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唇瓣就要抵住溫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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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該和厲南謹說清楚嗎?
    媽媽去世後,溫悅以為自己還能夠依靠厲南謹,可慕時笛的出現,將溫悅所有的幻想都打個粉碎。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麵臨這樣的兩難抉擇。
    但不管是牧塵還是厲南謹,溫悅想,好像都和自己沒什麽關係,她又在乞求什麽呢。
    厲氏。
    文森接厲南謹的要求買回了禮物,卻聽到別墅的傭人說溫悅並沒有回來。
    沒去醫院,也沒回別墅,那麽溫悅會去哪裏?
    厲南謹的臉色沉入穀底。
    而此時顧北麟的到來,則是幫男人解決了疑惑。
    “自己的媳婦被別人拐走,恐怕心裏不怎麽好受吧?”
    顧北麟不是挖苦厲南謹,而是在說明一個事實。
    溫悅這幾天似乎刻意疏遠厲南謹,反倒是牧塵,總是能在溫悅最需要的時候出現,陪在溫悅身邊。
    怎麽說,厲南謹這個做丈夫的都算是失職了。
    “兩個人本來就是舊情人,要是,豈不是——”顧北麟刻意拖長語調,眼看著厲南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顧北麟不由得回想之前厲南謹信誓旦旦說的樣子。
    他說會和溫悅離婚,但現在卻和溫悅難分難舍,也不知道到底委屈了誰。
    厲南謹聽出顧北麟的暗示,立刻起身,帶過一邊的西裝外套就朝外走去。
    “文森,立刻給我調查牧塵的住處!”
    文森突然領命有些無措,看向沙發上的顧北麟朝自己眨了眨眼,一時間不明白什麽意思。
    看,知道自己媳婦快要和別人跑了,厲南謹能夠坐得住麽?
    好歹也是厲氏集團的ceo,沒想到在感情麵前竟然無措得像個孩子,也不知道這個溫悅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讓厲南謹為之著迷!
    牧塵買完食材回來,溫悅已經下樓等他了。
    “下來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悅兒,你的身體一向就弱。”牧塵說著,語氣中卻沒有任何責備,反倒是濃濃的關心。
    溫悅笑了下,牧塵已經給她拿來了一件休閑外套,因為是男士的,套在溫悅身上難免有種偷穿了大人衣服的錯覺。
    “悅兒,幫我圍裙後麵係一下。”失神間,牧塵已經穿上一件圍裙朝溫悅走來。
    溫悅愣了下,還是幫牧塵係上了。
    別墅隻有牧塵和溫悅二人,有那麽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
    “悅兒,不知道我的手藝有沒有倒退,是不是還和你吃過的一樣。”趁著魚下鍋間隙,牧塵和溫悅開玩笑。
    溫悅靠在流理台旁,聞聲笑了笑。
    過了那麽多年,牧塵的笑話永遠都隻能讓人皮笑肉不笑。
    隻是這樣和諧的氛圍,不正是年輕夫妻結婚後會有的嗎?曾經溫悅以為會嫁給牧塵,隻是現在她已經不敢那麽想了。
    “悅兒,你說我們四五十年過去後,還能不能繼續坐著這樣說話?”牧塵調侃道。
    溫悅順勢去想。
    應該會吧?
    就算做不了夫妻,他們也可以做朋友,但以現在的局麵,恐怕很難。
    牧塵別墅的廚房是開放式的落地窗,燈光闌珊下,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印在玻璃上,莫名帶了幾分煙火氣。
    而此時,不遠處停著的車內,厲南謹正死死捏著方向盤。
    一雙長眸緊緊盯著不遠處的二人。
    雖然隔著些距離,但厲南謹還是能夠捕捉到溫悅唇邊的笑容。
    那是一種不用逼迫,發自內心的笑容。
    可就算這樣,那樣甜美安然的笑容卻不是對自己的。
    溫悅,和牧塵在一起就那麽讓你高興嗎?還是說,對你而言,我隻是一個局外人?
    文森坐在駕駛座,透過後視鏡看到男人的神情。
    那是一種沒辦法用語言形容的感情。
    悲傷占據多數,可悲傷下,卻難掩落寞、失望、怒意以及逾越!
    看來厲總對太太早就有感情了,隻可惜直到今天才真正看清。
    “厲總,不然我去——”
    他們一直這樣等在外麵也不是辦法。
    溫悅並不知道他們來這裏。
    厲南謹難道要在外麵這樣等著嗎?
    “文森,如果我強行帶她出來,她會不會恨我?”明明溫悅在裏麵笑得那麽高興,那麽自然,沒有任何顧慮。
    他在溫悅心中形象早已糟糕到一塌糊塗,要是真這麽做了,溫悅恐怕厭惡死自己了吧?
    厲南謹真和從前不一樣了。
    做事瞻前顧後,考慮別人感受,這都是從前厲南謹不會有的。
    可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向獨來獨往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厲總,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這還是他認識的厲南謹嗎?
    “厲總,雖然不知道太太會怎麽想,但我想太太心裏還是有厲總的。”
    如果溫悅對自己也是愛的話,那會有多深?
