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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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胖子,為什麽你非得把小爺的名字報出來,這不多事嗎?”
陸小仙越想越覺得這胖子沒安好心。
“那也總不能一直讓陳道玄為你頂黑鍋吧。再者,以他的三腳貓功夫,真要遇到敵手,他能掙脫嗎?”
胖子給陸小仙解釋,陸小仙覺得說的有理,但是又覺得好像哪兒不對。唉,算了吧,吃飽喝足比啥都強。
吃飽喝足,也該各自回去休息了。陸小仙可不是喝足,他是有點飄。看他飄飄忽忽的眼神,便知他以入醉九分。
到了門口,看陸小仙既然這麽喜歡這丫頭,胖子說道:“你以後就跟著他吧!”
那女仆一臉遲疑,胖子又說道:“你放心,相信隻要他有口吃的,不會虧待你。”
“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當年多虧公子出手相救,我才能夠活命。現在還未報答點滴之恩,豈能離開公子。”
姑娘是一臉的深情。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必記在心上。我也不需要你報答什麽,好好活著。將來有心儀之人,也好成家。”
胖子給她通理。
“難道公子不是讓我......”
姑娘的臉本來喝了酒就有點微紅,這下羞的更紅了。
胖子長舒一口氣,說道:“我隻是想讓你伺候他,就是安排他的穿衣吃飯,不是讓你陪他上床。當然,如果你們相互喜歡,那另當別論。”
“公子,可是......”姑娘還在擔心他家公子沒人照顧。
“沒什麽可是,替我照顧他就行了。”胖子又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醉醺醺的陸小仙,看他那眼睛都睜不開。又說道:“你放心,看這家夥是有點浪蕩,不過還算不錯。不會欺負你,讓你吃虧。”
“那......那全憑公子安排。”姑娘低下了頭。
胖子把陸小仙交給她,她還有些不好意思。
“愣著幹嘛,扶他進去。”
姑娘這才接過軟趴趴的陸小仙,搭在自己瘦弱的肩上,。
“等一下。”胖子說著,便一把拔出陸小仙的黑奴,用手指彈了彈,又湊近斜眼看了看,“果然是把好劍。”
又把劍還了回去,看著姑娘扶他進去。
到了第二天,胖子推門進去,想要喊陸小仙起來吃飯。可是等他進去,就看見女仆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看來昨晚睡得很舒服,都一大早上了還攤著沒起。
胖子看著床上一臉紅撲撲的丫頭,說道:“我以前咋就沒發現這姑娘有這麽好看。”
聽見有人說話,姑娘立馬驚坐而起。
“公子,我......”
還沒等姑娘解釋,胖子便問道:“陸小仙呢?”
“我不知道啊,把他安排睡好。我覺得很困,就趴在桌子上想睡一下下。然後公子就進來了,天亮了嗎?”姑娘趕忙解釋。
“沒有,隻是太陽曬屁股了。”
胖子一臉的不樂意。
“奴婢失職,請公子懲罰。”
那女仆跪了下來。
“你快起來,我幹嘛罰你。再者,你現在可是陸小仙的人了。”胖子說著這話,眼角嘴邊都帶著難以遮掩的一絲壞笑。
“公子,我......我沒做什麽。”姑娘言語結巴,都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睡覺衣服都沒脫,你還想做什麽?”胖子說著,沒再調侃姑娘,走到桌旁一看,有張紙條。
上麵寫道:“好你個死胖子,趁著小爺醉酒,盡然敢打黑奴的注意,小爺我很是生氣。本想割了你的豬耳朵教訓一番,可又覺得不值幾錢。金豆一袋,以作觀劍之資。小爺走了,與人家姑娘無關,切勿責怪人家。”
看到這裏,胖子連忙摸了一下腰間,發現還真少了一袋金豆子。再摸其他,一切安在。就連陸小仙垂涎三尺的令牌,都還在懷中。他微微一笑,說道:“要是他不走,小爺倒是看錯了他。呸,是大爺。”
幾個仆從看著胖子心情不錯,看了留言,抿嘴鼻笑。
“人家都這麽關心人家了,人家要不要把人家留下的紙條給留下啊?”
