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京元與喪屍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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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元不知道少女在這裏凍了多久,她唇色發白,麵色虛弱,周圍一圈幾乎被雪給覆蓋了,而且她還流了很多血,這簡直是要命。
這種傷勢...說真的,就算是現在把她帶回自己的屋子,都不一定說能把她救回來。
周圍還有一圈的喪屍...他可能白費功夫半天,隻救回一具屍體。
無論怎麽想,這都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但是...她向京元求救了,她說,救救我。
京元咬咬牙,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用銼刀長槍把衣服戳進了鐵籠內。
“把羽絨服蓋上,我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把你從籠子裏救出來。”京元一邊說,一邊從旅行包裏取出飲用水和罐頭。
他覺得少女應該沒有擰開瓶蓋或拉開罐頭的力氣了,於是代勞幫她把瓶蓋擰鬆,罐頭也替她拉開一半的縫隙,並且很貼心地放了一個鐵勺在罐頭裏。
他在長槍上綁一根繩子,在礦泉水瓶的瓶口栓了一個蝴蝶結,小心地把瓶子吊著放下去。
少女肩上披著那件幹淨羽絨服,望著水瓶發呆,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凍得僵硬的手,笨拙地拉開繩結,取下了那瓶飲用水。
京元用同樣的方法,放了一盒午餐肉罐頭下去,不用他說,少女也開始仰頭喝水,用勺子舀肉吃。
她低著頭,抱著那個罐頭,蜷縮在那件小小的羽絨服裏,披頭散發像是個一個乞丐,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頰流過,反射著火光。
京元歎一口氣,把收音機也放了進去:“如果你覺得害怕,就放歌聽吧。”
說罷他便從另一邊跳下了圍牆,站在起火的廠房邊烤熱身體。
他拿起茄木刀,掂量一下。
要想把少女從鐵籠裏救出來,隻有把喪屍群全部殺光。
活人和鮮血的味道已經讓喪屍們徹底瘋狂,用什麽動靜都無法把它們吸引走了,他隻能大幹一場,用茄木刀,一個一個地,砸碎這些喪屍的腦袋。
唯有這樣才能安全地把少女救出來,而起,他的時間不多,廠房的火已經在朝著這邊蔓延,那些離開的幸存者,原本就是想借著這場大火,把少女和喪屍一起焚燒成灰燼。
必須趕在火勢蔓延到圍牆這邊之前,幹掉上百隻喪屍。
為此,他必須補充營養。
他吃了一個牛肉罐頭一包壓縮餅幹,喝了一整瓶水,在火邊烤到身體微微發燙,因為低溫變得晦澀的關節潤滑起來,同時因為那股血腥味,他的精神百倍。
圍牆那邊響起了舒緩的音樂,少女似乎按下了播放鍵,京元還聽到了微弱的歌聲。
她在唱歌,嗓音嘶啞幹澀。
京元拍拍臉,多餘的東西,包括槍械全部都卸下來,裝在旅行包裏。
他不想弄髒自己的毛衣,於是脫下毛衣,健碩的肌肉撐起他僅剩的一件黑色背心。
戴上膠質的手套和護目鏡,他朝著喪屍群緩緩走去,在最外圍停下。
他舉起茄木刀,刀刃對準朝內擁擠的一隻喪屍的脖子,雙手握緊刀柄,像是棒球選手一樣,狠狠地將刀刃揮舞出去。
一灘烏血濺到他的臉上,被砍斷的頭顱像是本壘打的棒球,旋轉著高高飛起,在雪地裏砸出一個凹陷,無首屍體應聲倒地。
沒有喪屍理會他,狂熱的喪屍們,仍然在往前擠,像是明星會麵現場。
正好方便了京元,他像是一個手握鐮刀的農夫,收割著麥穗。
火舌越跳越旺,掀起熱浪,雪融化成水,浸泡著烏黑的血,滲透了地麵。
一顆顆頭顱落地,一具具屍體倒下,京元身上的那股腐血味越來越濃,在這種極寒天氣下,茄木刀不可避免地粘上了腐肉和骨頭碎片。
火焰蔓延到圍牆這邊了,大火將一切照的通亮,但餘燼的味道怎麽也無法蓋過那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95,96,97...”
京元每砍下一顆頭顱,就在心中計數,他身上已經濺滿了血,那雙血紅的眼,像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厲鬼,是手刃千人的屠夫,渾身透著煞氣。
“107,108,109。”
終於,在他數到109的時候,周圍除他以外,再也沒有一個站立的生物。
鐵籠後是熊熊燃燒的大火,牆邊的屍體,已經燃起火焰。
京元站在鐵籠前,和那個瘦弱的少女對視。
“搖啊...搖...”
“春風搖過...就是外婆橋...”
“嚷啊...嚷...”
“嬉鬧聲...穿過小巷...“
京元劈斷了鐵籠上的鎖,拉開籠門,脫下手套和沾上血汙的護目鏡,對著唱歌的少女伸出手。
他想這幅樣子,看起來一定很嚇人,但是少女眼中沒有任何的恐懼,她稍微恢複了些神采,像貓一樣朝著籠口爬過來,把手遞到了京元的手心。
火就快燒過了,京元用羽絨服把她瘦弱的身體包裹住,攔腰抱起,這才發現她已經昏厥了過去。
他背上自己的旅行包,四處觀望,看中廠房對麵的一間倉庫。
這周圍所有的喪屍都被他幹掉了,因此就在這附近休息是最好的選擇。
他忍耐著那股強烈的嗜血欲望,把少女抱到了倉庫內。
這是一間放置雜物的倉庫,大約三四十平米,和一個小教室差不多大,倉庫裏有板凳桌子,有掃把掃帚,還有一些沉重的機械。
他輕輕地把少女放在一張墊子上,找了個鐵盆,劈斷一些木製的桌凳當做木柴,燒起了火。
他試探少女的鼻息,很微弱,她的全身一定都很冷,不能再讓她繼續失溫了,好不容易把她救出來,要是她就這麽凍死,那簡直虧到了姥姥家。
京元立刻搭了一個簡易的灶台燒水,並把少女搬到火盆邊,讓火光能照射到她更多的地方。
他身上太髒了,不敢直接接觸少女,怕那些夾雜著黴菌的烏血將她感染。
在替她做傷勢處理之前,得先把身上的汙漬清理掉,但幹淨的水已經用完了,他想了想,來到雪地裏,用那些白雪,當做清潔粉在身上摩擦。
就像是用沙土或草木灰做清理一樣,這些雪,也可以用來“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