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是有家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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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時候,溫悅隻是單純將牧塵當成一個關心者,她沒有拒絕牧塵的好意。
    “我一定會找到那個幕後凶手,一定不會讓媽媽枉死的!”
    牧塵聞言,不由得捏緊手中的杯子。
    溫悅會追查凶手情理之中,而牧塵擔心的,是萬一溫悅知道幕後主使中也有自己,溫悅會不會
    想起之前問過溫悅的,如果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溫悅會不會原諒自己。
    那時候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
    牧塵太清楚溫悅的性子了,如果知道是他做的,溫悅恐怕對自己避之不及吧?兩人又怎麽可能坐下來談天呢?
    “好,但在調查伯母死因之前,悅兒,你還得照顧好自己才行。”牧塵溫柔說道。
    溫悅並沒意識到牧塵變化的語氣。
    而餐廳內,兩人交談甚歡的場景落入厲南謹眼中,卻是格外的刺眼。
    文森站在厲南謹身後,順勢看去,神情立刻變得複雜。
    沒想到陪在太太身邊的竟然是牧塵。
    “厲總,我們要不要過去?”文森請示。
    厲南謹來了後也不說話,換做之前,厲南謹肯定已經上前阻止了,現在竟然沒有任何舉動,的確很讓人懷疑。
    牧塵和溫悅相處的時候沒有緊繃的狀態,兩個人麵對麵也是淺笑置之。
    厲南謹很快想到自己和溫悅相處。
    溫悅並沒有露出這樣的神情。
    厲南謹垂落腿旁的手下意識收緊成拳。
    可此時,厲南謹並沒有上前,腳步反倒是後退了。
    “留下人等會送太太回去,一定要保護太太安全。”
    文森見狀,明白了厲南謹的意思。
    他好像覺得厲南謹不知不覺變了很多。
    從前的厲南謹可不會這樣好說話,可和溫悅結婚後,厲南謹都變得退讓了。
    另一邊。
    自從許諾被抓,慕時笛就一直緊張不安。
    雖然知道許諾對自己忠心,但難保不會說漏些什麽,再加上這次死的是溫悅的母親,要是厲南謹追查下去,自己可能沒辦法洗清嫌疑!
    想到許諾,慕時笛撫摸自己的小腹。
    既然許諾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許諾被關三天,不管保鏢怎麽拷打他,許諾愣是一個字都沒吐。
    厲南謹過來的時候,許諾已經被折磨得隻剩下一口氣,渾身髒透,衣衫皆被鮮血染紅,襯得他那張臉妖異又恐怖。
    鋥亮的皮鞋踩在存在汙泥的地麵,幹淨挺直西褲包裹著兩條長腿,往上是煙灰色襯衫,襯衫領口被人扯開幾粒扣子,足以見男人有多煩躁。
    “厲總,他隻承認是自己做的,並沒吐露任何線索。”
    這幾天許諾挨了無數懲罰,但就是咬死不肯說。
    如果不是格外忠心一個人,那就是這些事的確都是許諾做的。
    不管對溫悅做什麽,總有一個理由!
    許諾三番兩次陷害溫悅的理由會是什麽?
    保鏢此時替厲南謹搬了一張椅子,男人拿出藏在口袋中的手帕,擦了擦手。
    許諾被雙手反綁,由保鏢押著跪在厲南謹麵前。
    濺起的塵灰讓厲南謹不由得側過臉。
    “既然有膽子做,沒膽子說麽?”厲南謹說著,將手帕遞給文森,活絡著手腕。
    許諾虛弱得直喘氣。
    看著麵前這張妖孽到極致的臉,厲南謹號稱a市最矜貴的男人,連慕時笛都想去他身邊,更別提別的女人了。
    他從小就跟著慕時笛,替她完成想要的一切。
    現在正是他應該站出來的時候。
    “我我沒什麽好說的。”許諾拚盡全力,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
    “是嗎?”厲南謹唇角咧到最後,身體前傾,猛地一拳砸向許諾唇角。
    這一拳直接給許諾打蒙了,倒地動彈了好久也不見起來。
    文森在旁將一切收入眼底。
    跟了厲南謹那麽久,這還是文森第一次見厲南謹生那麽大的氣。
    畢竟這次出事的是太太的母親。
    厲總這樣估計下手都還算是輕的了,沒立刻將人送到警局去。
    “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再不說,別怪我不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厲南謹把弄著手指。
    溫悅一直告訴他一定要靜下心,所以他的處事作風已經在慢慢改變。
    可一想到溫悅和牧塵有說有笑的樣子,就像是戳痛了厲南謹的某根神經。
    前幾天女人靠在自己懷中痛哭流涕,不停捶打著指控是他的錯導致了這場悲劇發生。
    而現在,牧塵趁虛而入,假意關心溫悅,誰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他的照顧,他的心思,全都被忽視!