胖子故意作弄,本來嚴肅的兩個護衛這會也憋出了內傷。
那姑娘臉又紅了,有點扭捏,不好意思偏低著頭。
“給,拿著,扭扭捏捏。”
胖子還算通人性,懂人情。他也能看的出來,這家夥對自己純屬主仆關係,對這陸小仙嘛,有那麽一絲絲說不清楚的親近之感。姑娘收了,緊緊攥在手中。
原來昨晚等姑娘睡著,陸小仙湊上前來,準備抱她上床。姑娘也可能是喝了點酒,睡得很熟,一身癱軟。陸小仙雖然有把力氣,但這跟麵條一樣柔軟的姑娘放在他麵前,他卻顯得有些吃力。捏手捏腳,小心翼翼,生怕把姑娘給弄醒了。他那狗鼻子又聞到了姑娘身上的香味,還湊上去又聞了聞。尤其是那脖頸,更是一番味道。
“真香。”
看著她那紅撲撲的臉頰,陸小仙好想上去親一口。但他還是忍住了,隻是用指背輕輕摸了摸。不知為何,他看著這姑娘熟睡這麽可愛,不由得嘴角泛起了微笑。
又如同小偷一般,飛簷走壁。不一會,便來到城樓樓頂。仲夏月半,皓月高照。城下四靜,微微蟲鳴。
“唉,都怪自己性急,一時步履匆匆。未曾細品城中風采,未曾多嚐犄角美食,這便要在深更半夜離去。夜光雖美,卻再也照不亮你昨日的風光。”
陸小仙回望著城內,不由口頭感言。不過他還不能停下腳步,他要以陳道玄的名字前往武道觀。這樣一來,那個攔路的少年,便會少了很多危險。
再看秦鹹都,丞相府高牆大院裏麵,一人正和丞相李仁合計著什麽。一盤棋,一壺茶,卻都靜置,不曾動過。兩人相互對坐,嘴上功夫沒停,一直言語。
丞相李仁說道:“我們這個皇帝啊,身子雖然一天不如一天,看來堅持不了多久了。但他這腦子咋就不糊塗呢?國安縣的事情上奏已經好幾天了,卻遲遲不肯有批複。放任賊人不管,卻在搞什麽鼓。”
這都城的消息果然靈通,陸小仙沒走出幾天,這邊都已經盤算許久。
“丞相您也別急,依目前秦國的形式來看,並不算好。皇帝就兩個皇子,長子公子錢已失蹤多年,是生是死都還不定。次子嬴燊shen),從小積弱多病,膽小怕事,現在靠著湯藥過日子。等老皇帝腿一蹬,這小兒子登上皇位,那時才是丞相的天下。令婿的仇恨也將得報,靜待時機。”
對坐瘦臉長須的謀士鬼道信再給他分析著局勢。
“我看皇帝撐不了多久,咱們也用不著那麽怕他。雖然小婿做得實在過分,但打狗也得看主人。明麵上不能動,暗地裏可以找些江湖上可靠的朋友出手,就不信他陳道玄有三頭六臂不成。”
丞相李仁現在是對五世皇帝一肚子的不滿。以前言聽計從,現在對自己置之不理。
“丞相隻需靜待時機,從武道觀的慘案來看,定是有想人秘密製作傀儡。不管是哪國,要想在這世間稱霸,必要與秦國一戰。到那時,邦交國策,沙場府庫,都得依賴丞相。丞相便可以座山觀虎逗,兩敗俱傷。”
鬼道信的話確實說的在理。
“僵屍傀儡真有那麽厲害?”
丞相李仁一臉質疑。
“巧借陰魂之力,自然要比陽間生靈厲害。”
鬼道信捋了一把胡子。
“那要是秦國敗了,咱們的榮華富貴可就到頭了。”
李仁也有些擔心。
“雖然現在武道觀落魄不堪,被人滅門。但丞相不要忘了,秦還有桃山。”
鬼道信氣定神閑,句句在理。
“桃山,桃山,桃山都沒人了,就剩姚家父子兩有什麽用?”
丞相李仁一臉頹喪。
“那你不知,桃山一人,堪比百萬大軍。”
鬼道信目光堅定,看來對這句江湖流言深信不疑。
“那隻是江湖傳說,不曾親眼所見,一個人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再說那老東西姚三千,一生隻修大道,不曾沾血。就他還能抵百萬軍?誇誇其談。”
李仁說著,越說越覺得桃山傳說太過扯淡。
鬼道信也被他說的有些動搖,說道:“再不濟,那他們收拾幾個傀儡總還是行的。”
“那要是有幾千,有幾萬呢?”李仁一眼驚悚的看著鬼道信。
“那便不好說了,有關桃山,大多都是傳聞,親眼見過桃山本事的沒有幾個。見過能活著的,也都瘋瘋癲癲,滿眼驚恐,可見其恐怖之處。”
鬼道信雖然有些動搖,但他還是覺得桃山有些本事。
“這一切尚為空談,不能作數。當真沒有辦法,又該如何是好?”
李仁擔心自己的前程啊。
“那還不簡單,現在便於強楚打好關係。能明目張膽的在秦國誅殺道門,搶劫勾魂令,又能讓天師府乖乖出追殺令。能有此能力的,必定是楚廷無疑。”
鬼道信的這一招,看來是要他賣國。
“這樣一來,豈不寄人籬下。”李仁有些思慮。
“秦國劫難已成定局,秦人能不扛過去那便看天命。至於個人嘛,早做盤算的好。”
想想也是,現在的皇帝病重,就算知道武道觀慘案是楚國所為,勾魂令也是他們拿了,也不能拿楚國怎麽樣。畢竟現在是強楚的天下,朋黨甚多。
“那也隻能這樣。我看啊,咱們還是得安排人,滅了陳道玄才行。報仇出氣也好,給楚國的見麵禮也罷,他都得死。”
李仁看來,這事兩全其美。
“丞相可知他們為何追殺陳道玄?”
鬼道信一臉深沉。
“為何?”
李仁一杯茶剛到嘴邊,又放回桌上。
“因為道家藝道傳承,須是師傳口授,給藝才行。如果弟子胡為,師父便可收回。師父離世,本家弟子也可收回藝道。以防止心術不正的道門弟子胡作非為。如果沒有藝道親授,就算能力通天,也沒有辦法驅動符令,安魂招鬼。道家門派眾多,各有專注。而這陳道玄,我看便是他們的命門。”
鬼道信又給李仁分析了一波。
看著李仁沉思,鬼道信又說道:“據我所知,此人並非陳道玄,應該叫陸小仙。陳道玄嘛,道家早就衰落,應該沒有這麽大本事。”