗎。
相信。
厲南謹執起溫悅的手,將她的手抵在自己唇下,輕聲回答:“可以。”
這兩個字,並不是簡單的承諾,而是發自肺腑的承認。
“溫悅,現在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會給予你所有的信任。”厲南謹輕拍著溫悅的後背,將她攬入懷中。
妻子。
從前厲南謹的認知中,妻子不過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所以他對妻子的概念沒有過多深入。
可是現在厲南謹對溫悅的感情不一樣了。
溫悅說能不能信任自己,溫悅怎麽會問出這樣的話。
從小生長在陰影下的溫悅一開始誰都不相信,可現在的她還有什麽好失去的厲南謹也沒什麽能從自己身上拿走的。
所以可以相信厲南謹嗎
“以前爺爺說要讓我結婚的時候,我沒對未來的妻子有任何預想。”厲南謹勾著溫悅的纖細手指,慢慢說道,“直到遇到你,溫悅,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麽,現在的你就滿足了我對妻子所有的幻想。”
厲南謹說著,將溫悅被汗水打濕的額發捋到旁邊。
“溫悅,你的身份不僅是厲太太,更是我厲南謹的妻子,我會盡自己所能讓你依靠。”
無論溫悅沒有安全感也好,還是沒有別的,作為丈夫的他都應該給溫悅所有的認可。
不僅是厲太太,還是他厲南謹的妻子。
男人的話像是一陣疾風狂刮入溫悅的胸口。
床頭小燈的燈光並不亮,卻比硬生生擠出來的氤氳氛圍好了不少。
慢慢地,溫悅唇瓣覆上一抹冰涼。
她渾身激蕩過一抹電流,雙手垂落,卻沒有反抗。
翌日。
溫悅得知溫母已經醒來,立刻趕到了醫院。
多少天了,終於,媽媽終於醒來了
溫悅眸光止不住地發顫。
溫母看到從外進來的溫悅,卻將目光移到了溫悅身後的人上,剛醒來的麵色顯得蒼白無力,可震驚卻寫滿了瞳孔。
“媽媽,你記得我嗎我是溫悅。”溫悅怕溫母忘了自己,顫抖地確認溫母的情況。
溫母目光緩緩投向溫悅,虛弱的臉上露出釋然的神情。
“悅兒。”
這會溫悅確認了溫母的情況。
還好。
還好溫母沒事!
“媽媽,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溫悅想到這兒,眼眶不由得紅了。
這段時間如果不是因為溫母的病情,也不會發生那麽多事情。
溫母靜靜聽著溫悅說話,隻是笑著沒插話。
而後溫悅也似乎意識到溫母的目光落到她身後的厲南謹身上,抹了把眼淚,“媽媽,這是我的丈夫,我們已經結婚兩個月了。”
此話一出,溫母滿臉寫滿了震驚。
“他、他叫——”溫母雙手緊張地捏著被角。
溫悅下了很大決心,看向厲南謹,伸手拍了拍溫母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慌張。
“他叫厲南謹,是厲家的繼承人。”
聽完,溫母唇瓣止不住地顫抖。
厲南謹。
姓厲的難怪看上去那麽眼熟,那不就是
“你、他——”溫母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溫悅拍了拍溫母的手背,“媽媽,你剛醒,等會我讓醫生過來再替你做檢查,有什麽事情我們慢慢說。”
或許一時半會讓溫母接受厲南謹的身份很難,但現在溫悅隻想溫母情況穩定下來,什麽事情都可以解釋清楚的。
趁著醫生給溫母做檢查,溫悅和厲南謹走到病房外。
“不好意思啊,媽媽剛醒,她還不認識你,所以就”溫母對厲南謹的態度並不熟絡,溫悅怕厲南謹多想。
“無妨,我知道媽媽剛醒,沒關係。”厲南謹掀唇笑了下。
突如其來的明朗笑容讓溫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我等會要去公司開會,中午再過來找你。”厲南謹說著,拉起溫悅的手慢慢捏了捏。
溫悅怔怔點頭,厲南謹上前一步,在溫悅額頭留下一吻。
“乖,我先走了。”
在別墅得知溫母醒來的消息後,厲南謹就直接跟過來了,現在才去公司的確有點晚了。
不知道怎麽的,溫悅心底暖暖的。
不僅是厲南謹對自己的態度,還有他們相處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