    見許諾還不招,厲南謹示意文森,文森一招手,保鏢一擁而上。
    拳頭如同雨點落在許諾身上,很快許諾被打得隻能夠在地上痛苦呻吟。
    “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要說沒有幕後主使厲南謹怎麽都不相信。
    那麽多次都讓許諾僥幸逃過,他還能那麽清楚地掌控溫悅的行蹤還能避開自己的耳目,肯定有人和他裏應外合。
    等自己找到那個人,非得讓他付出相應倍數的代價不可!
    保鏢動手粗暴,很快打頭的過來回稟說許諾昏過去了。
    “厲總,要不要”文森是覺得厲南謹還想再問話,找個醫生過來看看許諾死沒死,要是死了到時候可是一點線索都沒了。
    “不用。”男人說著起身,“既然他那麽有膽量,應該可以撐到那時候。”
    比起找人醫治許諾,逼問不得,倒不如聽天由命,看看許諾的命到底有多硬!
    文森跟著厲南謹從關押的地方出來。
    “厲總,已經替溫夫人挑選好了合適的墓地,隻要太太開口,喪禮就可以舉辦了。”
    這幾天溫悅一直鬱鬱寡歡,溫母的喪禮就此耽擱,好在厲南謹開口,承包下所有,才不至於溫夫人遲遲不能入土。
    “文森,你說這件事是不是我做錯了。”站在轎車旁,厲南謹抬頭看向四方的天,高大偉岸的背影在此時顯得格外消瘦。
    他不是沒替溫悅考慮。
    隻是這一次,厲南謹好像做錯了。
    他沒有成功救出溫母,還搭進了一條人命。
    文森聞聲,愣了很久。
    一向倨傲孤高的厲總,有一天也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厲總,你沒有做錯,你隻是太關心太太了而已。”
    文森是局外人,能夠看清厲南謹對溫悅的感情。
    就是太在乎,太怕失去,厲南謹才不肯溫悅冒險,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讓兩人就此生了嫌隙。
    “是嗎?好像我的關心,她並不需要。”厲南謹輕掀唇角,瑰麗的唇瓣此時透著幾分蒼白。
    這話文森就不懂了。
    他雖然是局外人,但對二人感情的事情不太清楚。
    “厲總,隻要你對太太是真心的,太太一定能夠感受到的。”
    能感受得到嗎?
    厲南謹回頭睨了眼文森,“你倒是挺懂的。”
    文森一個沒結婚的竟然能懂那麽多。
    文森聞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厲總,你這是取笑我!”
    溫悅和牧塵分開後想去和厲南謹商量溫母的喪禮怎麽辦,到厲氏後才得知厲南謹出去了,估計要好一會才回來。
    “不然太太先去辦公室等厲總吧?我想厲總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前台職員說道。
    溫悅點頭。
    也好。
    等溫悅上了電梯後,其中一名職員不由得說道:“剛才不是上去一個要是被太太看到了——”
    “對啊,我怎麽忘了,這下完了!”職員麵露悔意。
    可此時的溫悅已經搭乘達電梯抵達頂層。
    這幾天她一直沉浸在失去母親的痛苦中,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厲南謹身上,認為是厲南謹沒有及時告訴自己真相,才導致母親死亡。
    可轉眼一想,她這樣是不是太過武斷了?
    想到這兒,溫悅再次陷入糾結中,失神片刻,電梯門開了。
    溫悅進了辦公室,裏麵並沒有人,正當溫悅要坐下,裏間的休息室卻被人從裏打開。
    走出來的女人穿著一件偌大襯衫,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襯衫蓋住女人大腿,露出的兩條修長美腿勾魂攝魄。
    再往上,是一張剛睡醒而慵懶到不行的臉。
    溫悅看到這兒,呼吸都攝住了。
    慕時笛
    她怎麽會在這兒?
    “溫悅?好巧啊,在這裏看到你。”慕時笛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得像隻波斯貓,根本沒注意到溫悅的臉色越來越沉。
    慕時笛。
    溫悅垂落腿旁的手下意識收緊成拳。
    “溫悅,你來找南謹嗎?他好像出去了,他怕我太辛苦,留我在裏麵休息呢。”說到這兒,慕時笛還不由得露出害羞神情,說的和真的一樣。
    溫悅死死擰起眉心。
    找厲南謹。
    雖然她一開始就知道慕時笛和厲南謹之間的關係,可這是慕時笛第一次這樣堂而皇之地挑釁自己!
    就像是,她才是真正的厲太太,而自己不過是一個第三者而已!
    “溫悅?”見女人遲遲沒開口,慕時笛不由得關心道。
    “慕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有家室的人。”
    一句話,讓慕時笛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僵在原地。
    本以為溫悅看到自己這樣會怯懦到逃跑,沒想到女人反倒是留下來質問自己。
    慕時笛唇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溫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