    她可以在牧塵身邊肆無忌憚地笑,對自己卻不行,他的強迫對溫悅而言是負擔,厲南謹又怎麽會多想。
    厲南謹就這樣坐著,看著廚房內的溫悅和牧塵宛若夫妻。
    牧塵突然在溫悅麵前停下,從厲南謹的腳步看到的是牧塵慢慢靠近溫悅,幾乎將女人整個擋住,很快牧塵俯身,似乎在溫悅額前吻了吻。
    那一刻,文森都能夠察覺到車內彌漫著一股死亡的硝煙。
    厲南謹是為了溫悅找到這裏來的,但他找到了卻不進去,反倒是看著這樣飽受折磨,厲總這樣又是何苦呢。
    而事實則是牧塵額前碎發擋住眼,想讓溫悅幫忙捋後去。
    “好了。”
    幫忙牧塵捋完頭發,溫悅輕咳了一聲。
    此時兩人距離近在咫尺,連呼吸都快交織到一起。
    牧塵眼底似是一片浩瀚大海,將人無限聚攏下去。
    眼看著牧塵越靠越近,男人眼中也全都裝滿了溫悅,唇瓣就要抵住溫悅時,女人突然側過臉,從流理台旁走開。
    “魚快好了吧,你快看看。”
    沒人會在這種曖昧氛圍中突然抽身。
    溫悅找回了理智。
    她和厲南謹的事情還沒有結束,而牧塵,自己不想再傷害他。
    明知道牧塵對自己是那種意思,溫悅還不說明,這樣和吊著牧塵有什麽分別?
    溫悅不想自己成為最厭惡的女人模樣。
    牧塵哪裏不知道溫悅是抗拒自己,可他並沒有說明,有時候不懂遠比明白一切要好得多。
    他越是明白,心中的失落就越大。
    可真正說來,最先辜負溫悅的是自己,他沒攔住牧夫人,讓牧夫人對溫悅造成了傷害,他才是那個做錯的人,溫悅並沒有錯。
    少有的兩人獨處時間,牧塵的廚藝一如既往,雖然簡單了點,但卻和燭光晚餐差不多。
    “要喝酒嗎?”牧塵提議。
    壓抑了那麽多天的溫悅聞聲點了下頭。
    牧塵聞聲輕笑著:“我記得你之前是不喝酒的,什麽時候學會了。”
    嘴上雖這麽說,牧塵還是給溫悅倒了杯,高腳杯中的葡萄酒搖曳生姿,看上去倒挺符合此情此景。
    “就會喝那麽一點而已。”溫悅微酌了一口。
    都說難過傷心的人最喜歡將自己的悲痛投入酒精中,試圖利用酒精麻痹自己,溫悅這會的感覺也差不多。
    “悅兒,你說當年如果我們沒有分開,現在會不會過得很好?”牧塵開始設想。
    溫悅不勝酒力,卻足足喝了一大杯。
    整個人趴在桌麵,溫悅費盡抬眼,朦朧迷糊的雙眸似是小鹿亂撞,看著麵前的牧塵有些模糊,溫悅晃了晃。
    “沒、沒有當年了。”溫悅扯唇笑道。
    酒勁上頭,溫悅慢慢將牧塵看成了厲南謹。
    那麽冷,那麽凶,那麽不近人情沒風趣的男人,到底為什麽讓自己念念不忘啊。
    看到慕時笛和厲南謹親密的舉動,她的心宛若刀絞。
    可這樣,自己還是不想服軟。
    溫悅就這樣憋著一口氣和厲南謹杠。
    “是嗎?悅兒,可是我還想和你有未來。”牧塵一眼看出溫悅已經醉了。
    明明這種時候是自己最容易得逞的時候,可牧塵卻放棄了。
    他這樣做,和那些雞鳴狗盜有什麽分別?溫悅也會看不起自己吧?
    此時的溫悅又往杯中倒紅酒。
    “悅兒,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牧塵說著就要去搶溫悅手中的紅酒,卻被溫悅打了下手背。
    “不要!這是我的!”溫悅是真喝醉了,迷迷糊糊開始說胡話,和平時內斂寡言的性格不同,醉酒後的溫悅顯得更加活潑。
    難得見溫悅露出這麽俏皮的樣子。
    牧塵笑得格外寵溺,“是是是,都是你的。”
    要是溫悅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對自己沒有防備,他們相處也一如往昔。
    世上最沒辦法買到的就是後悔藥,牧塵現在連後悔的機會都沒了。
    別墅外,厲南謹已經在外麵等了將近兩個小時。
    別墅沒有任何人走出,也沒見溫悅有離開的意思。
    文森犯難地看向厲南謹,不明白男人是打算怎麽做。
    萬一太太今晚一直不出來,厲南謹肯定不會放過牧塵!至少不會讓牧塵過得太舒坦!
    可等了那麽久,厲南謹還是沒發話,不免讓人多想了。
    “厲總,我們是回去嗎?”文森試探問。
    回去?
    厲南謹看向別墅亮燈的地方。
    他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溫悅和牧塵聊的有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