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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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燈初上的夜晚,霓虹閃爍的酒吧。
    一輛國內罕見的瑪莎拉蒂跑車,緩緩停在了K2酒吧的門口。
    車門打開,探出一雙白玉無瑕的美腿,緊跟著是惹火性感的身材。
    遺憾的是,美腿的主人戴了頂寬大的帽子,將臉部遮了個嚴嚴實實。
    看不真切的同時,又讓人有種百爪撓肝,迫切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
    女人抬頭看了眼酒吧的招牌,又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工牌。
    眼底掠過一抹憎恨和惱怒,銀牙咬得咯吱作響。
    沒錯,這裏就是那個狗男人上班的地方。
    她俏臉冷若冰霜,邁步走了進去。
    另一邊,內保休息室。
    顧遠剛換上製服,周細杆便走了過來。
    他見顧遠穿著內保服都難掩風采,心裏有些嫉妒,語氣不善道。
    “顧遠,你今晚負責守後門,別隨便放場子裏的女人出去。”
    聞言,顧遠的動作僵了下,周細杆這狗東西,又在給他穿小鞋了。
    這個月,他已經守了五回後門了,沒油水不說,幹的還盡是得罪人的事。
    那些嫩模和舞者,誰想溜號不得從後門過?
    攔一次兩次還好說,次數多了,能沒意見嗎?
    而酒吧又是個玩弄人心的地方,人緣差是很難混下去的。
    見顧遠沒有反應,周細杆不耐煩的質問道:“我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顧遠抬頭,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旋即懶得廢話,嘴上叼著煙,推門走了出去。
    看著走遠的背影,周細杆忍不住啐道:“什麽玩意兒?”
    “小樣兒,敢跟我鬥,我玩不死你,遲早讓你卷鋪蓋滾蛋!”
    他最煩的便是顧遠這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桀驁姿態。
    要不是有鴻姐護著,他不好撕破臉,早就把顧遠開除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有的是法子收拾顧遠,遲早讓他自己滾蛋。
    其實,他和顧遠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之所以這麽做,完全就是因為看不慣。
    在煙花之地,一個討女人喜歡又桀驁不馴的男人,是很難被同性接受的。
    “哧啦……哧啦……”
    顧遠剛走出去沒多遠,對講機忽然響了。
    “顧遠,在不在?B區5號卡座,指名要你護卡,抓緊過去!”
    周細杆聽見對講機裏的聲音,如同被打臉了一般,不忿道。
    “操!真他娘的沒天理,這小子女人緣咋這麽好?都給調去看了好幾天後門了,還有女的惦記。”
    好在休息室裏沒有其他人,不然周細杆有夠丟人的。
    走到一半的顧遠,習以為常的回了句,便朝著卡座去了。
    護卡是夜場保安最喜歡的工作,不僅輕鬆還意味著有小費拿。
    給多給少,全憑客人心情,一般主動要求護卡的,出手也不會寒磣。
    顧遠長得不算特別帥,但身上有種頹喪的氣質,尤其能拿捏泡夜店的女人。
    所以,他的護卡不算少,每個月加上工資,雜七雜八的也能勉強破萬。
    這也是他為何忍氣吞聲留下來的原因。
    柯秀梅的病,要用錢的地方還多的是。
    真要辭了這份工作,短時間內,他上哪能找到這麽高收入的工作。
    當顧遠來到卡座,看清客人帽子下的臉時,不由一怔。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上班的?”
    杜思若目光如刃的剜了眼顧遠,將工牌扔在了桌上,冷聲道。
    “怎麽?我來還要跟你提前預約嗎?給我把桌上的酒全部打開。”
    怪不得這女人能找到自己,敢情自己工牌落在她那兒了。
    顧遠撿起工牌,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擺滿整張桌麵,不下百瓶的啤酒。
    再結合杜思若的神色,不難猜出她是故意來找茬的。
    想了想,顧遠開口道:“抱歉,開不了,這不是我的工作範疇,另外你換個人護卡吧。”
    說完,他轉身便準備離開。
    結果,下一秒一瓶啤酒就摔在了他的腳邊。
    玻璃碴子和啤酒沫子,濺的到處都是。
    “站住!”
    “我讓你走了嗎?還是你覺得我不會投訴你!”
    顧遠有些無奈,可誰讓老二不爭氣呢。
    本就有愧於人家,他也隻能壓著火,招手叫來服務員清理了地麵。
    沉默了片刻,顧遠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默默地將桌上的啤酒給打開了。
    看到他徒手彈飛瓶蓋的動作,杜思若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不過也茲當他是熟能生巧,並未放在心上。
    她今晚沒別的目的,就是單純來泄憤的。
    但顧遠姿態擺的這麽低,反倒讓她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冷靜下來之後,她也曾回憶過整件事的經過,心底已經有了些猜測。
    或許那件事不能全怪顧遠,但她的委屈和不甘,總得有個宣泄的缺口吧。
    “酒已經全部開好了,還有別的事嗎?”
    直到顧遠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考。
    杜思若重新恢複了清冷的態度,指著桌上的酒道:“給我全部喝完!”
    顧遠皺了皺眉頭,自己雖然心裏有愧,可也不能由著她無理取鬧吧。
    真要把桌上這一百多瓶酒喝完,不進醫院也得吐個半死。
    杜思若看出他的想法,忽然取出一遝錢扔在了桌上。
    “愣著幹什麽?喝完這些,桌上的錢也歸你了。”
    操!
    她把自己當什麽人了?
    顧遠又不是鴨子,她拿錢砸人的舉動,無疑是在踐踏男人的尊嚴。
    顧遠冷著臉道:“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知道喝光這些酒的後果嗎?”
    杜思若當然知道,她就是故意要讓顧遠難堪。
    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從中找到報複的快感,撫慰受傷的身心。
    “這些錢做你的醫藥費,綽綽有餘吧,你要是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再加。”
    說完,杜思若又掏出一遝錢扔在了桌上,環抱雙手挑釁的看著顧遠。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
    杜思若見他始終無動於衷,明白是自己小瞧了他。
    既然他不是個貪財的,杜思若想了想,又補充道。
    “隻要你把這些酒喝完,我保證以後不找你麻煩,我們之間的恩怨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